謝重星看著被秦鍾越灑在桌麵上,一個又一個的櫻桃梗結,無語凝噎。尤其秦鍾越還若無所覺,洋洋得意地跟謝重星顯擺他口舌的靈活。單是讓秦鍾越閉嘴還不夠,或許應該直接綁起來。謝重星淡淡地想。*從那次說開了之後,秦鍾越和施言煜的關係算是升溫了。謝重星其實並不反對秦鍾越和施言煜接觸,但如果是他之前的那些狐朋狗友,他肯定是持不讚同看法的。至於施言煜是不是真的不喜歡秦鍾越,這一點謝重星其實並不是很在意。他總感覺,即使施言煜真的對秦鍾越有那方麵的想法,也不一定對他有什麽威脅性。某種程度,謝重星還是很相信秦鍾越的。雖然這種信任也飽含心酸無奈。謝重星進入大學後性格倒是沒念高中那會兒那麽沉悶了,他雖還是那種沉穩冷靜的模樣,但也會笑,也會生氣,情緒方麵都生動了很多,不止在秦鍾越麵前是這樣,在別人麵前也是這樣,因而他的朋友也變得多了起來。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的道理他懂,因而他沒有隻依靠秦鍾越,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目標。他和可以信任的幾個學長一起創業搞遊戲公司,在最艱難的第一個月之後,也逐漸步入正軌。不過也不能否認秦鍾越對他的幫助的確很大,他能這麽輕鬆做起來,也是因為有秦鍾越的照拂。好像從頭到尾,他都在受秦鍾越的幫助。謝重星都記在心裏,也能知道秦鍾越對他的的確確是一片真心。但秦鍾越父親要是知道這件事,會不會阻撓,謝重星下意識地不想去想。秦鍾越家裏是什麽樣的,謝重星到現在其實也心裏門清了。要說國內誰最有錢,恐怕就是秦鍾越家了。近期的新聞就是秦向前跟俄國軍方簽訂了價值百億的燃氣大單,因為是和政府一起吃下的,所以其他方麵都有優待,也正是因為如此,秦鍾越才能以最低的價格買下那麽多塊兒地皮。這種能量,是他無論如何都追不上的程度。也就是這種時候,謝重星心裏才會認真地去思考自己到底配不配和秦鍾越在一起。古往今來,都講究一個門當戶對,更何況,他們還都是男人。如果秦向前要一個女兒媳婦兒傳宗接代,謝重星是很能理解的,畢竟這樣大的一個家業,也不可能不要繼承人。再就是,秦鍾越才17歲。他還沒有成年,他還很小當然他幾把的確很大。想到這裏的謝重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發現自己的思路也被秦鍾越帶偏了,一想起小,就下意識地想到他那個大幾兒。17歲的秦鍾越,對他的感情能不能持久,也是一個問題。即使謝重星沒有什麽經驗,卻也知道初戀大多沒有好結果。也知道少年人的熱戀一般都無法太持久,像那短暫的青春期一樣有著明顯的保質期。一旦過了保質期,新鮮感降低,那即使曾經他在他眼裏多閃耀,到最後恐怕都變成了一顆朱砂痣。但他也是少年,即使再成熟穩重,遇到這種如春光一般溫暖明亮的愛意,也會忍不住飛蛾撲火。謝重星想了許久,最後還是歎了一口氣,想著能快活一天便是一天好了。這天又是一個假期,因為兩個人都忙,也有一周沒出來玩了。謝重星盯著秦鍾越那帥氣的臉龐,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他想念秦鍾越那純熟的親吻,能吻得他渾身發軟發燙。也是這種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並不是沒有欲望的,原來那種滋味是那麽的令人食髓知味。但顯然秦鍾越沒有跟他一樣的想法,他見了謝重星,一臉爽朗的笑容,說:“星星,去逛街嗎?帶你買幾套衣服?”謝重星有些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兩個人走出校園,此時天氣已經迴溫,雪已經開始融化,街道上的雪融化成了泥濘的雪水,被環衛工人一點點地鏟掉,倒進了垃圾桶裏。秦鍾越說:“你別看這個天氣好像要熱起來了,我跟你說,沒過幾天肯定又要狂風暴雪,反反複複的。”謝重星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秦鍾越忽然一拍腦門,說:“糟了!”謝重星問:“怎麽了?”秦鍾越苦著臉說:“忘記帶身份證了。”謝重星眨了一下眼睛,倒是波瀾不驚:“……你帶身份證幹什麽?”秦鍾越說:“市裏新開了一個溫泉酒店,想帶你去住一晚。”謝重星立即停下了腳步,說:“你迴去拿,我在這兒等你。”秦鍾越嘿嘿嘿地笑了起來,“星星你是不是想去泡溫泉?”謝重星平靜地說:“我沒泡過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