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鍾越說:“不過你除了我,還是得多交交其他朋友,朋友是不嫌多的,要是有煩心事,還能跟朋友傾訴,這樣心情也會好很多。”謝重星:“……”謝重星說:“如果我交了一個特別要好的朋友,你會開心嗎?”秦鍾越一聽,揮手道:“我又不是那麽不大度的人。”謝重星說:“那要是我陪他一起吃飯,陪他一起上課,陪他一起睡覺,你也會開心嗎?”秦鍾越一驚,“為什麽要陪他睡覺??他又不是殘疾人!”謝重星:“……”謝重星歎了一口氣,說:“走吧,去車裏吹空調吧。”秦鍾越緊張地說:“你交朋友不能交這種的,床這個東西是很神聖的,我不準你和別人躺在一張床上!”謝重星說:“我以後也會有老婆的,那時候你也不允許嗎?”秦鍾越被這個說法弄得整個人都呆住了。謝重星看著他,說:“算了,都是以後的事情,去吹空調吧。”秦鍾越坐到車上後,依然一臉糾結。謝重星看向車窗,車窗上清晰地印出了秦鍾越的表情。他有時候看不懂秦鍾越。謝重星很確定自己並不是秦鍾越嘴裏說的gay,他並不喜歡男人。但唯獨對秦鍾越的接近感到歡欣鼓舞。鍾一鳴對他真摯又沉痛的告白仿佛還在耳邊迴蕩,他其實不能理解男人喜歡男人這種事情。他覺得驚世駭俗,又有一種“居然可以這樣”的恍然大悟。是他誤會了秦鍾越?即使秦鍾越說了各種令人遐思的話,他也可以做到那麽正直。謝重星不確定他的心意,甚至覺得秦鍾越那樣的小孩子心性,或許隻是簡單的表達對他的占有欲而已。男人和男人開這種玩笑,似乎也是可以被一筆帶過的事情,並不需要多麽在意重視。喜歡也可以很純粹。多少有些生氣,好像隻有他一個人被這種特殊的曖昧攪進其中,暈頭漲腦。他很記仇的,謝重星想。*這個直播恰好是在中午流量最好的時候。謝子安在出分之後,變得十分的安靜,在飯桌上,即使看見自己喜歡的菜,也沒敢伸筷子去夾。謝國旭和劉秀看著新聞頻道裏謝重星光彩照人的臉,臉色都有些難看。最後還是謝國旭先動了手,他那筷子去打謝子安的手,“你看看你考出個什麽成績!!你看看謝重星考了個什麽成績!你還有臉吃飯!把碗給我放下,去旁邊跪著!”他力氣很大,謝子安很快就被他打紅了,但他不敢大聲哭,怕謝國旭更生氣。因為是父子,所以很清楚謝國旭的脾氣,隻是默默流淚著放下碗筷,當真跪到了一旁。劉秀心疼的不行,“算了算了,這半年環境有多差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學校怎麽可能靜得下心讀書?你都不知道,那些學生有娘生沒娘教,一直在背後說安安壞話,就這樣,他能學好嗎?”謝國旭說不心疼也是假的,沒讓謝子安跪一會兒,就讓他起來了。劉秀說:“你說這個謝重星也真的是沒良心,他有時間給一個外人輔導,他親堂弟為什麽就知道幫一下?”謝國旭沒了胃口。是啊,謝重星要是能給謝子安輔導,就算謝子安考不上清華北大,起碼重點大學是沒有問題的。現在一出去,別人看了他,都不會喊他名字,而是說“就是虐待咱們省省狀元的狠心伯父”,他連名字都沒有了,聲名狼藉。在這種情況下,謝國旭唯一寄托的就是兒子能考上好大學,這樣也不算虧,結果呢?謝子安不僅沒考上一本,甚至連二本線都沒上,才三本,三本學費更貴,一年就要快兩萬,供他讀個大學出來,賣房賣車最後剩下的錢,也會被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花完。更讓謝國旭心如刀割的事情還在後麵,當天晚上,劉秀的弟弟打電話過來,語氣裏有些幸災樂禍,“姐,你賣掉的那個房子所在的小區拆遷的消息已經確定了,那地方被劃為商圈,賠償價格是三萬一平,還賠一套房子,你再等兩個月賣,都能大賺一筆啊,現在買你房子的那個人還專門請我吃飯,來謝謝我呢!”劉秀一聽,兩眼一黑,差點昏過去,“你沒騙我??”她弟弟說:“我幹嘛要騙你,你真有腦子,我都說了可能要拆遷,你還要賣,不對,你要是沒腦子,怎麽會虐待你那個狀元侄子,真是什麽好事都被你避開了,如果當年你把房子賣給我,我要是拆遷得了錢我還能分你一點呢,結果你不要,現在好了,什麽都沒撈到。”劉秀和他弟弟關係並不好,以前鬧過不少矛盾,現在出了這種事情,他弟弟很顯然是過來落井下石的。劉秀掛斷電話,還不信,手指顫抖地打了一個電話給自己的老同學,問了拆遷的事情。老同學說:“是啊,那地兒的確要拆,還要建地鐵站,這消息一出,那地方的房價馬上從一平五千漲到了一萬多,你問這個幹嘛?你要買哪兒的房子啊?那你趕緊歇了這個心思吧,這個房價真的每天都在漲,現在買是不可能買到了,人家又不傻!”劉秀掛斷了電話,眼前一黑,整個人跪到了地上,捂著胸口失聲痛哭起來。正好謝國旭從外麵迴來,看見劉秀這樣子,蹙眉:“你這是幹什麽!?”劉秀哭著將拆遷的事情說了,謝國旭臉色也白了起來,魂不守舍地坐到了椅子上。謝子安嚇得沒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