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鍾越吸了吸鼻子,撞見了他這抹笑,又是一陣強烈的心動,唿吸都有些艱難起來。他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扭開臉,極小聲地說:“我不會再讓別人傷害你了。”謝重星靜靜地看著他,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見秦鍾越泛著紅色的耳朵。好像他很容易臉紅。謝重星想。但是也很可愛。謝重星又笑了起來,這次秦鍾越仍然沒看見。*黃競男從辦公室裏出來,朝搭檔李圭所在的抽煙區走去。李圭看見黃競男過來,本來都打算掐煙了,結果看見她從兜裏摸出細細的女士煙,點燃,熟練地抽了起來,“你不是要備孕了嗎?還抽煙啊?”黃競男說:“不備了。”李圭說:“那項哥答應啊?”黃競男冷淡地說:“他出軌了。”李圭:“……”頓時一股尷尬的氣氛彌漫開來。黃競男先開了口:“凱奇哥讓我們持續報道退學事件,你有什麽想法嗎?”李圭想了想,說:“現在有不少觀眾打熱線電話過來,想知道謝重星的親生母親是誰,我覺得可以往這個方向去調查,也是一個熱度。”“咱們這新聞台半死不活很久了,過幾個月就是高考,要謝重星真考上個省狀元,這事兒又能拿來炒一下,這樣有了熱度,台裏也願意把咱們新聞台轉線上,凱奇哥答應我,到時候給咱們倆整個網站,就咱們倆。”黃競男聽了,唇角露出一絲笑容來,“先不說這個,還記得一開始謝重星說謝國旭要賣他嗎?我已經查到了那兩個人的身份地址,先去那兒探探。”李圭對她露出了欽佩的神色,“你怎麽還悄無聲息地就給查好了?真厲害啊。”黃競男看了他一眼,掐滅了煙,說:“別拍馬屁,收拾東西,走吧。”李圭也跟著掐滅了煙,跟上了黃競男的腳步。兩人沒明晃晃地帶攝像機之類,而是帶的針孔攝像機,能做到極大程度的隱形。這會兒針孔攝像機還沒後來那麽普遍發達,因此一般人還不會設防。兩人到了老倪租的辦公樓,佯裝成一對兄妹過來探底。接待兩人的是一個年輕人,穿著緊身褲,染著一頭黃毛,看著長得還挺清秀,他本來很沒什麽精神地趴在前台上,一看見黃競男,馬上就站了起來,眼睛裏有晶亮的光彩,他很殷勤地問:“你們是來諮詢就業的嗎?”老倪的辦公樓外麵是寫著【就業諮詢】,看著還挺正規。黃競男化了一個很精致的妝容,這讓她和新聞裏英姿颯爽的樣子很不同,她穿著一條白裙子,長發披肩,看著很溫柔典雅,也很有女人味。年輕人緊緊盯著她,言語動作越發殷勤,都沒等他們倆迴答,就已經開始去拿紙杯,打算給他們倆泡茶。李圭說:“對,我妹妹讀大學出來,一直沒找到工作,眼高手低的,我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年輕人一聽,心裏一樂,“那你來對了,我們這兒啊提供專業的就業諮詢……”他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李圭和黃競男也十分配合。時間一點點地過去,年輕人基本已經相信了他們倆的說辭,給老倪打了個電話通了氣,便神神秘秘地說:“你妹妹高學曆,人漂亮,身材也不錯,幹普通的工作豈不是浪費,如果你們想,我們這兒有一份很好的工作,如果好好做,一年賺個幾十萬是不成問題的。”黃競男和李圭對視一眼,露出了一個很心動的表情,“真的,你不會騙我吧!一年幾十萬?”年輕人說:“我騙你幹啥,我身邊就有人賺這麽多!”黃競男刻薄地問:“你不會讓我去出賣身體和色相吧?”年輕人擺擺手,“那能賺幾個錢,你放心,不會讓你出賣身體和色相,具體的得讓我老板跟你說。”說完,門外就走進來了一個男人,他眼角有疤,正是老倪。*黃競男和李圭走出老倪的辦公大樓,雖然收獲滿滿,卻不見得輕鬆。李圭艱難地說:“這都什麽啊。”黃競男拿著合同看了看,說:“這已經成了一條產業鏈了。”李圭說:“怎麽辦?要報道出去嗎?”黃競男說:“當然要。”李圭說:“謝國旭那兒也有合同吧?”黃競男說:“他不會拿出來的。”李圭問:“那要跟謝重星說一聲嗎?”黃競男沒有說話。李圭說:“這孩子也是可憐,成績那麽好,年年全校第一,老師都覺得他能考個省狀元,他爸媽居然那麽糟蹋他。”黃競男想了想,說:“跟他說一聲吧,得讓他迴去拿合同。”拿到合同就好辦了,能將那倆夫妻錘進泥裏再也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