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小翠精神奕奕地從伸手不見五指走到了天灰蒙蒙,又走到了天邊冒出魚肚白,再走到了陽光普照,方才累的停下來。(其實,也就不到一個小時的路而已)

    路邊的垂柳在春日朝陽的照耀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輝,沉睡的鶯燕也被清風喚醒,正所謂日麗風和熏協氣,鶯吟燕舞皆歡意。這朝氣蓬勃的景象連帶著小翠的心情也出奇的好了起來。

    小翠一半學偉人兩腳分立,雙手背後,揚起下巴。一半學詩人閉上眼睛,任風吹散秀發,想象著墨發素顏、衣袂輕飄的自己,朱唇輕啟——

    “春眠不覺曉,處處為啼鳥。”

    “好詩,好詩。”

    小翠一個激靈轉過身,剛才我念出來了嗎?念出來了嗎?我記得明明是在心裏默念的啊。

    隻見一個長相和善的中年人,向小翠走進。

    “過獎過獎,大叔您這麽早就起來鍛煉啊。”小翠看清來人後,半死不活地打招唿。

    唉,俺剛才如此霸氣,如此嬌媚的模樣為毛沒有被美少年看到呢?為毛呢?這是為毛哇!

    來人楞了一下,自己活了大半輩子,還沒有人這麽尊敬地叫他一聲大叔。他看著小翠一副落魄樣(落魄?吟遊詩人都是這樣的!沒品位!),頓時父愛湧起,“小姑娘,你這是往何處去啊?”

    小翠打量了一下這位大叔——一襲灰衣,布紋已經磨得略有疏稀,但洗得幹幹淨淨纖塵不染,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之人,但氣質溫和,起碼看著不是惡人。於是,一場聲淚俱下的訴說開始了。

    “半年前,我跟著我家小姐嫁到了張家,誰知,張家婆婆不喜歡小姐,到處散播小姐的壞話。後來,連一開始疼愛小姐的姑爺也開始懷疑小姐,他甚至懷疑小姐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種!後來,小姐積勞成疾,哦不,是鬱結於心,臨盆的時候難產了,一屍兩命啊!作為小姐從娘家帶來的丫鬟,張家自然是不留我,於是,就把我趕了出來。小姐的父母早在小姐出嫁前就已去世,隻有一個分了家的哥哥,自是不肯待見我的。於是,我隻好背著包袱,浪跡天涯,以天為被,以地為床,披星戴月,風餐露宿。”

    說著,一雙素手緊抓胸前衣襟,玲瓏貝齒咬住朱紅下唇,秀眉微蹙,緊閉雙目,作西子捧心,極度痛苦狀。

    “姑娘,別再說了,你就跟著大叔吧,大叔養得起你!”那位善良的大叔一邊聽一邊不時地用衣袖揩著眼淚。

    “那就有勞大叔了。”小翠睜眼,鬆手,整理衣襟,聲音瞬間歡快起來,“大叔,您貴姓?”小翠極力壓製心中的雀躍,厚臉皮地問。“我叫夏忠,是寧州夏府的管家。你跟著我迴去,我跟少爺說說,肯定會收留你的。”

    寧州夏府?

    寧州?沒聽過。夏府?不知道。夏?啊!本家啊本家!

    於是,我們的小翠懷著認祖歸宗的激動情感屁顛屁顛地跟著夏大叔走了。

    一路上,夏大叔憤慨地指責痛罵那“惡毒、無情、刻薄、沒良心”的張家母子倆,弄得小翠也竟然真的痛恨起那莫須有的張家倆炮灰了。

    大約走了二十分鍾,二人在一家院子外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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