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淡淡的茉莉花香飄進屋裏,真真悄悄的爬起來,小心翼翼的掠過玉淵,就在她準備穿鞋離開時,突然被一條健臂攬進懷中。

    “啊……你不是睡著了嗎?”真真有點吃驚的對上他深沉的黑眸,幹笑的問道。

    “大清晨,外麵的濕氣重,出去對身體不好。”玉淵沙啞的說道,寒澈的雙眸在她沒注意的時候閃過一簇火光。

    真真心頭湧起一股暖意,柔柔笑道:“我不出外麵,隻是想在窗邊聞聞早晨的茉莉花香。”

    “那也不行!窗邊有涼風帶來的濕氣。”玉淵微皺眉頭不讚同道,她的身體外傷雖然好了,但身子骨還是很虛弱,萬萬不能受風寒。

    “可是……可是一直呆在屋內很悶。”真真有些陰鬱的說道,她都已經呆在屋裏十多天了,悶死她了。

    “晌午再出去,等下穿多點衣衫,我帶你去花廳用早膳。”玉淵不忍見她憂鬱的模樣,隻好妥協道。晌午的太陽比較大,出外走走也好。

    “好!”能出去就好,真真露出了笑顏,“呃,你是不是該放開我了?”一直窩在他溫暖的懷抱裏感覺有些不自在。

    “嗯!”玉淵有些不舍的放開她,翻身起床,突然想到什麽似的,揉揉眉間,歎了口氣,語氣裏有淡淡的不舍。

    “清然,我在辰時要出發了!”這些天太忙了,忘了告訴她這件事。

    “什麽?你等下要去打仗?”真真微訝的迴眸,距離他離開還有三個時辰。

    “嗯!”玉淵有些無奈的應道,冷峻犀利的目光閃過眸底,雲國太子不知從哪裏找來那麽多能人武士,現在玉國軍隊連連敗退,他不上戰場不行了!

    “那麽快,我都來不及為你準備什麽?”真真懊惱的蹙眉。

    玉淵唇角微揚,含笑的瞅著她,柔聲道:“你不用為我準備什麽,隻需在心中默默支持我就行了。”說完輕吻了下她的額頭,擁著她下床。

    丫鬟已經端了一盆水進來,兩人梳洗完後,來到花廳。

    “嫂子,哥哥,你們總算來了,我還以為你們在依依惜別呢!”一進花廳就聽到桑兒在取笑他們。

    “是啊,淵兒,清然,你們就多聊聊,等下淵兒離開後少不了要受兩三個月的相思之苦。”老攝政王笑容滿麵的說道。

    真真一窘,雙頰湧上一股熱氣,瞪了一眼桑兒,和玉淵坐下來用膳。

    席間,真真不

    停的為他夾菜,要他多吃點。

    玉淵苦笑的看著堆成小山丘的碗,一口一口的吃著,不想辜負她的情意。

    “清然,你也多吃點!養的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這樣才能為哥哥生個健康的壯小子。”桑兒笑意盈盈的瞅著他們,掩嘴笑道。

    “桑兒說的沒錯,淵兒啊,你們要努力啊,我等著抱孫呢!”老攝政王笑眯眯的說道。

    聞言,真真夾菜的手僵了僵,臉頰飛快的掠過一抹紅暈。

    玉淵則差點被飯噎到,抬眸怒瞪了桑兒一眼。桑兒輕笑出聲,美眸在他們之間流轉,她感覺的出來,經過被挾持的事件後,哥哥和清然之間的互動之間隱藏著若有似無的情愫。

    “桑兒,你今年也十八了,等哥哥從戰場迴來,就為你挑一門好親事。”玉淵嘴角微勾,故作漫不經心的說道。

    “呃,哥哥,我不急!”桑兒偷覷了眼父親,結結巴巴的說道。

    “是啊,桑兒也十八了,老大不小了,現在身體健康了,可以嫁人了,好,就這麽說定了,我明天叫媒婆上門。”老攝政王笑得像隻狐狸似的。

    真真忍住笑意瞅了他一眼,見她美麗的臉上青白交錯,隱隱還有些懊惱,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一頓飯就在快樂的氣氛中結束了。

    真真和玉淵迴到棲鳳園,一路上,真真突然轉身問他:“我記得戰場上的事都是交給將軍的,你是地下皇帝,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讓你出征掛帥的,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玉淵一怔,沒想到清然那麽聰慧,深沉的眸子微微有些晦暗,苦笑一聲,沉聲道:“看來什麽都瞞不了你。雲國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大批能人將士,讓我軍節節敗退,傷亡慘重。”他密會寒南的計劃還沒展開,戰場上已經一片倒了。

    真真微擰秀眉,抬頭望了眼天色,沉默半響,終於下定了決心,拉著他的手朝屋內走去。

    “玉淵,你先坐著,我寫一些東西給你,兩個時辰應該夠了!”真真一進屋就直奔案幾,拿起毛筆,飛快的在紙上寫著。

    玉淵怔了怔,也沒吭聲,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她在案幾上揮舞著毛筆。

    ……

    兩個時辰過去了,真真終於停了下來,拿著默寫完的精簡版孫子兵法給他。

    “這個是一些兵法之類的,你可以在去戰場的路上研究,但一定要記住,此兵法絕對不能淪落到

    他人手裏。”真真慎重的叮囑道。

    玉淵詫異的望著這一疊手稿,疑惑的問:“你會兵法?”上次問她,她說不懂,怎麽……

    “這些是一位高人遺留下來的精髓,你慢慢參悟,我是不懂兵法,不會打仗,但我有一些前人留下來的不外傳的作戰技法。”真真胡掐道,總不能跟他說這些是某位名流千古的人物寫的吧。

    “謝謝你,清然!”玉淵看了兩頁宣紙,突然神色激動的抱住她。

    “好了,時辰快到了,等下會有人來催了,我幫你更衣。”真真推開他,從內室拿出一件嶄新的鎧甲戰袍幫他穿上,係上一件繡有君臨天下傲視四方的火龍披風。

    看著他英姿颯爽的俊容,傲然挺拔的身軀,不由得抱了抱他,語氣甚是不舍:“玉淵,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嗯,不要擔心。”玉淵順了順她的秀發。

    不知怎的,她心底隱隱有股不安,微擰了下眉頭,努力揮去心底的不安,給他一個美麗的笑容:“記得每隔三天寫信報平安。”

    “好!”玉淵沙啞的說道,看著她為他擔憂的眼神,不管了,拋開心頭的顧慮和對好友的歉疚,倏地的吻上她的唇,炙熱狂烈的吻著她。

    他強烈的需索,在霸道、狂熱中,似乎暗藏了一絲絲痛楚,唇齒相依,舌尖交纏,粗重的喘息和低吟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迴響。

    這時門外驀地傳來了蒼的聲音:“王爺,時辰到了!”

    聞聲,玉淵從情欲中蘇醒過來,看著清然迷茫的雙眸,用力的抱了抱她,轉身離開。

    真真輕撫浮腫的唇瓣,怔怔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

    玉淵離開後,真真養成了一個習慣,總是會在棲鳳園立的三層閣樓眺望戰場的方向。

    前段時間,每隔三天都會有信迴來,但最近這十天,一封信也沒有,真真心底隱隱有些焦急,心中胡亂猜測著: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清然……”背後傳來桑兒輕柔的嗓音。

    “桑兒,你來了,坐。”真真收起臉上的擔憂,移步到圓桌前坐下。

    “在想哥哥嗎?”

    “嗯!”真真眼神有些恍然。曾幾何時,她心中竟有了一份牽掛,在深夜夢醒之際,在寂靜無人之時,他的身影總會在不經意間突然冒出來,仿佛一顆投入湖中的小石頭,攪亂了心湖的平靜。

    閣樓下的花園裏,茉莉花開滿了一園的小白花,濃鬱芬芳的花香隨風飄散,隱隱帶著一絲絲思念與憂傷的味道。

    “哎!”桑兒低歎一聲,聽玉兒那丫頭說清然已經十天沒收到哥哥的信了,她也很擔心哥哥,可是擔心又如何,她們又不能去戰場。

    這時,玉兒突然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玉兒喘著氣說道,她剛出花茶店迴來,約莫一刻鍾前她在花茶店的一處貴賓包廂裏意外聽到一個驚人的消息。

    “玉兒,慌慌張張的,發生什麽事了?”真真心底隱隱升起不好的預感,急忙抓住玉兒的手問道。

    “小姐,我剛剛在花茶店的貴賓廂裏不小心聽到當朝太尉大人說皇上故意斷絕軍隊的糧草,讓王爺有去無迴。”

    “什麽?”玉兒的話如一道晴天霹靂般震得真真迴不過神來。

    “是真的,聽說王爺他們那邊支持不了多久了,據那個太尉大人說他們現在隻能支撐三天的時間。”玉兒繼續道。

    桑兒美麗的臉上也凝著嚴肅的神色,真真抿了抿唇,暗道,原來這個皇帝早已心懷叵測。

    “桑兒你去通知爹。玉兒,別慌,我有些事要交代你去做。”真真想起她手裏的真空袋,冷靜了下來。

    桑兒凝重的點了點頭,快速的離開。

    “玉兒,你去暗中收購糧草,至少要二百萬旦,知道嗎?”真真麵色一整,冷靜的吩咐她。

    “是,小姐!”玉兒急忙退了下去,真真也離開小閣樓,朝花廳走去。

    一進花廳,桑兒和老攝政王還有她的侍衛雨也在。

    “清然,你來了!”桑兒臉上露出一抹嚴肅的神色。

    “嗯!”真真移步到他們麵前坐下。

    “我沒想到皇帝竟然會趁兩國開戰的時候除去淵兒,一直以來,他都不甘心大權掌握在我們手裏,其實隻要皇帝是聖明的好皇帝,我們也不會攬權,問題是幾乎每一代的皇帝都是昏庸無能之輩,真正有才能的,聖明的皇子幾乎都被先皇流放在外……清然,現在就算我們收購到糧草也無法在三天之間運到戰場,更別提其中還有人阻撓。”老攝政王痛心的說道,整個人似乎蒼老了十歲。

    真真心一凜,怎麽會這樣?

    “爹,我想去戰場!”沉默片刻,真真終於下定決心道。

    “不行!”老攝政王想也沒想的拒絕,他不能再讓

    兒媳去冒險。

    “是啊,清然,你不能去,哥哥不會同意的。”桑兒也在一旁幫腔。

    “爹,桑兒,我去意已決,你們不用再勸我了,不過請爹放心,我會帶玉兒和雨一起去的,在路上我會扮男裝,不會有什麽危險的。”真真堅決的說道,目光直直的看著老攝政王,又繼續道:“爹,如果想要玉淵平安迴來,就讓我去。”

    老攝政王捕捉到她眼裏異樣的亮光,微皺了下眉,沉默半晌,道:“好,你去吧,但一定要平安迴來,雨,記得要誓死保護王妃的安全,知道嗎?”

    “屬下明白!”雨跪下道。

    “那清然先下去準備了。”說完起身離開。

    “爹……”桑兒擔憂的扯了下老王爺的衣袖。

    “桑兒,或許清然會帶給我們一個驚喜。”老攝政王目光幽幽的說道。

    桑兒一怔,不明白爹話裏的意思。

    。。。。。。

    真真迴到棲鳳園後,急忙換好男裝,帶著雨和米娃悄悄的離開王府,來到風雅閣的後院的禁地。

    玉兒和晚香已經等候在那裏了,整個後院的大塊林子裏堆滿糧草,真真沒理會他們詫異的目光,叫他們離開,留下米娃一人。

    在林子裏放上一塊不起眼的石頭,霎時,林中景象突變,原來這個林子是一個陣,是真真叫米娃擺的陣。

    “米娃,快幫姐姐一起將這些糧草裝進袋子裏。”

    “好的,姐姐!”

    兩人幾乎忙了一天,終於將糧草裝完,真真輕鬆的將真空袋放進衣袖裏,抹了把汗,疲憊的和米娃互相扶持的走出林子。

    第二日,真真帶著玉兒和晚香,雨以及米娃四人上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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