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奧克蘭大營救
“我同意和微電子設備公司建立某種程度的合作關係，但是，我不同意和對方交叉持股。為什麽這麽說呢？大家都知道，微電子設備很早就進入了光刻機這個領域，但他們在高端光刻機這個領域，一直沒有太大的建樹。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微電子設備在研製出來90nm光刻機之後，在技術上就一直沒有突破。他們的強項在於中低端光刻設備，而我們已經研製出來了65nm曝光光學係統，我覺得在不久的將來，我們自己就可以做高端光刻機。
因此，我認為大家可以暫時進行合作，但從長遠看，我們兩家公司應該是競爭的關係。”
戴遠軍反對交叉持股的態度很堅決，他有信心在未來三年內做出來公司自己的光刻機。
那麽，又何必讓別人來分一杯羹呢？
胡楊看了他一眼，倒不覺得他說的有什麽不對。各自的立場不同，考慮問題的方式方法自然是千差萬別。
第二個發言的是京城國資的代表。
“各位，我也說說我的看法。我不同意戴總的意見，他僅僅是從自身的利益來考慮問題，但卻忽視了一個現實。那就是，光刻機整機師一台非常精密的機器，並不隻有光學係統。
比如，對準係統就是當前精密機械的最高水平體現，我們自己來做，別說三年，就是五年六年也不見得就一定能突破。還有雙工作台，目前世界上隻有as&l和微電子設備兩家做出來了，別人都不行。
我想問問戴總，你真有把握自己能研製成功？所以我認為，和微電子設備強強聯合，是盡快做大做強企業的關鍵。沒必要總想著吃獨食，而浪費了這麽好的機會。
我同意和微電子設備的交叉持股，我的話完了。”
京城國資的代表，他看問題的就要比戴遠軍全麵的多。
國內在光刻機這個領域，落後國外起碼是二十年。現在剛有點起色，要是還抱著一點私利不放，追趕人家就是一句空話。
隨後，兩家光機所的代表也談了談自己的看法。由於他們沒有表決權，所以說話沒那麽直接，但意思都和京城國資方麵差不多。
技術水平落後太多了，現在一定要集中力量攻關。
胡楊看了看集成電路產業基金的代表，對方笑著搖搖頭，示意讓胡楊先說。
對方心裏基本有數，微電子設備公司雖然是國資背景，但胡楊也是他們的大股東。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胡楊對於微電子設備的影響力很強，這家企業完全可以劃入匯嘉係，最多不是核心企業罷了。
所以，胡楊怎麽可能反對交叉持股呢？
既然京城國資已經同意了交叉持股的方案，那麽加上匯嘉係的三個席位，4比1，戴遠軍代表的創業團隊反對也沒用。
胡楊笑了笑，開口說道：
“戴總，你的想法在正常情況下沒什麽問題。但是，我們現在就是需要搶時間。前段時間芯通國際的斷供風波大家可能都聽說過，如今高端光刻機已經成為了國內半導體行業發展的攔路虎。
我在這裏也不唱高調，就說個現實的問題。等三年以後甚至五年以後，假如芯通國際等企業，由於缺乏關鍵的光刻設備，經營難以為繼。那麽，我們的產品賣給誰去？賣給s星還是台電？
諸位，我們當前的關鍵問題是怎麽活下去的問題，而不是其他。所以，我代表匯嘉國際投資同意和微電子設備的交叉持股。”
胡楊覺得，話說開了比較好。
或許戴遠軍一時半會想不通，但沒關係，事實將會證明一切。
大家開會探討一番，道理就擺在了桌麵上，最後再通過表決。這樣的程序相對來說，比較能夠讓人接受。
會議到這裏就結束了，已經有了結果，胡楊就宣布散會。
“戴總，你等一會。”
大家紛紛離開會議室，胡楊猶豫了一下，還是喊住了戴遠軍。
他之前和戴遠軍並不熟悉，對於這個人更深層的脾氣也不掌握。所以，他打算再囉嗦兩句。
等其他人都離開了會議室之後，胡楊說道：“戴總，你覺得交叉持股，我方需要注意的問題有哪些？”
戴遠軍本來已經做好了再被胡楊“教育”幾句的準備，他就可以順便解釋一番，這樣事情就過去了。
總之，戴遠軍不會把情緒帶到工作中去的。
他很清楚，在引入了匯嘉係的資金之後，企業的控製權已經不在自己的手上，那麽，自己的意見不被采納或者說是被反對，這不很正常嗎？
但胡楊一開口，已經繞過了這個問題，而是問他和微電子設備簽訂交叉持股的協議，應該注意哪些問題。
戴遠軍愣了片刻，就不禁笑了，看來胡總並沒因為自己在會上的發言，而對自己產生了什麽不好的看法。
“胡總，我覺得有幾個方麵還是要注意的，首先......”
戴遠軍放鬆了心情，開始按照自己的理解，談了幾方麵的問題。
這其實就是一個姿態，我雖然反對交叉持股，但是方案一經董事會通過，我還是會積極主動的支持這項工作的。
胡楊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麽，就和戴遠軍一起走出了會議室。
......
張瀟那邊更加順利，魔都國資對於交叉持股這件事，完全是支持的態度。
因此，博隆光學和微電子設備，很快都派出了各自的談判團隊，開始就交叉持股進行談判。
談判的技術問題並不複雜，其中最關鍵的一條就是對雙方企業進行評估。
一方麵是企業資產的評估，另一方麵是企業未來三年經營業績的評估，包括營收、淨利潤等財務指標。
這需要一個過程，簽約的話得等到春節以後了。
而且，交叉持股這事兒，本來也不急迫，其影響，更多是針對未來而不是現在。
胡楊敲定這件事之後，幾乎每天都坐鎮魅力半導體魔都研究院。之前，這邊的工作是由楊成林負責的。
而從北美那邊傳迴來消息，第二次庭審並沒有得出一個結果。也就是說，楊成林在過年前已經不可能返迴國內。
“夏總，你先迴來吧，剩下的事情先暫時交給法律助理。”
胡楊打電話給夏冰，讓她先迴來，楊成林的事情暫時由法律助理來處理。
“好吧，那我就先迴去。胡總，看樣子，這件事情有可能會拖很久。現在律師正在想辦法取消楊總的旅行限製，如果成功，他或許能迴國過元宵節。”
經過兩次庭審，普遍的意見認為，楊成林這事兒夠不上嚴重的刑事犯罪。
所以，夏冰才說可以爭取一下。
如果人迴來了，老美想要再抓楊成林就基本不可能，現在就看加麻大方麵到底是怎麽想的。
掛了電話，胡楊覺得心裏很不痛快。
這事兒說不上是誰的疏忽，匯嘉係的高管這麽多人，誰知道會突然對楊成林出手？
胡楊現在已經開始認真的考慮李傑的建議，到了二月份如果對方還不放楊成林，是不是想辦法通過私下的渠道，先把他弄迴來再說？
翌日。
夏冰準備訂機票迴國，法律助理急匆匆的來找她，說法官那邊鬆了口，答應把護照還給楊成林，同意他有限製的出境旅行。
什麽叫有限製旅行？
接到夏冰電話的胡楊，疑惑不解。
“就是允許楊總去五眼聯盟的這幾個國家，如果超出這五個國家的範疇，就算是棄保潛逃。”
五眼聯盟，就是英、美、加、澳、新五個以英聯邦為主的國家。
但對於這個奇葩條件，不僅是胡楊，夏冰等人也是一頭的霧水。
但胡楊的心裏有個猜測，搞不好老美又要出什麽幺蛾子了。
“夏總，這樣，你稍微等兩天，到時候你和楊總一起先去新西蘭。後續的事情，我想想再說。”
胡楊知道這是一個變數，但於情於理他都不可能讓楊成林一直呆在加麻大。
既然是有五個選擇，他肯定會選擇相對熟悉一點的新西蘭。
“好的，我明白了。那你的法律助理呢？繼續留在這裏還是讓他先迴去？”
夏冰點點頭，既然是老板的決定，她就會不含糊的執行。
“讓他直接迴國吧，夏總，萬事小心點，到了新西蘭等我的電話。”
胡楊安排完這些事情，掛了機。
從臨時辦公室出來，胡楊又在研究院轉了一圈，才迴到了浦東國際大廈。
“吳助理，你讓李傑進來一下，一個小時之內我不見客，不接電話。”
胡楊迴到辦公室，先去洗了一把臉，然後讓吳馨慧把李傑叫進來。
過了幾分鍾，李傑敲門進來：“老板......”
“阿傑，你先坐。”
此時胡楊正伏案寫著什麽，稍後他站起來走到沙發前，坐在了李傑的身邊。
“這是鍾無鏽的聯係方式，你收好。我打算讓你立即動身去一趟新西蘭，過兩天楊總會抵達那邊。鍾無鏽你見過，此人在奧克蘭當地還是有很大的能量的，有什麽需要協助的地方你可以去找他，給對方的酬勞盡量大方一些。”
鍾無鏽屬於那種給了錢，決對會盡心幫你辦事的人。
對於胡楊來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他在迴來的路上已經考慮清楚了，趁著這個機會，一定要把楊成林弄迴國。
“老板，你放心，我一定會把楊總安全的帶迴國。”
不用胡楊開口，李傑就知道老板派自己去新西蘭是為了什麽。
“嗯，你辦事我放心。不過，我也懷疑對方允許楊成林離開北美是有什麽圈套，你一定要萬分小心。你需要的活動資金，我會安排人在奧克蘭交給你。花多少錢我不在乎，我隻有一個要求，你一定要把楊總安全的帶迴來。”
胡楊總覺得對方允許楊成林有條件離境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
你要那麽放人，要麽扣人，隻允許楊成林去五眼聯盟這幾個國家，是什麽意思？
“老板，不管對方有什麽陰謀，這都是一次機會。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小心翼翼的，決不會出差錯。”
李傑當即表態，一定會完成這個任務。
反正去新西蘭總不會比當初他想去加麻大救人更難，若是有陰謀，他覺得自己也應該能發現蛛絲馬跡。
“好！那你去挑幾個人，馬上動身。阿傑，我等你的好休息。”
如果因為害怕中圈套就什麽都不做，那不是胡楊的風格。
但這種事風險很大，隻有像李傑這樣的專家才能勝任此項工作。
李傑領命而去，他沒有挑選魯大成和王誠，而是去找了韓文，從公司的安保部門挑選了兩個可靠的人手。
兩天後，夏冰和楊成林抵達新西蘭奧克蘭市。
按照胡楊的要求，夏冰把楊成林安置在市裏的一家五星級酒店，然後她就離開了新西蘭，直飛香江。
在酒店斜對麵的一家咖啡館裏，李傑一個人坐在窗邊，抬頭剛好可以看見酒店的大門。
楊成林此時，剛好吃完飯，乘電梯上了10樓，他的房間就在這一層。
“先生，需要打掃房間衛生嗎？”
他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一名服務生低頭推著一輛清潔車走過來，然後小聲的問了一句。
“不用......嗯？你剛才說什麽？”
楊成林心情不好，隨口就拒絕了服務生。但忽然他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名服務生剛才使用的是普通話。
“胡總讓我帶他向你問好。我們進去說，可以嗎？”
服務生依然低著頭，楊成林這才發現對方還帶著口罩。清潔衛生戴口罩很正常，所以之前他壓根沒主意。
猶豫了幾秒鍾，楊成林打開了房門，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然後，楊成林就感覺到自己手裏塞進了一點東西，低頭一看，是一張小紙條。
服務生進屋以後，就開始裝模作樣的打掃衛生。
楊成林借著上洗手間的工夫，快速的看了一眼紙條，隻見上麵寫著：聽他們的，他們會帶你安全迴家。
非常熟悉的筆跡，這句話的下方還有一個獨特的簽名，胡楊。
這下子沒什麽好懷疑的了，有很多事不能在電話裏說，這是常識。楊成林從洗手間走出來，剛好那人正抬頭看著自己。
楊成林微微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胡楊的安排。
“我同意和微電子設備公司建立某種程度的合作關係，但是，我不同意和對方交叉持股。為什麽這麽說呢？大家都知道，微電子設備很早就進入了光刻機這個領域，但他們在高端光刻機這個領域，一直沒有太大的建樹。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微電子設備在研製出來90nm光刻機之後，在技術上就一直沒有突破。他們的強項在於中低端光刻設備，而我們已經研製出來了65nm曝光光學係統，我覺得在不久的將來，我們自己就可以做高端光刻機。
因此，我認為大家可以暫時進行合作，但從長遠看，我們兩家公司應該是競爭的關係。”
戴遠軍反對交叉持股的態度很堅決，他有信心在未來三年內做出來公司自己的光刻機。
那麽，又何必讓別人來分一杯羹呢？
胡楊看了他一眼，倒不覺得他說的有什麽不對。各自的立場不同，考慮問題的方式方法自然是千差萬別。
第二個發言的是京城國資的代表。
“各位，我也說說我的看法。我不同意戴總的意見，他僅僅是從自身的利益來考慮問題，但卻忽視了一個現實。那就是，光刻機整機師一台非常精密的機器，並不隻有光學係統。
比如，對準係統就是當前精密機械的最高水平體現，我們自己來做，別說三年，就是五年六年也不見得就一定能突破。還有雙工作台，目前世界上隻有as&l和微電子設備兩家做出來了，別人都不行。
我想問問戴總，你真有把握自己能研製成功？所以我認為，和微電子設備強強聯合，是盡快做大做強企業的關鍵。沒必要總想著吃獨食，而浪費了這麽好的機會。
我同意和微電子設備的交叉持股，我的話完了。”
京城國資的代表，他看問題的就要比戴遠軍全麵的多。
國內在光刻機這個領域，落後國外起碼是二十年。現在剛有點起色，要是還抱著一點私利不放，追趕人家就是一句空話。
隨後，兩家光機所的代表也談了談自己的看法。由於他們沒有表決權，所以說話沒那麽直接，但意思都和京城國資方麵差不多。
技術水平落後太多了，現在一定要集中力量攻關。
胡楊看了看集成電路產業基金的代表，對方笑著搖搖頭，示意讓胡楊先說。
對方心裏基本有數，微電子設備公司雖然是國資背景，但胡楊也是他們的大股東。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胡楊對於微電子設備的影響力很強，這家企業完全可以劃入匯嘉係，最多不是核心企業罷了。
所以，胡楊怎麽可能反對交叉持股呢？
既然京城國資已經同意了交叉持股的方案，那麽加上匯嘉係的三個席位，4比1，戴遠軍代表的創業團隊反對也沒用。
胡楊笑了笑，開口說道：
“戴總，你的想法在正常情況下沒什麽問題。但是，我們現在就是需要搶時間。前段時間芯通國際的斷供風波大家可能都聽說過，如今高端光刻機已經成為了國內半導體行業發展的攔路虎。
我在這裏也不唱高調，就說個現實的問題。等三年以後甚至五年以後，假如芯通國際等企業，由於缺乏關鍵的光刻設備，經營難以為繼。那麽，我們的產品賣給誰去？賣給s星還是台電？
諸位，我們當前的關鍵問題是怎麽活下去的問題，而不是其他。所以，我代表匯嘉國際投資同意和微電子設備的交叉持股。”
胡楊覺得，話說開了比較好。
或許戴遠軍一時半會想不通，但沒關係，事實將會證明一切。
大家開會探討一番，道理就擺在了桌麵上，最後再通過表決。這樣的程序相對來說，比較能夠讓人接受。
會議到這裏就結束了，已經有了結果，胡楊就宣布散會。
“戴總，你等一會。”
大家紛紛離開會議室，胡楊猶豫了一下，還是喊住了戴遠軍。
他之前和戴遠軍並不熟悉，對於這個人更深層的脾氣也不掌握。所以，他打算再囉嗦兩句。
等其他人都離開了會議室之後，胡楊說道：“戴總，你覺得交叉持股，我方需要注意的問題有哪些？”
戴遠軍本來已經做好了再被胡楊“教育”幾句的準備，他就可以順便解釋一番，這樣事情就過去了。
總之，戴遠軍不會把情緒帶到工作中去的。
他很清楚，在引入了匯嘉係的資金之後，企業的控製權已經不在自己的手上，那麽，自己的意見不被采納或者說是被反對，這不很正常嗎？
但胡楊一開口，已經繞過了這個問題，而是問他和微電子設備簽訂交叉持股的協議，應該注意哪些問題。
戴遠軍愣了片刻，就不禁笑了，看來胡總並沒因為自己在會上的發言，而對自己產生了什麽不好的看法。
“胡總，我覺得有幾個方麵還是要注意的，首先......”
戴遠軍放鬆了心情，開始按照自己的理解，談了幾方麵的問題。
這其實就是一個姿態，我雖然反對交叉持股，但是方案一經董事會通過，我還是會積極主動的支持這項工作的。
胡楊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麽，就和戴遠軍一起走出了會議室。
......
張瀟那邊更加順利，魔都國資對於交叉持股這件事，完全是支持的態度。
因此，博隆光學和微電子設備，很快都派出了各自的談判團隊，開始就交叉持股進行談判。
談判的技術問題並不複雜，其中最關鍵的一條就是對雙方企業進行評估。
一方麵是企業資產的評估，另一方麵是企業未來三年經營業績的評估，包括營收、淨利潤等財務指標。
這需要一個過程，簽約的話得等到春節以後了。
而且，交叉持股這事兒，本來也不急迫，其影響，更多是針對未來而不是現在。
胡楊敲定這件事之後，幾乎每天都坐鎮魅力半導體魔都研究院。之前，這邊的工作是由楊成林負責的。
而從北美那邊傳迴來消息，第二次庭審並沒有得出一個結果。也就是說，楊成林在過年前已經不可能返迴國內。
“夏總，你先迴來吧，剩下的事情先暫時交給法律助理。”
胡楊打電話給夏冰，讓她先迴來，楊成林的事情暫時由法律助理來處理。
“好吧，那我就先迴去。胡總，看樣子，這件事情有可能會拖很久。現在律師正在想辦法取消楊總的旅行限製，如果成功，他或許能迴國過元宵節。”
經過兩次庭審，普遍的意見認為，楊成林這事兒夠不上嚴重的刑事犯罪。
所以，夏冰才說可以爭取一下。
如果人迴來了，老美想要再抓楊成林就基本不可能，現在就看加麻大方麵到底是怎麽想的。
掛了電話，胡楊覺得心裏很不痛快。
這事兒說不上是誰的疏忽，匯嘉係的高管這麽多人，誰知道會突然對楊成林出手？
胡楊現在已經開始認真的考慮李傑的建議，到了二月份如果對方還不放楊成林，是不是想辦法通過私下的渠道，先把他弄迴來再說？
翌日。
夏冰準備訂機票迴國，法律助理急匆匆的來找她，說法官那邊鬆了口，答應把護照還給楊成林，同意他有限製的出境旅行。
什麽叫有限製旅行？
接到夏冰電話的胡楊，疑惑不解。
“就是允許楊總去五眼聯盟的這幾個國家，如果超出這五個國家的範疇，就算是棄保潛逃。”
五眼聯盟，就是英、美、加、澳、新五個以英聯邦為主的國家。
但對於這個奇葩條件，不僅是胡楊，夏冰等人也是一頭的霧水。
但胡楊的心裏有個猜測，搞不好老美又要出什麽幺蛾子了。
“夏總，這樣，你稍微等兩天，到時候你和楊總一起先去新西蘭。後續的事情，我想想再說。”
胡楊知道這是一個變數，但於情於理他都不可能讓楊成林一直呆在加麻大。
既然是有五個選擇，他肯定會選擇相對熟悉一點的新西蘭。
“好的，我明白了。那你的法律助理呢？繼續留在這裏還是讓他先迴去？”
夏冰點點頭，既然是老板的決定，她就會不含糊的執行。
“讓他直接迴國吧，夏總，萬事小心點，到了新西蘭等我的電話。”
胡楊安排完這些事情，掛了機。
從臨時辦公室出來，胡楊又在研究院轉了一圈，才迴到了浦東國際大廈。
“吳助理，你讓李傑進來一下，一個小時之內我不見客，不接電話。”
胡楊迴到辦公室，先去洗了一把臉，然後讓吳馨慧把李傑叫進來。
過了幾分鍾，李傑敲門進來：“老板......”
“阿傑，你先坐。”
此時胡楊正伏案寫著什麽，稍後他站起來走到沙發前，坐在了李傑的身邊。
“這是鍾無鏽的聯係方式，你收好。我打算讓你立即動身去一趟新西蘭，過兩天楊總會抵達那邊。鍾無鏽你見過，此人在奧克蘭當地還是有很大的能量的，有什麽需要協助的地方你可以去找他，給對方的酬勞盡量大方一些。”
鍾無鏽屬於那種給了錢，決對會盡心幫你辦事的人。
對於胡楊來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他在迴來的路上已經考慮清楚了，趁著這個機會，一定要把楊成林弄迴國。
“老板，你放心，我一定會把楊總安全的帶迴國。”
不用胡楊開口，李傑就知道老板派自己去新西蘭是為了什麽。
“嗯，你辦事我放心。不過，我也懷疑對方允許楊成林離開北美是有什麽圈套，你一定要萬分小心。你需要的活動資金，我會安排人在奧克蘭交給你。花多少錢我不在乎，我隻有一個要求，你一定要把楊總安全的帶迴來。”
胡楊總覺得對方允許楊成林有條件離境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
你要那麽放人，要麽扣人，隻允許楊成林去五眼聯盟這幾個國家，是什麽意思？
“老板，不管對方有什麽陰謀，這都是一次機會。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小心翼翼的，決不會出差錯。”
李傑當即表態，一定會完成這個任務。
反正去新西蘭總不會比當初他想去加麻大救人更難，若是有陰謀，他覺得自己也應該能發現蛛絲馬跡。
“好！那你去挑幾個人，馬上動身。阿傑，我等你的好休息。”
如果因為害怕中圈套就什麽都不做，那不是胡楊的風格。
但這種事風險很大，隻有像李傑這樣的專家才能勝任此項工作。
李傑領命而去，他沒有挑選魯大成和王誠，而是去找了韓文，從公司的安保部門挑選了兩個可靠的人手。
兩天後，夏冰和楊成林抵達新西蘭奧克蘭市。
按照胡楊的要求，夏冰把楊成林安置在市裏的一家五星級酒店，然後她就離開了新西蘭，直飛香江。
在酒店斜對麵的一家咖啡館裏，李傑一個人坐在窗邊，抬頭剛好可以看見酒店的大門。
楊成林此時，剛好吃完飯，乘電梯上了10樓，他的房間就在這一層。
“先生，需要打掃房間衛生嗎？”
他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一名服務生低頭推著一輛清潔車走過來，然後小聲的問了一句。
“不用......嗯？你剛才說什麽？”
楊成林心情不好，隨口就拒絕了服務生。但忽然他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名服務生剛才使用的是普通話。
“胡總讓我帶他向你問好。我們進去說，可以嗎？”
服務生依然低著頭，楊成林這才發現對方還帶著口罩。清潔衛生戴口罩很正常，所以之前他壓根沒主意。
猶豫了幾秒鍾，楊成林打開了房門，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然後，楊成林就感覺到自己手裏塞進了一點東西，低頭一看，是一張小紙條。
服務生進屋以後，就開始裝模作樣的打掃衛生。
楊成林借著上洗手間的工夫，快速的看了一眼紙條，隻見上麵寫著：聽他們的，他們會帶你安全迴家。
非常熟悉的筆跡，這句話的下方還有一個獨特的簽名，胡楊。
這下子沒什麽好懷疑的了，有很多事不能在電話裏說，這是常識。楊成林從洗手間走出來，剛好那人正抬頭看著自己。
楊成林微微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胡楊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