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在湛冰川的耳朵裏,真的是什麽都不存在的,因為他現在,滿耳滿眼,看到的,都是他爸爸留下的這些東西。當年,他還小,所以他什麽都不懂,但是並不代表他是真的什麽也不懂,有些事情,他記下來了,因為他知道,很多事情,在以後是有用上的,直到現在,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當年他會記得那麽清楚,


    完全是因為他等著這一天呢,等著哪一天呢?有時候,他一直在問自己,但是後來,他清楚了,他等著的,就是這一天,等著他父親留給東西的這一天。他就相信,他的父親一定不會無緣無故的死去,不跟家裏人聯係長達兩個月,甚至連媽媽都親自出發去戰場找他,但是她去了之後,也失蹤了,再後來,就是父親的骨灰盒迴來了,媽媽也去世了,但是她


    的屍體,卻一直都沒有找到。


    因為他們生死都未相見。“哥?”陳卞看著湛冰川的臉色不對,以為他又不舒服了,趕緊湊到他身邊試圖叫醒他,但是偏偏湛冰川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就像是他的魂魄離開了他的軀體,去往了其他的地方一樣,隻剩一個毫無靈魂的


    東西在這裏。


    湛冰川沒有迴答他的話,隻是盯著那個衛星電話一直在看著,看得兩個人心裏直發毛。而就在這個時候,辰叔從門外進來了,他手裏拿著一個小袋子,看起來時麵裹了一個東西,而且是一個小小的東西,但是至於是他們,他們兩個人也不知道,但是卻一直看著辰叔走進來,然後慢慢的從袋


    子裏掏出一個被油布紙一樣包著的東西,看起來形狀……很像是……槍。


    “你,你幹什麽?”刑天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站起來,擋在了湛冰川的前麵,他知道,這種時候,不能軟,哪怕是他有槍,但是他們有三個人呢,不怕他,死了一個死死的拖住,另一個人也可以弄死他。


    陳卞的反應沒有他快,但是他也站了起來,兩個人把湛冰川擋在身後,就像是護肚子一樣,護著他,緊緊的盯著辰叔手裏那把看起來像是上了年紀的槍,一秒鍾也不敢放鬆。“辰叔,我們幾個這幾天相處的也不錯,而且,看不出來你是這樣的人,先是裝作好人救我們,現在又想把我們殺了?你到底是誰?”刑天冷了臉,他渾身都是逼人的殺氣,特別的淩厲兇狠,隻是看著他的


    樣子,是人就知道,他一定不是一個善薦。靠在他邊上,陳卞也提心吊膽的人,他沒有刑天的才能,他不會殺人,隻會救人,他是一個醫生,但是沒有想到的事情是,辰叔根本不朝著他們兩個走來,而是看著他們兩個人身後的湛冰川,眼裏深深的


    凝重。隻是看著這個樣子的辰叔,刑天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看著湛冰川,那眼神裏,有著對往昔的一些迴憶,也有一些看起來像是沉痛的痛苦的東西在裏麵攪和著,誰也不敢說,到底是什麽事情讓辰叔這麽


    痛苦,但是看著他這個樣子,誰也不好說什麽了。


    刑天往後移動了一下,他看得出來,辰叔是沒有任何過激的行為的,而且他的臉上都是痛苦的表情,似乎這對於他來說,也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


    “辰叔,你,你這是怎麽了?”陳卞也算是看出來了,而且,他跟辰叔比他們兩個人更親近,因為辰叔救過他的命。


    可惜最後辰叔現在就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什麽也聽不到了,他看著湛冰川,就那麽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就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走啊走啊,走著過去,走著未來的樣子。二十年前的那一幕,他還記得清清楚楚,一直到現在,他都記得,那個男人曾給過他生命的約定,但是他卻走得淒慘,為了活著,他把他的死隱瞞了下來,但是後來,所有的事情,他都劃明白了,整整十


    二年啊,他活在這份痛苦的迴憶裏,整整十二年了,沒有人知道他有多麽的痛苦,更加的沒有人知道,他現在有多麽的難過。


    因為他要把這些遺物,歸還給兒子了。“讓他過來吧,”湛冰川突然說話了,他在兩個人身後開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但是可以聽得出出來,其實他更多的,是恐慌,因為他想,他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否則的話,他父親的遺物不會


    出現在這裏。


    當年到底發生了事情?他不知道,但是他確信,一定不簡單,否則的話,辰叔不會有這些東西,他說過,他隻是一個赤腳醫生罷了,而一個赤腳醫生,怎麽會有這些東西呢?


    一定是錯的,或者說,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麽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隻有這樣,湛冰川才能想得通。


    隻有這樣,才能證明,為什麽爺爺奶奶會變成這個樣子,多年隻字不提當年的事情,隻說他的父親是為了國家而死,是為了湛家而死。


    可是現在又是什麽情況?住在深山的老人家,居然會有湛家特別的家徽為標致的衛星電話,現在辰叔拿過來的手槍上,也有……


    “這是你父親的,他生前叮囑過我,如果有一天,我可以有機會見到你,一定要把這些東西交給你,因為他說,你是他唯一的兒子,他希望你知道,他死前的一秒還不忘記你,他一都是惦記著你的。”


    辰叔看著他,就說了這麽幾句,是湛冰川的眼淚就流下一籽,打得幾個人都措手不及,因為他們從未聽說過湛冰川會流過眼淚。


    是流眼淚並不代表他就是痛苦的,因為現在的湛冰川,他臉上沒有痛苦,隻有苦笑,他臉上的表情甚至還有欣慰。十二年了,他終於見到了自己父親的遺物了,雖然這個東西還是在一個陌生人的手裏得,便是偏偏,他就是感動,他就是眼淚控製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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