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刑天就滿載而歸了,他抱著大捆的樹葉樹枝,連帶著腳邊托著的十幾個椰果殼,丁零當啷的就進來了。陳卞一看,就知道他什麽意思了,當下就解了他腳下的葉殼,放到外麵去淋雨水,幾乎是一秒鍾一個葉殼就滿了,真是老人嘴裏的瓢潑大雨,所謂瓢潑大雨就是當下雨的時候,你去試一下把一種盛水的容


    器叫瓢的,伸出去,然後再伸迴來,就是一瓢雨了,這叫作瓢潑大雨。


    而陳卞現在站在洞口,朝著外麵不斷的伸著椰殼,跟伸瓢有異曲同工之秒。一分鍾的功夫,全部的椰殼已經盛滿了水,陳卞把它們拿進來之後,刑天已經用石頭壘好了一個簡易的t型開洞的架子,陳卞把椰子殼放在上麵,架了柴火,火勢開始旺旺的燒了起來,直燒得兩個人臉色都


    是通紅的。


    “來,幫我把川哥的衣服都脫下來,他穿著這濕得衣服也不行。”


    刑天擦了擦手,走過來,就在這時,他就著光,似乎看到了湛冰川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但是瞬間又變迴了慘白色,看起來特別的嚇人,隻是看著都覺得他現在應該是身如火爐鐵定特別的難受。


    “別墨跡了,幹啥呢,先把衣服脫下來呀,”陳卞催促著。


    不是他一個人不行,而是他怕一個人再弄到了湛冰川的傷口,那樣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軍用刀就在椰殼裏煮著,消毒,這會兒刑天直接燥了,拿了刀就在湛冰川的傷口周邊割了一個口子,直接把衣服給撕了下來。


    陳卞瞪大了眼睛:“你幹什麽呢?”


    “包裏還有衣服,扔了就扔了,而且,這衣服上到處都是細菌,完了等給他清理幹淨了再染迴去?”


    說得也在理,陳卞也就沒有再說什麽了,配合著刑天把衣服給脫下來之後,上衣扔到了一旁,褲子拿到旁邊的石頭上晾著,幹了還能穿。


    再一次看到傷口,兩人還是覺得心裏沉重到不行,經過雨浸泡的傷口,發著白,傷口又流著膿,整個胸膛已經潰爛成一片,陳卞眉頭皺成了一片山川,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


    “你倒是說句話啊,一副死人臉幹什麽?川哥還他媽的沒死呢,”刑天火了,粗口都爆出來了,其實依著他的看法,這傷口的問題實在是不容小覷,但是偏偏陳卞一句話都不說,他急了。


    本身就是個火爆脾氣,再加上現在這副形情,他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陳卞看了他一眼,冷著眉:“如果再沒有抗生素,川哥的情況就真的很難說了,現在傷口潰爛感染的程度,已經嚴重的超過了我們的想象,必須把這塊的膿腫全部都清除了……”


    “那就清除啊,還耽誤什麽?”陳卞負氣站了起來,語氣急速的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嗎?如果可以的話,我當時就給他做了,清除膿創之後,我們要承擔他不被再次感染,還有破傷風的危險,現在在這個樹洞裏,這種情形,接下來會發


    生什麽事情,我們誰也料不到,更何況,如果清創了傷口之後,我們需要在這裏停下來,到底多久,要看他的恢複程度,還有他清醒過來的時間……”


    他這一說完,刑天馬上懂了,是了,如果他們再不趕出去的話,湛冰川最嚴重的情況就如陳卞所說的,他會在這裏化成一灘膿水。


    樹洞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大家都不說話了,兩個人同時寂靜了下來,因為他們都知道,有些事情,說多了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哪怕是現在,他們再在這裏吵翻了天,湛冰川的情況也是不能解決的。


    雨越下越大了,而陳卞看著湛冰川的傷口,卻根本無可奈何,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動手,但是他又不忍心看著這個傷口繼續惡化下去,糾結的他滿臉的哀愁。


    刑天也好不到哪裏去,其實他心裏有一個想法,隻是想了半天卻還是沒有打算開口。他想說的是,像第一天一樣,他跟湛冰川建議的,由他先走出去,去尋求幫助,那時,他們都沒有同意,理由是他說不定就迴不來了,而現在……“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還是按照我之前的想法,我去尋求幫


    助,你在這裏等著,先替川哥清理傷口,無論如何,他不能出事。”


    到底,他說了出來。


    為了湛冰川,他可以說是拚了,哪怕是豁出去他這條命不要了,倔也要保湛冰川安全的撤離這裏。“不行,川哥說過,一個都不能少,”陳卞在火邊,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一點兒也沒有反駁的地,他堅定的看著火舌燒起來,一字一句的說道:“不論如何,我們三個人得在一塊兒,這草林我們根本不知道什


    麽時候才能走出去,少了一個人就少了一份力量,更何況現在川哥是這種情況,你更加的不能走了,我野外生存的能力幾乎為零,你把他交給我,你先說,你放心嗎?”


    “不放心,”刑天很老實的迴答了這個問題,但是很快他又煩燥起來了,在樹洞裏走來走去:‘那現在怎麽辦?這了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坐在這裏等死嗎?’這個時候,陳卞也豁出去了,他重重的舒了口氣:“古時候,山上的村民們,都會用野草來治病救人,外傷也不例外,而現在,沒了川哥,我們也不知道任務到底是什麽,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把川哥救


    過來再說……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對,我也是這個意思,反正這雨還不知道下幾天呢,我們不能就這麽幹坐著,就這麽辦吧。”刑天也是一拍手讚同了,也是走一步算一步,反正不能幹坐著。陳卞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雖然他心裏是這種想法,但是在這種條件之下,任何的一個小小的失誤,都會導致無法預計的後果,他可不能出什麽意外,否則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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