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池小汐覺得自己經處於休克狀態了,有人一日三餐的送過來,意思很明顯了,不想讓他們餓死,但是池小汐一口都沒有吃。


    冷梟也是。


    他們都不知道飯裏有什麽,或者是毒藥,或者是其他的東西,現在對於他們來說,是致命的,本來是受製於人,若是再出現其他的狀況,兩個人都吃不消。


    人好像總是在特別迷惘,或者是路途走到盡頭的時候,才會想到人生路途所走過的一切,現在池小汐的腦子裏,都是一團團的光暈,好像迴到了過去,也好像是來到了不知的未來。


    她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但是她清楚的是事情是,她現在已經快到估克的狀態了,若是再逃不出去,她很有可能會死在這裏。


    “小汐?小汐……”冷梟的聲音聽著像是有一種莫名的虛空的縹緲,她聽得不真切,但是她知道,現在身邊隻有他一個人,也隻有他肯跟她說話了,畢竟現在他們隻有彼此了。


    腦子裏的光暈越來越大,越來越亮,好像有人在召喚她一樣,讓她迴到他們的身邊,可是她卻清楚的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一個甕中之鱉,大概再也不可能出去了。


    但是有人在叫她,一聲一聲的叫著,從天際而來,她知道,那個人是誰,是冷梟,是她心中所愛,是她這一輩子的致愛……也是她的四叔。


    心裏這麽想著,她嘴裏呐呐的,就叫了一聲,“四叔……”


    “你現在還想著我是四叔嗎?你什麽什麽拿我當過你的四叔,”冷梟也不知道是自己在調侃,還是在挪揄她,總之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幹澀,但是卻充滿了活著的氣息。


    池小汐被他的聲音喚迴來,漸漸的恢複了意識,她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可是這種環境中,她覺得自己好難受啊,嘴巴幹得快要起火了,她掙紮著,呻吟著:“水,好渴啊,水……”


    她知道這是哪裏,但是她真的好渴啊,如果可以讓她喝上水,她可以做任何事情,哦不,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做的,她已經撐了這麽久,不會在最後關頭放棄的。


    她也是一個軍人家庭長大的,她不會做那些有侮辱祖宗的事情。


    冷梟心裏疼極了,他一生順遂,除卻不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之外,他這一輩子能得到的榮耀都得到了,但是沒有想到,現在,他連一碗水都不能給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仰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上的血,已經慢慢的浸透了麻繩,他咬緊了牙,再用另一隻手把另外一隻手腕也劃破了,先前的那一隻已經開始愈合了,不再流血,但是現在,池小汐覺得渴。


    他咬了咬牙,又劃了一道更深的,做軍人多年,他做的事情更狠的多了去了,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完全的被製裁,除了自己本身,他什麽也沒有了,能給她的,也隻有他自己了。


    冷梟看了一眼已經陷入昏迷的池小汐,他心疼的閉了閉眼:“小汐?你醒過來,隻要你醒過來,就有水喝了……”


    “你不用騙我,而且……我真的好困哦,”池小汐的聲音裏都是悶悶的,但是她腦子裏越來越清楚了,她現在處於一個十分危險的境地,但是她卻身不由已。她好想睡啊,就這麽睡過去,什麽也不想了,所有的事情,都隨著她這一睡而去,再也不會煩到她,從今以後,她可以長眠了,四叔還是她的四叔,冷梟還是冷梟,池小汐還是池小汐,這世上,再也不會


    有人知道……他們曾經相愛過。眼看著池小汐越來越虛弱,冷梟的心已經疼到糾在了一起,他哪裏還管繩子鬆到什麽地步了,隻管著掙開,傷力處已經被磨爛甚至繩子已經深深的陷入了他的血肉裏,但是反觀冷梟的麵寵,就像是沒有任


    何感覺一樣。


    他十分的冷靜,就像是在戰場上一樣,任何事情,任何東西都不能動搖他。


    血一點一點的滴下來,就這麽滴到了池小汐的臉寵上,鼻子上,最後流進了她的嘴巴裏。


    涼涼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到了池小汐的嘴巴裏,她感覺到了生命的迴複,一點一點的迴到她的身體裏,池小汐張開了嘴巴,大大的張著,一點一點的將那些血全部都吞到自己的嘴巴裏去。


    她覺得那是生命之水,在她最口渴的時候,給了她生的希望,隻是她萬萬不會想到,這是冷梟的血。


    這一切,都被頭頂那一頂錄像機給記錄了下來,而在這台錄像機的後台,是兩個昏昏欲睡的男人,他們沒有看到這樣震撼的畫麵,但是這樣的畫麵卻被永久的保留了下來。


    冷梟看著這樣的畫麵,他腦中警鈴大作,但是他卻沒有製止,隻有池小汐活下去,才是最理要的事情,其他的,都可以往後站,他都可以接受。


    血一點一滴的滴下來的同時,冷梟也慢慢的將手裏的繩子給掙脫開來了,他的手腕那裏,已經血肉模糊,深可見骨,就真相來說,若不是因為他現在的骨頭撐豐,估計他這雙手就廢了。


    不知池小汐清醒過來之後,會是什麽樣的表情,但是現在,冷梟不後悔。


    隻有她能活下來。


    靠著這樣的信念,冷梟將這雙已經爛成一灘的手將池小汐的繩子給解了下來,然後抱著昏迷不醒的她,在原地坐了一會兒,他需要恢複一些力氣,一會兒還要逃出去。


    出了這裏,他們不知道會遇到什麽樣的情況,既如此,他咬著牙看到了自己的手腕,沉沉的低下了自己的頭。


    自己的血,用來救命,無可厚非,但是冷梟這輩子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能把他逼到這種地步的人,還沒有生出來呢,但是這一次……他覺得低下了自己沉重的頭顱,這是一種尊嚴上的碾壓。而對方就是為了讓他低下這上頭顱,所以他才兩天來,什麽也不做,甚至連飯菜都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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