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住的房子,是有浴室的。


    但原主進浴室很費勁,她目前也就隻能打開浴室的門,夠到洗手台自己洗手洗臉。


    再說,原主每次洗澡,其實都要泡藥浴調養身體。


    她買的藥浴都是正宗的,真正調養身體的。


    這一點,無論是從記憶中,原主泡過之後的緩解,還是現在的親身體驗。


    夜雲嵐都能體會得到。


    夜雲嵐被韓母折騰著坐在床邊的木凳上,先擦拭幹淨身體。


    看著她身上冒油,韓母這才信了她是真的睡出汗了。


    屋子裏水洗般的被子,也給夜雲嵐的借口當了證據。


    一看被子變得那麽濕,還把韓母嚇了好大一跳。


    可她才給孩子擦拭幹淨身體,又能確定孩子並沒有發燒生病。


    難道是疼得又厲害了?


    所以才想洗澡了?


    如果隻是出汗,擦身就可以了。


    孩子怕折騰她,平時半個月才泡一次藥浴。


    現在,離上次泡藥浴才十天,本該下周才洗澡的。


    可她卻是今天就提出來了。


    韓母不免想得多了。


    給夜雲嵐擦完身,韓母轉身又拿了一床被子,將她給裹了。


    這才收拾了一下床,發覺被褥都很濕,她就更懷疑,孩子是疼得厲害了。


    韓母麻利的換下濕透的被褥,又鋪了褥子上去。


    這才把夜雲嵐輾轉折騰著,在弄到床上。


    夜雲嵐被捂在被子裏,看著原主的母親忙碌著,接水,熬藥。


    很快的,一桶藥液放進了屋中。


    折疊浴缸都是帶蓋子的。


    所以水汽也散不出來。


    裏麵的水溫也能持續得久一些。


    夜雲嵐學著原主的樣子,在韓母的幫忙下,順著床邊滑進折疊浴桶中。


    才一接觸到藥液,夜雲嵐便知,這藥液對於原主來說,是極為對症的。


    她也才明白,原主究竟是怎麽延緩身體的衰敗,還能堅持著在網上賺錢的了。


    這些藥液,像原主那樣不會修煉的時候,都對這副身子有效。


    此時換成了夜雲嵐,那就是物盡其用,絲毫不會被浪費了。


    夜雲嵐泡藥浴的時候,韓母在廚房忙活著。


    原主下午兩三點的時候醒來,才是她吃早餐的時間。


    趁著韓母忙碌著,夜雲嵐整個人都縮進了浴桶中,上麵的蓋子,隻有一個露出頭的小孔。


    她再次運轉起體內的那一絲水靈力,調控著身體,開始吸收藥液中的精華。


    等藥液中再無一絲可用的精華殘留,她才開始擦洗身體。


    剛剛吸收藥液精華的時候,這具身體不可避免的再次排出了不少的毒素。


    這次的毒素不再油膩膩的,而是像幹粉一樣。


    更確切的說,像煤渣。


    味道不再那麽臭,卻也不溶於水,附著在體表很難清理。


    夜雲嵐就像是在煤渣堆裏滾過,全身沾染得均勻。


    她靠著雙手,顯然不容易清理掉這些廢渣。


    靈機一動間,夜雲嵐將那絲靈力運轉於體表。


    那頭發絲般的靈力,就像是一把刮刀,遊走到哪兒,哪裏的廢渣就因它的排斥之力,被刮得一幹二淨。


    原主此時是光頭,隻有一層頭茬。


    頭頂的廢渣清理起來跟身上也沒差。


    全都清理好了後,夜雲嵐依照原主的習慣,叫了一聲:“媽,我泡好了。”


    韓母看了眼時間,半個小時了。


    她趕緊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拿了大浴巾過來,擦幹夜雲嵐的上半身,再將浴巾鋪在床邊。


    讓夜雲嵐自己適應著用力,她在幫忙托著點兒,把人托到床上。


    夜雲嵐才開始修煉,手腳雖然可以用少許力氣,卻也不能站起來就是了。


    她隻能再次放棄羞恥心,任由韓母下手幫忙。


    擦幹了身體,換上了幹淨的睡衣。


    夜雲嵐再次被韓母塞進了被窩。


    夜雲嵐感覺全身都輕鬆了許多。


    與剛附身時,那灌鉛的沉重相比,此時的她就像是個正常人般。


    但對於這副身體來說,卻是多少年都不曾再感覺過的輕鬆。


    此時還是冬天,這麽一番折騰,夜雲嵐也沒敢馬上就出被窩繼續忙碌。


    依照原主的身體素質,不在被窩裏捂上半小時,怕是都會感冒生病。


    夜雲嵐乖乖的捂著。


    韓母卻是忙得額頭見汗,眼見著鼻塞了。


    夜雲嵐:......


    她在心中一歎,這對母女啊,一個比一個身體不好。


    她心中有些愧疚,自己為了緩解一下身體的沉重,倒是把原主的母親給折騰感冒了呢。


    到了時間了,夜雲嵐起身,拿了水杯,從袖珍水壺裏倒了點兒熱水。


    這水壺也好,還是之前使用的大毛巾,被褥也罷。


    都是原主天天熬夜換來的。


    尤其是這袖珍水壺。


    原主這雙手,想拿得起正常的熱水壺,那是癡人說夢。


    哪怕再小心翼翼,她雙手的承受力,也端不動那麽重的東西。


    嗯,就是這麽個連熱水壺都拿不起來。


    強拿之下,手指手腕會微骨折的小弱雞。


    倒了熱水,夜雲嵐趁韓母不注意,翻手拿出了一顆培元丹,掐破丹皮,滴了一滴丹液進水中。


    剩餘的,被她一口吞進了口中,一會兒再慢慢煉化。


    她坐上了電腦椅,這次沒再上輪椅。


    而是在原主常備的藥盒裏翻了翻,拿了感冒衝劑倒進熱水中,用勺子攪了攪。


    雙手小心捧著杯子,用腳一點點挪動。


    把電腦椅當輪椅用,蹭出門去,來到韓母身邊,遞上水杯說道:“媽,把這個喝了。”


    韓母一愣,迴頭看向水杯裏棕褐色的藥液,問道:“這是什麽?”


    夜雲嵐:“感冒藥。”


    韓母不在意的揮手:“就是一點兒鼻塞,喝什麽藥啊。”


    夜雲嵐眨眨眼:“可我都衝好了,不喝可就浪費了。”


    一聽浪費,韓母神情就是一變,接過水杯一口氣就給灌了下去。


    那點兒培元丹的味道,被感冒藥的味道遮了下去。


    反正,韓母是沒能喝出來的。


    夜雲嵐看著韓母喝了,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不是她不舍得給韓母吃整顆的培元丹。


    一來凡人直接服用承受不了。


    二來她也沒辦法解釋培元丹從哪兒來的。


    她現在修煉出來一絲的靈力,被封禁的簪子空間就能夠連通了。


    她也能承受這些仙家的丹藥。


    但韓母還是凡人一個,隻能每次一點點的偷偷喂給她,逐漸改變她糟糕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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