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晟拖著餘小晚, 迎風而立,玄色戰袍獵獵翻飛, 漆黑的眸子如夜梟一般, 戾寒冷冽。


    「九殿下, 你昨日方才撕裂傷口,高燒不退, 今日便下地走動,隻怕對傷勢不利。來人, 還不快送九殿下迴安冬閣!」


    玄睦幾乎全身都靠在長生身上, 若不是提著一口氣勉強撐著, 隻怕早已壓著長生一起歪倒。


    「將軍且慢!我還有話要說!」


    時晟麵無表情地望著他,生疏客套,淡漠疏離。


    「有什麽話等改日再說吧,恕我有要事在身,不便多陪,告辭!」


    說罷,依然拽著餘小晚的後衣領,拖著就走。


    餘小晚早已昏死過去,死物一般任由時晟拖拽,所過之處,浮灰掃開,留下長長一道灰土痕跡。


    玄睦心中焦急,微微俯身看向她,他本就虛弱,再看餘小晚唇角竟溢著血跡,不由踉蹌了一下,險些一頭栽在地上!


    「時將軍!」


    他竭盡全力重喊了一聲,胸腔鼓動扯到了傷口,疼得又是一頭的冷汗。


    時晟頓住腳,轉眸看向他,「九殿下還有何事?」


    玄睦勉強向前挪了兩步走至他近前,虛扶著心口,又喘了幾口氣,才再度開口。


    「時將軍,我一個外人,本不該參與蒼國大事,可,可此事事關緝拿傷我之人,我還是要說一說的。」


    「既然如此,那便說吧。」


    玄睦微鬆了口氣,說道:「我方才便說了,窩藏刺客者,並非夫人,我想緝拿兇手報仇,可也不想累及無辜,夫人是清白的,我可以證明。」


    「哦?如何證明?」


    玄睦轉眸掃了一眼長生,長生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自懷中揪出一團碎布來。


    打眼一望,時晟便皺起了眉心,隨手丟開了餘小晚,接過那碎布。


    抖開一看,竟是一塊染血的布縷!


    時晟將之前隨手塞在袍帶的證物揪了出來,細細比對。


    布料分毫不差,都是上好的千織雲緞!


    隻是玄睦給的也是殘片,並不能確定那證物究竟是不是從上麵撕下來的。


    時晟舉起那雲緞,神色冷凝,「這是何物?」


    玄睦迴道:「這是夫人的襲衣碎片。」


    「她的?」時晟眸光陡然一凜,「你為何會有她的襲衣碎片?」


    玄睦看了一眼駐守的滿院侍衛,遲疑了一下,


    「此事都是我的錯,是我唐突了。那夜是我生辰,夫人看過我後,說我既然傷勢漸好,男女畢竟有別,以後不便再來看我。夫人與我母妃甚是相似,想到以後都見不到她,我不由悲從中來,夜半輾轉反側,總想起母妃被押入冷宮,我們母子二人再難相見一事。故而……」


    玄睦有些站不住了,緊靠著長生依然前後踉蹌了半步,帶的長生也跟著踉蹌了半步。


    待站穩了,他才繼續道:「故而那夜,夜半三更之時,我不顧長生勸阻,悄悄翻牆而出,一路來了這壽秋堂,隻盼……」


    「你說什麽?!」


    不等他說完,時晟已怒目圓睜,若不是顧及他的身份,隻怕早已不由分說上前動手!


    「一個單身男子,夜半潛入已婚婦人院子,不論因由如何,九殿下如此,不覺得十分不妥?!」


    玄睦垂目望著一旁,細長的睫毛不住地顫著,本就因著說謊緊張羞恥,再被時晟當眾指責,更是羞的無地自容,半天才勉強繼續辯解。


    「是,是我欠思量,一心隻想著能再見一見夫人,說上兩句話,以慰我思母之情。都是我的錯,若怪,便怪我吧,夫人是無辜的。」


    「嗬!」時晟冷笑,垂眸又看了一看手中的兩塊雲緞,「雲緞上的血跡色澤不盡相同,你的更鮮亮些,而我的,卻更暗沉,似乎不像是同時染上的血跡。」


    玄睦抬頭望去,果然,即便夜色暗沉,火把飄搖,可若細辯,依然能分辨出兩者之間的差別。


    「如此,許是掉落院中的布縷迎風見月,與屋中不同,所以不同。」


    時晟冷嗤,看了一眼地上依然昏迷不醒的餘小晚,又看了一眼眼前孱弱的少年,漆黑如夜的墨瞳幽幽暗暗,深不見底。


    「九殿下,既然你堅稱這布縷是你的,不若你便說說,那日你翻牆夜闖,都去過什麽地方?」


    玄睦動了動唇,實在有些站不住了,便向後退了幾步,靠在了廊柱之上。


    「那夜,我,我先進了院門,再……」


    時晟打斷,「深更半夜,這壽秋堂難道不鎖門?」


    玄睦僵了一下,美麗的桃花眼微斜,復又說道:「我,我是讓長生先跳了進來,幫我開的門栓。」


    時晟轉眸,冰封的視線如寒冰利刃一般,刀刀紮向長生。


    「當真如此?」


    長生咽了口口水,趕緊點頭。


    「正,正是如此,我家殿下思母心切,又恰逢生辰,所以,所以……還望將軍念他尚不及冠,勉強稱作年幼無知,莫要怪罪。」


    時晟再度冷嗤出聲,「他是堂堂玄國九皇子,我不過是泱泱蒼國裏不起眼的小將軍,如何敢怪罪殿下?隻是不知殿下之後又去了何處?」


    時晟如此咄咄追問,顯然是不信玄睦。


    玄睦心知肚明,卻依然硬著頭皮編下去。


    「進了院門,我便直往夫人的廂房,先是站在門前敲門唿喊,又到窗外敲窗低喚。之後,夫人便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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