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汴州的氣勢不由自主就弱了幾分:“是我,怎麽,不要拐彎抹角了。我知道你的錢也不夠……”“錢?”那個男人忽然笑了笑,他的語氣竟然有幾分悲天憫人,說,“不,先生,不要說百倍,您說的價格,千倍萬倍我們也不缺。”“我隻是憐憫您。”許汴州氣極反笑,不可思議地質問:“憐憫?他媽的,我有什麽需要你憐憫的,我事業有成,家庭幸福,我才是”“抱歉,許先生,我再問一遍,”男人不得不打斷他,問,“你是許白鏡的家長嗎?許白鏡也這麽覺得嗎?”許白鏡:“你他媽什麽意思……”“您真的很讓人同情。”男人輕歎一聲,說:“在我看來,您隻能算是人形提款機而已。”還是全自動的那種。“我也是家長,我很了解,因為我家小孩比你家的社會垃圾要好一億倍。”索倫的話終於不再留情,他打了個響指,“不信的話,不如現在就來試試。”下一秒,路燈‘啪’地一聲斷線,整個街區陷入一片黑暗。“怎麽迴事,停電?”娛記們心理素質還是強的,稍微有點恐慌,但並沒有出現推擠的情況。但許汴州不一樣。他清晰地看到了,就在路燈熄滅前的最後一秒,許白鏡腳下明明白白地倒映著兩個影子。“啊!!啊!!爸,救命啊!!!”許白鏡應該是迴憶起了不久前的經曆,腿軟的都站不起來了,拚命哭嚎,“爸!”許汴州心裏一軟,果然許白鏡還是依賴他的,他向許白鏡走了兩步:“別怕,爸保護你。”許白鏡卻駭然地看著他:“你背後……”許汴州心裏一寒,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肩上不知何時變得沉重,他轉頭一看,正對上一個縫線玩偶的臉。那玩偶詭異得很,竟然在笑,邊笑邊發出如嬰孩的抽泣聲。許汴州咬牙一扯,那玩偶卻像黏在他背上了一樣怎麽都扯不下來。這下許汴州也是有點怕了,而且他們身邊其餘人不知何時竟然消失的一幹二淨!許汴州向許白鏡走:“別怕,白鏡,我……”誰知許白鏡竟然尖叫起來:“怪物,你不要過來!!!不要靠近我!!!”許汴州呆了呆,隨即難以置信道:“荒唐。”許汴州的車停在不遠處,許白鏡連滾帶爬地跑上車,許汴州急忙跟上去,車門卻在他眼前鎖死了。“許白鏡,我是你爸!”許汴州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許白鏡看他的眼神隻有害怕與憎恨,“你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個鬧鬼的地方嗎?”許白鏡:“對不起,爸,我還年輕,我真的不想死……你既然是我爸,又不能為我出氣、為我封口媒體和撤熱搜,就最後為我著想一下吧。”“我,我以後會去祭拜你的,我一輩子都會記得你的,你,你安息吧。”說完這句,許白鏡顫抖著踩下了油門,車如離弦之箭遠去。許汴州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車遠去。原本黏在背上的玩偶不知何時已經鬆開了,許汴州仔細看了一下,那隻是一個帶了喇叭的電動舊玩偶而已,隻會重複單調的一段音頻。隻是一個破舊的玩偶,就可以讓許白鏡徹底拋棄他。許汴州終於明白了,對一個人失望,原來也是一瞬間的事。此時此刻,許汴州竟然既不覺得難過,也不覺得生氣,隻是很疲憊。許汴州將玩偶扔在原地,往前走了兩步,不知不覺就迴到了原本的位置。娛記們的素材已經拍夠,正三三兩兩離開現場,想必明早的新聞會很精彩。娛記們竟然還有點良心,此時許汴州失魂落魄的出現,一個狗仔遞給了助理一包紙巾,另一個狗仔則幫他買了兩瓶水,勸助理多開解開解他。連陌生人都會做的事情,許白鏡從未做過,他隻會要錢、要資源、拚命指責一切許汴州沒辦到的事情。許汴州忽然想放聲大笑。助理正擔憂地看著他:“許總,您剛剛去哪裏了?少爺呢?”許汴州不想多說。助理說:“那媒體的事情,要繼續加價,還是……”許汴州閉了閉眼,疲倦擺手:“不加了,隨他們去吧。”“以後,不要再叫許白鏡少爺。”@另一邊。邁巴赫平穩行駛,聞星澤坐在副駕,低頭刷了刷微信:作死三人組(3)【不瘦到八十斤不改名:小聞,我和祝博被接走了,要不要順路去接你】【bobo:我靠,你知道我們現在在誰的車上嗎,據我從車牌和車型判斷,這好像是遲晏的車!!!】【我見星澤:沒事,我也有人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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