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隨遇再次坐起來,視線在房間裏逡巡一周,這個房間按照歐式風格裝修,壁畫鮮花,壁爐地毯一應俱全,偏偏沒有一件電子設備。整個房間就是一個精美的牢籠。薑隨遇沉默地捏緊拳頭,心裏又急又怒,但這股火氣無處發泄。正當他的煩躁快要達到頂峰時,房間大門上的電子鎖滴了一聲,繼而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緊接著,門被打開,寧逍那張道貌岸然的臉孔露了出來。薑隨遇警惕地盯著他。“醒了?”寧逍關上門,微微一笑。這笑容令薑隨遇惡心,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得罪寧逍的時候,薑隨遇強忍著心裏的憤怒和厭惡,問道:“這是哪裏?”“你這麽聰明,當然能猜到我不會告訴你。”薑隨遇咬了咬牙,繼續問:“我的手機呢?”“扔了。”寧逍晃晃手臂,示意他看自己手裏的書,“我知道你喜歡看書,特意給你拿了幾本來解悶。”薑隨遇的胸膛劇烈起伏,低吼道:“你到底想幹什麽!”“不幹什麽,想讓你知道,在我身邊,不比在葉未安身邊差。”寧逍從容優雅地走到薑隨遇麵前,半跪下身,仰頭看著薑隨遇,滿意地點了點頭:“還從來沒從這個角度看過你,很新奇,也確實不錯。”薑隨遇對上那雙淺色眼瞳的瞬間,他幾乎覺得寧逍瘋了,這人的眼神完全不像一個正常人該有的。薑隨遇的喉結動了動,艱難問道:“你要怎樣才能放我走?”“為什麽要走?這裏不好嗎?”寧逍看了一圈周圍,淡笑道,“現在的確簡陋了點,這幾天會一直往裏添東西,你需要什麽,直接和我說。”薑隨遇眼前陣陣發黑,他第一次知道人在極度憤怒的時候,眼前是會發黑的。寧逍親昵地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臉上:“我會滿足你一切要求。”“滾!”薑隨遇甩開他的手,把手放在床單上反複蹭了蹭,想要蹭掉那股令人作嘔的觸感。寧逍無所謂地聳肩:“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但你會習慣的,很快,我保證。”薑隨遇聽到自己的手骨在咯咯作響,他用了這輩子最大的忍耐力,才控製住沒一拳砸向寧逍。現在的情況,如果貿然出手,問題可能會更糟糕。“我想要個有窗戶的房間。”薑隨遇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威脅。寧逍微蹙起眉,薑隨遇立刻冷笑道:“滿足我的一切要求?”幾秒鍾的膠著之後,寧逍站起身,笑容看上去有幾分無奈:“你一向會給我找麻煩,可以,過兩天。”薑隨遇緊緊盯著他:“過兩天是什麽意思?”“就是字麵意思。”“四十八小時之後?確切的兩天?”薑隨遇問。寧逍略一沉吟,點頭:“沒錯。”薑隨遇低下頭,長而直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情緒。四十八小時太久了,雖然那時候正好是警方可以備案的時候,但在寧逍手裏待兩天,他想象不到這兩天會遭遇什麽,也想象不到葉未安會急成什麽樣子。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薑隨遇心亂如麻。他必須盡快想出一個可以和外界聯絡的辦法。寧逍抬手看一眼手表:“到吃午飯的時間了,我讓人送餐過來,你想吃什麽?烤鵝和意麵可以嗎?”薑隨遇冷冷瞪著他。寧逍微微一笑:“隻是一頓簡單的午飯,放輕鬆。”“我不餓。”薑隨遇說。誰知道飯菜裏有什麽東西,他曾經中過一次招,必不能再上第二次當。寧逍又蹲下來,認真看著他,用一種膩人的語氣說:“乖,別鬧。”如果是葉未安用這種語氣說話,薑隨遇立時便能笑出來,順便在床上打個滾兒,但麵前的人是寧逍,他除了想吐,便是想拚個魚死網破,沒別的。薑隨遇不斷提醒自己,不能衝動。他還要好好活著,迴去擁抱葉未安。薑隨遇冷道:“我不餓,也不渴。”寧逍低歎口氣:“好吧,你總會餓的。”他不再堅持,薑隨遇鬆了口氣,可下一秒,當他看到寧逍在解領帶時,剛落下的心髒又提起來,整個人都像被冒犯領地的兔子,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寧逍把領帶和西裝外套扔到一邊,上了床。薑隨遇立刻從床上跳下去,後退到五六米之外,警惕地瞪著他。寧逍微微一怔,有些懷念似的:“還記得嗎?你之前一直提議要進我臥室看看,都被我拒絕了。”他說的是原主,薑隨遇有點印象,默不作聲地等他下一句。“什麽時候起,你變成這樣了呢?”寧逍喃喃。這副模樣倒讓薑隨遇想起原文的描述,原文後期的時候,寧逍不止一次在簡亭臨麵前露出感懷消沉的失意模樣,使得簡亭臨的底線一降再降,屢次因為心軟原諒他。但薑隨遇不是簡亭臨,寧逍的低沉在他看來就是惡魔的低語,如果不是受製於人,他甚至想在寧逍麵前鼓鼓掌,笑著說“你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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