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正”是一種非常特別的法則,特別到除了奧斯汀,從來就沒有人掌握過。


    就算是顧南在藍星推出《光明起源》遊戲,實際上也隻是取了光明法則,並沒有給玩家“公正”的部分。


    這種法則的作用太過奇異,能夠做到很多不可思議的事,如果交到玩家手上,恐怕整個遊戲都要被玩壞了。


    而奧斯汀可以掌控這種法則,是因為他本身領悟出公正法則,同時也會受到“公正”的限製,很多事無法去做,玩家可不會受限。


    但奧斯汀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所掌握的“公正”自然也物有所值。


    他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打傷魚蓮,這個時候又一次動用“公正”,卻是為了徹底毀滅顧南。


    金色天平懸浮於半空之中,一端是閃耀著聖潔光輝的白色聖光,另一端卻是死氣環繞的死神鐮刀。


    兩人的突然停手,讓整個戰局都為之一頓。


    黛絲驚愕地抬起頭,看著兩人的舉動,身影竟是想也不想向著神國外掠去,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九魄像是明白了什麽,也想第一時間撤離死神國度,卻被死氣纏住,一時間脫身不得。


    這裏畢竟是拜厄的主場,當他完全不顧神國子民,一心想要阻攔的時候,還是能起到一些效果。


    拜厄不但有魄力,而且很貪心。他不光要將顧南留下,還想著一勞永逸將九魄也解決掉。


    九魄已經見過一次光與暗的交織,所爆發出的恐怖力量,而這次又是另外一組對立法則。


    生與死。


    聖光不單可以表現出“光”的性質,還可以是“生”。


    奧斯汀與拜厄都將自己的武器作為憑證,放置到了天平的兩端,而他們實際支付的力量,卻龐大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


    拜厄直接將自己整個神國放了上去,連自身的神格都拿出了絕大部分,可以說是賭上性命的一仗。


    奧斯汀拿出來的東西也絲毫不弱,他將自己有關“生”的法則全部剝離出來,置於這柄聖劍之中,就如當年陸問所做的一樣。


    這一戰之後,無論結果如何,拜厄都會在很長時間內失去戰鬥力,而奧斯汀則會失去“生”的一切感悟,需要從頭再來。


    兩人所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慘重,而帶來的收益自然也相當可觀。


    “快走!”九魄像是感應到了什麽,九幽之力瘋狂撞在死氣之上,試圖撞出一個出口,同時衝著顧南喊道。


    然而顧南隻是平靜著麵容,望向生與死的交界。


    當生與死同時落於天平兩端的時候,聖劍和死神鐮刀突然緩緩漂浮起來,然後重重斬在一起。


    無聲的撞擊過後,一股莫名的衝擊波在虛空中爆發開來,就如同宇宙最初的爆炸,一切物質都被瘋狂拋出,一切法則都無法存在下去。


    九魄甚至沒來得及哼一聲,身影就在瞬間湮滅於無形。


    顧南看上去也沒有好到那裏去,身體被炸得四分五裂,無數血肉直接在半空中的時候,就被衝擊波直接碾碎。


    奧斯汀早已經退了出去。這場生死撞擊的一方,正是拜厄的整個神國,所以爆發過後神國根本不可能留下。


    九魄已經徹底消失無蹤。他算是倒了血黴,明明隻是來打個醬油幫個忙,誰知道直接碰上奧斯汀與拜厄兩人放大招,平白吃個大虧。


    哪怕不會因此直接身死,傷勢也不會比魚蓮輕。


    但無論是奧斯汀還是拜厄,又或者重新趕到的黛絲,他們關注的隻有顧南。


    “死了?”黛絲看了看底下的神國,已經沒有半點生命氣息存在,反而盡是生死之間交替的狀態。


    生死之力爆發後,將死神國度所在的這一片虛空徹底汙染,以後若是有生靈進入這裏,立即會被轉化為半生半死之人。


    奧斯汀搖搖頭,又點點頭:“現在還不知道。不過就算他沒死,也已經留下了致命的破綻。”


    “沒死。”拜厄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咧嘴道,“生死印記已經種下,接下來看你們的了。”


    似乎為了驗證拜厄的話,被蒸騰消失的血肉,開始在虛空中漸漸重聚出來,重新形成顧南的模樣。


    如果說顧南十三階時,一眾主神還有機會,那麽十四階的邪神,已經不是正常手段能殺死的了。


    至少在遊戲裏,顧南從沒見過玩家到十四階之後,還會被npc主神殺死的,隻要自己不作死,一般都可以通關。


    邪神這樣的存在,就算讓顧南去設局擊殺,也是非常高難度的一件事,更不要說主神們對他的能力全然不了解。


    “生死印記?”顧南低頭看了一眼,果然見自己腹部有個古怪的印記。


    這種東西他從未見過,遊戲裏也幾乎不可能出現奧斯汀聯手拜厄的情況,自然不會有生死印記。


    一般玩家需要麵對的最後一關,都是奧斯汀直接與黛絲聯手,也隻有這次兩界戰爭發展異常,才會造成這奇特的一幕。


    說完那句話的拜厄,一轉眼已經消失,隻剩下奧斯汀與黛絲兩人。


    顧南也沒急著去追,反正他還留著一部分西爾維婭的鮮血,拜厄是跑不掉的,反而他更好奇這個印記有什麽用。


    奧斯汀很快就告訴了他答案,用手中的聖劍。


    聖劍精準刺中顧南腹部的印記,於是這印記被瞬間激活,顧南隻感覺一股奇異的力量自體內傳出,由內而外影響著他的身體。


    連邪神之軀也無法阻擋這種力量,迅速蔓延到顧南全身,將他的身體轉化為一種奇異的狀態。


    那是“死”的狀態。


    生死印記的效果,就是當被一定限度的力量擊中時激發,將目標直接由生轉死。


    顧南的軀體在瞬間死去,但又在極短的時間內複原,顯然印記的力量無法長時間維持下去。


    可是對於奧斯汀來說,隻是這一瞬間就足夠了。


    在顧南剛剛恢複行動能力的同時,聖劍再一次刺中印記,於是顧南再一次被轉化為“死”的狀態。


    當然,隻是片刻後他又一次“重生”,隻是這次死的時間似乎變長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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