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雨下的更大了,好像是老天要給這世界萬物一次洗禮,洗刷這人性的劣根,洗刷一切醜陋的靈魂。


    這一場戰鬥結束了,人也散去了,柳隨心被無才帶走,隻留林草兒和陸文傑留在重傷的林煌身邊,宋有成半癡半顛的走了出去。


    勝者已經離去,獨留敗者獨自流著眼淚,可是林煌連流淚的機會都沒有了,但是他的心一定是在哭泣的,看不見,卻可以感受到。


    “草兒你......”陸文傑看著落淚的林草兒,他的心好難受,他答應過他,他會好好照顧她的,而不是讓她難過落淚。陸文傑想要說著什麽,但是沒有說出口,他神色黯然的低下頭。雙手不自覺緊握成拳。


    “我沒事的,文傑哥哥,你不用擔心。”林草兒停止了哭泣,她用手擦拭著臉上的淚跡,笑著對陸文傑說道,的確是笑著,笑的很淒慘。


    天空很慘淡,灰蒙蒙的,沒有一絲亮光,陸文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抬著頭望著天空,他心中在問著,希望......我們這樣的人有希望嗎?世間的萬物是已經注定好了的嗎?難道......真的不能逆轉。陸文傑閉上眼睛,他不想看這個世界,這沒有任何希望的天。


    “我們走吧。”陸文傑彎下身將林煌抱起來,一步一步的向外麵走去。林草兒甚甚的看著陸文傑的背影,她從地上爬起來,追了上去。在這片黑色的天際下,二人的背影顯得格外的孤獨,就像一卷淒涼的畫卷,在這幅畫卷裏,沒有任何的色彩。


    晨露翠滴,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閃著格外美麗的光彩,昨天的大雨滂沱,好像是為了今日的新生,泥土的氣息在空中飄散,真可謂是空山新雨後。


    小竹屋內,一個香檀擺放在木桌之上,陣陣的檀香在空中飄散著。竹屋內很安靜,一個少年躺在床上,他的渾身綁滿了白布。


    吱......竹屋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少女走了進來,少女的步伐非常的小心翼翼,她的手中端著一碗湯藥,湯藥還冒著熱氣,可以看的出來,湯藥是剛熬的。


    少女將湯藥放到桌上之後,很快的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一股難聞的藥味代替了檀香的香味在空中蔓延開來,十分的刺鼻。


    “唉,你受傷了,還要我來服侍你,你可是輕鬆了,往這一躺,什麽也不用管。”少女坐在床沿邊對躺在床上的少年說道,可是床上的少年緊閉著雙眼,少女的那番話他根本就不會聽見。


    “唉,看你以後還逞不逞能。”看著滿身是白帶包紮著的少年,少女歎了一口氣。雖然她的話是這樣說的,可是她的臉上卻寫著擔憂。


    “唉,你怎麽這麽笨啊。”少女說完就站起身來,準備向外走去。


    “師妹啊,你怎麽能罵你師兄笨了。”


    “啊......”少女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下了一大跳,她驚唿了出來,她迴過身去,發現少年正笑著看著她。她的臉立馬黑了下來。


    “有你這麽當師兄的嗎?我好心給你送藥來,你還嚇我。”少女的話語中滿是委屈,小嘴嘟的老高。


    少女的這個東西卻讓少年愣了一下,在他的映像中,自己的這個師妹可是一直都和男人一樣的,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師妹一副小女人的姿態,讓他有些想笑。


    這二人正是柳隨心和畫詩,距離那次戰鬥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柳隨心的恢複能力的確很強,他的內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最讓人詫異的是,他的那隻左眼竟然沒有瞎,隻不過柳隨心看人和東西都很模糊,但是他還有另一隻眼睛。


    畫詩發現柳隨心半天沒有說話,好奇的抬起頭,卻發現柳隨心正盯著她看,她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喂,你難道不知道盯著一個女孩看是不禮貌的嗎。”也隻是片刻,畫詩就恢複了原裝,他對柳隨心說道。


    柳隨心被這一聲吼叫迴過神來,他有些無語,這才是她師妹的本性啊。他瞟了瞟畫詩,女人!你也能算是女人。當然,這句話柳隨心隻能在心裏想著,他可不敢說出來,如果說出來的話,他絕對相信他這個師妹會讓他傷上加傷。


    “喂,你那個眼神是什麽意思啊。”畫詩看著柳隨心那鄙視般的眼神,她的心中一股怒意湧上心頭,她一大早起來幫他熬藥,最後還被他諷刺一番,畫詩的心裏很不好過。


    “師妹,對不起啦。”看著畫詩的表情,柳隨心也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畢竟畫詩是一個女孩子,他急忙道歉道。


    畫詩沒有說話,看了柳隨心一眼就向門外走去。


    “唉......”柳隨心本來想叫住畫詩,可是畫詩頭也不迴往外走,隻聽見砰的一聲,畫詩已經出去了,門被她狠狠的關上。


    竹屋內,獨留柳隨心一個人在竹屋內苦笑,這真是自己自作自受啊。柳隨心看著放在桌上的湯藥,心裏有些感動。也感道了無比的溫馨,自己受傷了會有人為自己熬藥,這兒就像家一樣。不管柳隨心遇到了什麽困難,他知道會有一個地方永遠會屬於他,會幫助他。他有些想笑,為自己之前的行為想笑。


    自己當初就不因該瞞著他們,因為真正的家人,他們有事一定會一起解決,一起麵對困難,一起享受快樂,這,才是真正的家人,真正的朋友。


    柳隨心向窗外望去,他已經好常時間沒有出去走走了,他很想出去看看藍天白雲,感受鳥語花香。還有陽光照射在身上的那種溫暖。


    突然柳隨心的神色暗淡下來,他又想到了那個女孩,那個曾經的朋友——林草兒。他仿佛還能聽見她唱的那首歌,但是他知道,他再也聽不見了,他失去了一位朋友。


    她會不會原來我呢?這樣的想法在柳隨心的腦海中一冒出來就被柳隨心否決了,當然不會,自己將他唯一的哥哥打成重傷,你還奢望別人能原來你,柳隨心,你果然很自私。柳隨心感覺自己的腦袋好亂,他自嘲了兩聲,躺迴床上,用被子蒙著頭,這是一種逃避,他現在多麽希望自己能昏迷的更久一點。


    吱......竹屋的門又被推開了,柳隨心知道有人走了進來,而且他知道來的人是誰,因為他對他們已經很熟悉了,隻是聽腳步聲,柳隨心就知道是誰來了。他將蒙在頭上的被子啦了下來。


    “這是怎麽了,有什麽事情讓你煩心的。”男子的聲音很輕,就跟道宗宗主說話一樣,有一樣的氣質,這種東西真的模仿不來。


    柳隨心望著來人,他笑了笑,他的感覺沒有錯,此人正是赫子。赫子正朝他走過來,手中還拿著一個布袋。


    “赫師叔,你怎麽來了。”柳隨心並沒有迴答赫子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道,他盡量的坐了起來,雖然他恢複的很快,但他受的傷也不輕。


    “來處理一些事情,一些你沒有辦好的事情。”赫子笑著看著柳隨心,他對柳隨心的恢複能力並不感道詫異。因為他知道柳隨心的來曆非同尋常。這件事也隻有他和老頭知道而已。


    “什麽事啊。”聽到赫子的話,柳隨心愣了愣,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麽事沒有辦好。


    赫子將手中的布袋交給柳隨心,柳隨心茫然的接過布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這是一個非常普通的錦袋,上麵繡著翠竹,袋子摸上去十分的柔軟。


    “這是......”柳隨心茫然的看著赫子。


    “這叫乾坤袋。”赫子笑著說道。


    “乾坤袋......這乾坤袋有什麽用?”柳隨心不解的問向赫子。


    “他的主要用處就是用來放東西的。”


    “放東西?”


    “沒錯,他的效果就和你的那枚戒指一樣。”赫子指了指柳隨心掛在胸前的那枚戒指。


    柳隨心將龍靈戒拿出來,看了看戒指又看了看手中的乾坤袋。


    “你這次的比試我聽無才說了,你在戰鬥中突然出現了一塊盾牌,想必就是從這龍靈戒中拿出來的吧。”赫子看著柳隨心說道。


    “嗯,沒錯,可是這......”聽到赫子的話,柳隨心更加疑惑了。


    “你以後千萬要繼續,這龍靈戒萬萬不可讓他人知道,畢竟匹夫無罪,懷碧有罪。”麵對柳隨心的疑惑,赫子做出了解答。


    “可是,這是我的東西啊,他們還會搶不曾。”


    柳隨心的話讓赫子想笑,終究還是一個孩子啊。


    “隨心啊,你要記住,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哪一樣東西是屬於一個人的,他們永遠會被爭奪,如果你沒有實力,你的東西就一定會被搶走。”


    聽到赫子的話,柳隨心愣了愣,這個世界......讓他好無奈。他歎了一口氣。


    “所以說,你將這乾坤袋戴在身上,作為一個掩飾。”看著無精打采的柳隨心,赫子也隻能歎口氣,人終究是要成長的,終究是要懂這個世界的。現在,盡管他發現這個世界並不是像他想的那樣美好,他會難過。但這卻比他滿懷著希望去麵對世界,那個時候,世界可以直接將他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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