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鯊族再一次損失慘重,但好在白京城已經攻下,百萬銀鯊族軍士將白京城作為據點,營帳宛如蜂巢般密集無比。


    連續好幾天陰雨不斷,陰雲壓空的清晨,整個銀鯊族軍營卻沸騰起來,因為軍營之前站了一個女人,準備來講一個絕美的女人。她渾身上下不作片縷,傲嬌的身材在雨後的陽光下仿佛閃爍著聖光般吸引了百萬銀鯊軍士火熱的目光,她就這樣赤果果地站在軍營之前,目光直視白京城內的銀鯊大本營,那裏有二百多名銀鯊戰雄皺眉遙


    遙注視著她。


    “人類女人,你來這裏幹什麽?”


    白雪絲毫沒有在意老兵的目光,她挽起的發髻上還帶著雨水,一縷秀發垂落臉側,讓本來就絕美的美人更添了一分嬌弱淒涼,令無數熱血海族忍不住想要將其狠狠摔在榻上蹂躪一翻。


    白雪目光溫柔地看了一眼銀鯊族的外交老兵,嘴角揚起,“我來投降啊!”


    海族老兵渾身打了個機靈,瞬間就淪陷在了白雪的目光之中,忙不迭地點頭,“好,好。”


    白雪如願以償地來到了白京城的城主府,偌大的接客廳坐滿了氣息雄厚的銀鯊戰雄,正座上坐的是一個與人類長相無異的中年男子,他五官端正,偏偏一雙眼睛奇小無比,眼底的冷光兇戾猙獰。


    一隻宛如璞玉般完美的玉足輕輕踏入正廳時,眾多銀鯊戰雄的心跳仿佛都漏了一拍般,個個目光發直地看著白雪,再漂亮的人類女人,他們也都見過,可這麽漂亮的人類女戰雄可真真是個稀罕物件。


    就連正坐上的中年男子目光中也多了一絲興奮,他看著白雪,用流利的人類語言,問道:“你一個戰雄為什麽要投降?”


    白雪嫣然一笑,絲毫沒有在意滿堂目光的狂熱,“這不是顯而易見麽?星月聯共國必敗無疑!”


    中年男子嘴角咧出一絲傲然的笑意,“這是必然,你倒是看得挺開,可投降就投降,為什麽不穿衣服?”


    說完此話,中年男子一雙殘忍的眸子直視白雪,身上紕漏一絲令白雪皮膚刺痛的壓迫感,此人最起碼也是半步戰王之境,絕非她現在能夠匹敵。


    白雪目光含著陌陌柔情盯著中年男子道:“為了以表忠心,毫無掩蓋!”


    說完白雪絲毫不在意中年男子的淩厲暴戾的目光,抬起妖嬈的步子,走向中年男子。


    滿堂銀鯊戰雄麵色陡然變化,全都緊張地看著白雪,體內元氣蓄勢待發,可正坐上的中年男子沒有發聲,他們自然也不敢動手。


    中年男子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無比的自信,所以他看著白雪朝自己走來,沒有絲毫動作,倒是目光中充滿了好奇。


    白雪走到了中年男子麵前,沒有絲毫做作,大大咧咧地就坐在了中年男子的腿上,身子自然而然地靠在了中年男子的胸膛之上,吐氣如蘭道:“這樣不好麽?”


    中年男子邪邪一笑道:“好啊!”


    他大手一揮,滿堂銀鯊戰雄抵著腦袋恭敬離開,正廳大門隨後被人關上,片刻之後,正廳從中傳出女人壓抑歡樂的聲音,斷斷續續,時高時低,撩人心弦……中年男子名叫饕客,銀鯊族中除了三尊潛心修煉不理世事的老戰王之外,此人就是銀鯊族中地位最高的代理族長,他不知道白雪為什麽要投降,他也不在乎白雪有什麽陰謀詭計,畢竟在絕對的實力麵前,


    什麽陰謀詭計都是虛妄而已。


    白雪投敵的消息在整個西洲戰區傳遍,戰雄投敵絕非小事,這對本來就處於不利戰況的星月聯共國軍士無疑是沉重的打擊。


    李青山將桌子拍得粉碎,不過並不是因為白雪投敵,而是白京城失守,黑煞旅損失慘重,旅長韓名不知生死,其他戰線因為白京城失守而全線潰敗。


    但李青山知道這不怪黑煞旅,銀鯊全族攻打白京城,血劍其他三旅無動於衷,黑煞旅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重創敵人,甚至擊殺了將近四十海族戰雄,這樣的戰績足以厚賞封爵。


    關於血劍其他三旅的表現,他已經給墨子修說過了,想必懲處命令已經傳達到了血劍三旅。


    墨子修聯通血劍三旅旅長,隻說了一句話:“國家危亡關頭,竟然嫉妒同僚貪生怕死,你三人為血劍之恥!”


    血劍三旅旅長舉著傳音器,內心湧起一陣羞愧,臉色滾燙發紅,在墨子修麵前,他們都如同孩童一般。


    再者就是白雪投敵的消息傳到了皇族,皇族立馬指派出一尊戰王前去剿滅白家,可白家早被韓名白雪搗毀,無奈隻殺了一些嘍囉泄憤。


    天影白京海王三城防線潰敗,李青山當即通告,所有部隊退居第二線,於是三分之一的西洲領土被海族占領,一些不願背井離鄉的百姓都慘遭屠戮。


    李青山時常站在城樓之上,遙望陷入海族侵占的西洲領土,那些黑煙滾滾,海族在其中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他輕輕一歎,無奈搖頭。三分之一的西洲落入海族手中,海族屠殺平民的消息在民間傳播開來,於是整個西洲都掀起了大逃亡,不僅僅是平民而已,無數家族勢力也是如此,在戰火的燃燒下,除了國內頂尖的勢力家族,任何人任


    何勢力都不堪一擊。浩浩蕩蕩的逃亡大軍,更是讓無數匪徒生意好了起來,他們跟著逃亡大流一邊逃一邊搶,猶如狼群般死咬不放,流民直接衝擊到了東洲與西洲交界處,很多城市瞬間飽滿,有些實力家財的流民可以安定下


    來,但更多還是普通百姓,一路逃亡,早已盤纏用光,甚至還有軍眷家屬餓死逃亡之路。


    “放手!”一個魁梧大漢兇惡的怒吼一聲,大手扯著一個老漢手中的包袱。


    那老漢年邁孱弱,雙手撈著包袱死死不肯撒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壯士手下留情啊,這是老夫和老妻最後一點口糧了。”


    老漢身旁頭發百花的老婦也是跪在了魁梧大漢的麵前,懇求地磕頭求饒。


    可那壯漢非但沒有絲毫惻隱之心,反而冷笑連連,“你們兩個老不死的東西,還不知道能不能熬到東洲,不如把東西給我,我替你們活下去好了。”


    說罷,他再次動手拉扯老漢的包袱,老漢被他拖著在地麵滑了幾步。


    一路之上都是流民,大多都是婦孺兒童,要不就是商賈流客,這種事情天天發生,也沒人願意惹上麻煩。


    “求壯士留情啊,非老夫惜命,而是家中唯一獨子上了前線,我怕兒子迴來,沒了爹娘,無家可歸啊……”老漢說罷老淚縱橫,抱著包袱,跪在地上,語聲顫抖悲戚。


    這一路的流民大多都是如此,聽到老漢的話後,身子皆是微微一顫,不過還是沒有人留下步子,幫一幫這對可憐的老夫婦,不是他們心冷,而是大戰之年,都是泥菩薩過海,自身難保。


    那壯漢連拽幾次都沒有成功,一絲惱怒在心頭炸裂,頓時雙眼閃過一絲兇光,冷然喝問:“你放不放手?”


    老漢跪在地上,搖了搖頭。


    “去你娘的!”壯漢狠狠一咬牙,抬腳朝著老漢的肩頭狠狠一踹,那老漢本來就年弱體衰,整個人都被踹得吐血倒地。


    “老伴,老伴!”老婦聲嘶力竭地爬到了老漢身旁,滾滾熱淚流淌而下,哭泣之聲令人心碎。


    那壯漢冷笑一聲,背上包袱,轉身就跑,卻也沒看清身後有人,一頭撞在了那人身上,他隻覺自己好像撞到了鋼筋鐵骨一般,整個人撞得都是暈乎乎,腳步向後踉蹌了幾下。


    “他娘的!”壯漢揉著腦袋,雙眼看向那人,張口就罵:“你他娘的沒……”


    可等他看清了那人樣子,話語猶如斷在了喉嚨一般,張口結舌。


    不僅僅是壯漢,一路流民不自覺地看著那道人影停下來腳步。那人身材不算多麽魁梧,但挺拔修長,頗有男人的威武,他眉眼不算多麽出眾,可微微下彎的嘴角和嚴肅的眼神,令人不自覺地就內心惶惶,他沒有絲毫氣勢,偏偏站在那裏就有一種舍我其誰的霸氣和巍


    峨,再一個讓所有流民都注意的就是他身上所穿的整肅軍裝。


    壯漢看到韓名微微一愣,下意識地雙腿就開始打顫,半句狂傲的語言再不敢多說。


    韓名略帶怒意的眼睛瞟了壯漢一眼,語聲沉沉地問道:“以他們這種年齡給你下跪哀求,我問你,你可承受的起?”


    壯漢抬頭看了一眼韓名那仿佛深淵般眼神,心頭駭然一緊,可嘴硬的說道:“管你什麽事?”


    “他們兒子在前線流血流汗,你在後方欺辱他們,你可知道欺辱軍眷,是個重罪!”韓名言辭聲厲,話聲令地麵都微微輕顫,不要說壯漢,就是無關人員也都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壯漢低著腦袋,內心惶惶不安,他不知道韓名是什麽人,但他清楚絕對是個能夠掌握他生殺大權的人物。


    “給我認錯!”韓名怒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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