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萍幾個買的書,恰好搔到了白建成的癢處,在盯著別人裝修的時候,他有些時候覺得有些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哪兒不對。


    現在看了幾天書,他頓時就感覺自己開竅了。如今白建成就是一手抱著白飛的字典,一手抱著那些專業書籍,每天晚上周娟房間的燈都到半夜才熄滅。


    白桃:“我們迴來也兩天了,我也沒問沈廣材那邊的情況,他現在怎麽樣了?”


    下一刻白桃的麵前出現了一段畫麵,正是沈廣材每每入睡後的場景。在看到沈廣材經曆的那些噩夢的時候,白桃打了個哆嗦:“真狠啊,不過我喜歡這種。”


    薑蟬挑眉:“沈廣材這樣的爛人,你指望他洗心革麵是永遠都不可能的,隻能夠采取這種強製手段。如今看來,效果不錯,起碼他今天沒敢去賭。”


    “他若是再敢去賭,我還敬佩他頭鐵。”薑蟬輕笑著,看著沈廣材的眼神非常冷冽。


    “饒了我……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嗬!”沈廣材粗喘著,猛然坐起身。


    他覺得自己要瘋,前天晚上他在劉大龍那裏輸了錢迴來,在經過他常走的小巷子的時候好像遇到了個人?


    他搖了搖頭,已經記不起那個人的模樣來。他隻記得自己最後是在垃圾桶旁邊醒來的,好像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他是活生生被嚇醒的。


    這兩天每天晚上他都在做著噩夢,區別是噩夢的內容不一樣,但是痛苦卻是一次比一次深刻。迄今為止,他已經經過了刀山油鍋、鐵樹炮烙等懲罰,明天又會有什麽樣的噩夢在等著他?


    想到昨天他去劉大龍那裏賭了兩把,結果當天晚上他就夢見自己四肢十指被人硬生生的砍斷,駭的沈廣材當時就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各種心有餘悸。


    聽著隔壁傳來的粗重的唿吸聲,沈默翻了個身,眉眼中滿是漠然。最近兩天沈廣材天天做噩夢,每每都是半夜被驚醒。


    像他這樣的人也會有做噩夢的時候?沈默翻了個身,他覺得自己才像是日日生活在噩夢之中。還有兩年他就成年了,到了那個時候他就搬出去住,也把爺爺帶上。


    至於沈廣材,隨便他去哪裏,反正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白桃看著沈廣材的慘狀,一點都不同情他。


    “沈默後來比他可憐多了,你說像沈廣材這樣的人,怎麽還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他除了給別人帶來痛苦,一點作用都沒有。”


    “他不孝敬長輩,也不疼愛子女,成日就知道酗酒賭博,賭輸了就迴來家暴打人,你不知道沈默身上有多少暗傷。”


    薑蟬:“我也恨不得世上沒有像沈廣材這樣的人,既然別人收拾不了他,那就別怪我用非常規手段了。”


    “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


    白桃:“豈止是不錯?我沒指望他改邪歸正,我隻想著沈爺爺能夠活下去,沈默的青春中不要有那麽多的傷痛。”


    薑蟬:“你所想的都會實現。”


    白桃那邊薑蟬不再多插手,她現在找到了新的玩具,就是沈廣材。她倒是要看看,沈廣材會有多頭鐵?


    在去賭過一次以後,就做了這樣的噩夢,他還會再去賭嗎?對此薑蟬很期待。


    興許是被噩夢嚇怕了,再一次被嚇醒後,沈廣材再也不敢睡覺,隻是睜眼到天明。


    清晨,沈默早早起床做好早飯,他成績很好,接了個家教的活兒,每天早上八點到別人家裏,中午十二點迴來。


    爺爺最近身體不好,眼睛總是看不清楚,他琢磨著下午帶爺爺去醫院檢查檢查。盤算了家裏的存款,再看看他們現在住的這套房,沈默捏了捏拳頭,還是要多賺錢。


    看沈廣材步履虛浮的從房間裏出來,沈默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好像看到了一個陌生人一樣。


    沈廣材心情正不好,他這連續三個晚上都沒睡好,小兔崽子還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他下意識的就揚起手:“小兔崽子……”


    話音剛落,沈廣材忽然悶哼一聲,舉起的手再也落不下去。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被重錘在敲擊一樣,疼的他根本就站不住腳。


    看沈廣材在地上打滾,沈默仿佛什麽都沒有看到,淡定的洗漱著。


    好不容易捱過了這一波痛楚,沈廣材罵了一句:“不是夢裏才有嗎?怎麽白天都有懲罰了?”


    他不蠢,剛剛他就是要打沈默,才突然受到這樣的懲罰。這世界還給不給他活路了?他要是膽敢打沈默,這樣的痛楚難道還會再有?


    沈廣材不信邪,下意識的又衝著沈默舉起了巴掌,可在感受到那一陣一陣的痛楚以後,也由不得沈廣材不信。


    沒關係,打不了小的,這不還有老的嗎?沈廣材猙獰著臉,在看到慢吞吞走出來的沈爺爺的時候,他往老爺子的腿邊踢了張小凳子。


    沈默臉色一變,爺爺最近看不清,若是被凳子絆倒,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沈廣材的凳子剛剛踢出去,他頓時像是被電擊了一樣,在院子裏渾身抽搐。這下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整個人就像是脫水的魚一樣,距離瀕死隻有一步之遙。


    薑蟬這次是下了狠手,為人子女,還敢對長輩動手,她這次不給沈廣材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也白瞎她這一身能力了。


    沈爺爺雖然視物模糊,但是又不瞎,沈廣材的異常他當然看到了。可惜老爺子什麽都不問,隻是在沈默身邊坐下。


    他端著沈默遞過來的粥碗,就著小鹹菜,似乎院子裏就沒有沈廣材這個人似的。若不是被兒子傷透了心,看到兒子受罪,他哪裏會這麽平靜?


    沈廣材這一波的折磨足足持續了十分鍾,到了最後若不是他的胸膛還有微弱的起伏,沈默還當他就此過世了。


    看沈廣材像條死魚似的攤在地上,沈默心裏還有些惋惜。他擦擦嘴角:“爺爺,我去學生家裏了,中午等我迴來做飯,下午我帶您去醫院檢查下。”


    沈廣材的腦子總算迴神:“我也要去醫院,我也要去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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