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蟬才剛剛睜開眼,就聽到外間傳來頤指氣使的聲音:“賠錢貨,去給我把烤好的紅薯拿過來。”


    這聽著是一種方言,可是薑蟬奇異地聽懂了。


    她頓時就一個骨碌下床,腰背處傳來的疼痛讓她就是一個踉蹌。薑蟬一點也不顧及這個,跌跌撞撞地就往廚房跑。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廚房裏傳來一陣哇哇大哭聲,薑蟬是三步並作兩步就跑進了廚房。


    就看到廚房的泥地上一個瘦弱的身軀正蜷縮在那裏,臉上還滋滋地冒著煙,有一股肉燒焦了的味道傳來。


    聲音就是從這個瘦小的身體裏傳出來的,薑蟬渾身一個激靈,拿起水瓢就是一瓢水澆在孩子的臉上,孩子還是哇哇大哭。


    薑蟬又是幾瓢水下去,孩子臉上的木炭才算是熄滅,薑蟬給她洗幹淨臉,看她臉上都是燒地血肉模糊。


    看孩子張嘴還要哭,薑蟬眼淚也下來了。她摸著孩子的背脊:“小花不哭啊,不哭,眼淚是鹹的,再哭臉上會更疼。”


    孩子抽噎了兩聲,還是忍住了淚水。薑蟬站起身,將家裏翻了個底朝天才找到一些白酒。她噙著淚,“小花忍忍,奶奶給你消毒,消毒了奶奶帶你去看醫生。”


    被小花的哭聲驚到的男孩兒也跑了進來,他看著小花惡毒地說道:“賠錢貨要看什麽醫生?怎麽沒有燒死你?”


    薑蟬心頭火起,有心要教訓教訓他,無奈現在還是小姑娘的燒傷要緊。


    她咬牙背起小花:“小花你別怕,奶奶這就帶你去看醫生,你要是疼你就掐奶奶的肩膀,奶奶知道你肯定疼的。”


    在房間裏找了下,薑蟬也沒數,抓起一把毛票就塞到了口袋裏,順手找到身份證和戶口本,薑蟬忍著腰背處的疼痛背著小花出了門。


    一出門就是連綿不絕的大山,盡管從原主的記憶中知道這裏是山區,薑蟬還是很難以接受。這山裏就七八戶人家,全都是靠走路的,誰能夠幫助她把小姑娘送到醫院?


    剛剛走出家門沒兩步,就遇到了一個一臉麻坑身材矮小的老人。這就是原主的丈夫周大有了,他肩膀上扛著一把鋤頭,看人的目光非常地陰狠。


    在看到這個老人的時候,薑蟬背上的小姑娘忽然瑟縮了下。薑蟬拍拍她的小腿:“小花不怕,奶奶這就帶你去看醫生。”


    小姑娘安靜下來,安分地趴在薑蟬的背上,隻是淚水還嗪在眼睛裏。薑蟬看都不看周大有,從他的身側就走過去了。


    周大有皺眉看著她:“都到飯點了,你帶著這個賠錢貨去哪兒?”


    薑蟬不理他,背著小姑娘一瘸一拐地走遠。自己的問話沒有得到迴應,周大有哼了一聲,沉著臉進了家門。


    薑蟬是渾身都疼,她過來的這個時候非常地不巧,原主前天才被周大有家暴過,一般都要在床上躺好幾天才能夠恢複過來。


    這樣一來是過來的薑蟬遭罪,薑蟬是從來都沒有體驗過這樣的疼痛。她的背部腰部和腿都非常地疼,要不是有著絕佳的毅力支撐,估計薑蟬都要倒下來了。


    背著小花走了有近三個小時,薑蟬的手都凍地硬邦邦的,這個時節正是冬季,薑蟬穿的衣服又少,早就冷地不行了。


    好不容易走出了大山,薑蟬辨認了下方向,找到了路邊的一輛摩托車。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省城皮膚醫院去不上?”


    男人笑出一口黃牙:“去,三塊錢。”


    薑蟬二話不說,掏出三塊錢就放在男人的手心。背上的小花怯怯地:“奶,好多錢,要不咱們不要去看了。”


    薑蟬心裏一酸:“小花你別擔心,奶有錢,奶奶就是花再多的錢也要治好你。”


    男人這才發現薑蟬背後的小花,他也被小花的臉嚇了一跳,忙發動車:“大娘你趕緊上車,這孩子的臉燒成這樣,要趕緊去醫院看看。”


    一個素未蒙麵的陌生人都關心一個小女孩兒的臉,而原主的丈夫和孫子卻對這一切視而不見,兩相一對比,不由地令人齒冷。


    一路風馳電掣,男人將薑蟬和小花送到了省城皮膚醫院。薑蟬背著小花去掛號,醫院裏也沒有幾個人,醫生檢查著小花的燒傷情況。


    “她這個燒傷算是比較嚴重的,麵積也很大,需要入院觀察一段時間。”


    看著麵色緊張的薑蟬,醫生脫下手套說著小花的病情。


    “也幸好發現地及時,又消過毒了,現在就是看上去很嚇人。”


    “以後會留疤嗎?”薑蟬別的不關心,就關心這個,女孩兒臉上要是留疤了那以後該多麽的艱難?


    “她這個情況留疤是肯定的,不過也要看她後麵的恢複情況,目前有一種植皮手術,你們要是想要她不留疤的話可以帶她去做這個手術。”


    “不過看你們條件也不寬裕,這個植皮手術的費用是非常高昂的。”醫生看了眼薑蟬身上那破舊的衣服,非常中肯地說道。


    薑蟬斂眉,“醫生,您先幫忙給她看看吧,我就想她健健康康的,留疤的事情以後再說,孩子現在太疼了。”


    醫生:“我先給她開個病房,待會兒護士會去給她輸液,你最近幾天費心照顧些。要是她恢複地好,住個幾天的醫院就能夠迴去養傷了。”


    看著懵懂的小女孩兒臉上那猙獰的傷口,醫生惋惜地搖搖頭,女孩兒的臉上要是留疤了,她的一生基本上也就毀了。


    好在是沒有燒到眼睛和嘴巴,隻是在臉蛋上,要是嘴巴再燒到變形的話,就是有大羅神仙也沒有辦法了。


    醫生搖搖頭,走了出去。


    安排著小花躺下,薑蟬在病床邊坐下,這才有心思來好好地理一理原主的記憶。


    “奶,我是不是以後都會像爺爺那樣有疤了?”小花忽然怯怯地說了句,說話間扯到了臉上的傷口,疼地她是齜牙咧嘴。


    薑蟬摸了摸小花瘦弱的小手:“不會的,小花的臉以後會長好的,奶和你保證,奶不管是用什麽辦法,一定會將小花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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