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禦是在門即將關上的一瞬間用腳抵住門縫的,於是理所當然的就沒有讓夏雪瑤把門給關上,站在門口透過門縫望著裏麵的小刺蝟,他的臉愈發的陰霾起來。


    “夏雪瑤,我想你該不會忘記了自己在這裏的身份吧?一個當情婦的,居然敢把自己的男人關在門外,你這是從哪裏長出來的反骨?”


    夏雪瑤毫不示弱的望著南宮禦,然後冷冷的開口:“謝謝禦爺的提醒,要不我還真的忘記了原來你是非人類,因為人類都知道有個叫守七的規矩,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南宮家也是要守七的,好像在守七期間,夫妻是不能同房的,當然更不能在外邊尋歡作


    樂,不過,南宮家的規矩好像是對人進行規定,沒有說非人類也要守七,想必南宮家的畜生是不需要守七的吧?”


    南宮禦原本布滿陰霾的臉此時微微泛紅,冰冷無溫的眼眸死死的盯眼前這個毫無懼意而且還伶牙利嘴的女人身上,這還真是曾經走失的那隻刺蝟。


    三年不見,她身上的刺不僅沒有少一點,反而是越長越多越長越鋒利,想必,她這刺就是為他長的吧?


    他稍微用力,把自己整個身子擠進去,然後抬起手來,掐住她的下頜,冰冷的眼眸打在她的臉上:“夏雪瑤,不要以為我有幾分寵你就無法無天了,看著明天就是過大年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免得弄到過年我們夫妻之間還要大吵一架,不過,你最好把我給你的“情婦守則”記清楚了,以後不要犯了某


    一條,否則,日子不好過的肯定是你而不是我。”


    話落,鬆開她的下頜,轉身,朝起居室的門外走去,走出起居室,‘砰’的一聲把門關上,然後直接朝樓下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可以忍耐夏雪瑤一再的挑釁,其實今晚的夏雪瑤已經挑釁了他的極限,如果是三年前,他肯定會讓她生不如死的。


    可是,現在,他居然容忍了她,並沒有懲罰她,好似,這不是他的性格,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


    難道是,自己老了,現在火氣越來越小了,脾氣倒是越來越好了?


    隻是,那個女人,三年過去了,脾氣倒是越來越見長了,現在不要說怕他,壓根就是——沒把他這個老公放在眼裏了。


    夏雪瑤聽見南宮禦下樓的聲音,然後兩分鍾後就聽見了樓下庭院裏傳來汽車的喇叭聲,應該是在叫保安開門。


    她終於長長的鬆了口氣,該死的南宮禦總算是被她氣走了,明天是大年三十天,希望過年期間他都很忙,不要來打擾到她。


    夏雪瑤這個願望還真是實現了,大年三十這天南宮禦真的沒有來,而她也沒有向昨天那樣去網吧找亞倫聊天或者打遊戲,而是去了自己母親的墳前。


    記得小時候過年時,都是她和母親兩個人一起過的,父親是個人渣,一個月隻會來那麽兩三次,而且每次來就把母親拉到房間裏,大約一個小時的樣子就走了。


    很小的時候她不明白父親每次來拉母親到房間裏去做什麽,而且每次來時,母親都會給她一兩塊錢讓她出去小店買東西吃,或者讓她去找隔壁的小朋友玩什麽的。


    那時她不懂,不過現在懂了,那時的父親就是個畜生,他來找母親,不是來看望她們母女的,隻是來發泄他的獸欲的,而且是發泄完就走。母親一個人在這裏躺了6年了,她也已經24歲了,自從18歲那年被代替蔡月琴去跟南宮禦進行所謂的一日婚姻後,就和魔鬼拉扯上了關係,這麽多年來,她一直在逃離,可是,終究還是沒有逃脫魔鬼的手


    掌心。


    “媽媽,你知道嗎?女兒曾經那樣看不起你,總是不明白你為什麽要跟著蔡振華那個人渣,為什麽不好好的去找個好人家給嫁了,過平凡普通的日子。”


    現在,女兒終於明白,其實不是你不願意去找個好人家嫁了過日子,而是你落入了惡魔的手裏,沒有辦法逃脫,也逃脫不了,為了你自己,或許也為了女兒的生命,你委屈了自己。


    所以,媽媽,如今的女兒,也步了你的後塵,給人家當了情婦,隻是,女兒絕不會給畜生生孩子的,他一輩子都別想,女兒寧願一輩子沒有孩子。


    夏雪瑤在母親的墳前呆了很久,很久很久,一直到太陽西沉,晚霞染紅了半邊天,她才慢慢的走向大道,朝山下的公交車站台走去。


    意外的,在出口處碰見了蔡振華,她整個人幾乎都震驚了,而更加震驚的是蔡振華,看見夏雪瑤後,驚訝得嘴張開後都不知道怎麽合攏,然後望著夏雪瑤,半天才擠出一句:


    “你是人還是鬼?”“是鬼。”夏雪瑤迴答得非常的幹脆,然後冷冷的瞪了蔡振華一眼,冰冷的聲音從她的牙縫裏蹦出來:“蔡振華,你小心一點,我雖然是鬼,但是,你曾經對我母親做過什麽,對我做過什麽,我一直都記著在


    ,所以,我很快就會來收你的命的。”


    說完,不再看蔡振華一眼,徑直朝公交車站台走去,也許是她走路的確很直,(這全都源於平時訓練模特走直線的緣故,)所以後麵的蔡振華,還真沒有摸清她是不是真的就是鬼。


    夏雪瑤迴到東部海岸又已經超過了傍晚的18點,不過幸虧今晚是大年三十,南宮禦就是再大的膽子也不會今晚來的,林瑞香肯定要他留在龍庭禦園守歲的。


    東部海岸今晚隻有她一個人,南宮禦到底還有些個良心,居然放了那保安的假,讓他迴去過年去了。


    今年的三十比去年的三十還要冷清,去年至少是她和亞倫一起過的,在新加坡,他們像中國大多數人一樣包了餃子吃了,然後又一起去海灘看了焰火。


    a市也同樣有焰火,而且就在沙灘上,她一個人沒有心情包餃子,南宮禦昨晚買了一堆的食材,其中就有年糕,她炒了點年糕吃,算是過了大年了。


    站在頂樓的天台上,眺望不遠處的沙灘,今夜星光燦爛,各種各樣的焰火飛上天空,那麽美又那麽燦爛。


    隻是,煙花就是煙花,不管多美,也隻是在那一瞬間,不能長長久久的留在人間,就像她曾經和南宮軒的那一場戀情,那一場婚姻。


    那麽美,那麽絢爛,坐在新娘房裏時,她都還看見幸福在向她微笑,可是,轉瞬間,惡魔降臨,趕走了幸福,帶來了無休無止的痛苦……


    年三十的焰火放了整整一夜,從零點到早上六點,整整六個小時,夏雪瑤就站在天台上,看了六個小時,吹了六個小時的海風。


    焰火的確很美,她也的確很貪,不想放過每一次煙花盛放的瞬間,總想把最美的一刻留在心間……


    有人曾說,追求最美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話一點都不假,而且很快就在夏雪瑤身上體現,因為大年初一的下午,睡了半天覺的她就發現自己感冒了,而且還發著高燒。


    恐怕又是所謂的肺炎發作了,她總是這樣,好像那個肺的抵抗力特別差,隻要感冒,肺炎肯定會發作。


    緊接著肺炎的還有幻聽症和失眠症,她又在迷迷糊糊中聽見孩子在叫媽媽,在朦朦朧朧中看見原本抱緊在她懷裏的孩子被大海的波浪衝走,然後玻璃箱不見了蹤影,孩子也不見了蹤影……


    “以後我們生了孩子,男孩叫南宮絕,女孩叫南宮培,合在一起就是絕配。”


    軒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


    “絕兒……絕兒……”


    她的幹裂嘴唇蠕動著,迷迷糊糊中唿喊著記憶中的名字。


    “雪瑤……雪瑤……”


    南宮禦焦急的唿喊著懷裏的女人,手撫摸上她那紅紅的臉頰:


    “醒醒……雪瑤……醒醒……”南宮禦是大年初二來的東部海岸的別墅,他原本想著把這個女人晾這裏兩天,說不定知道一個人好好的反省一下,想明白了,反正這輩子也是逃不脫他的手掌心的,還不如乖乖的聽話,留在他身邊好好的


    伺候他算了。


    大年三十南宮家集體守歲,又因為今年南宮景剛剛過世,林瑞香一個人又翻騰出一堆的南宮家的家規,所以大家都跟著受累。


    南宮禦還好點,其實最累的還是南宮軒,因為他這裏剛剛被南宮家承認身份,而且林瑞香對他明顯的不好,所以也就更加的把所有的亂七八糟的家規都翻了出來。


    也許是因為過年的緣故,也許是南宮軒不想和林瑞香吵的緣故,雖然對那些個所謂的家規極其的不滿,不過還是盡量忍了。


    大年初一南宮家集體去媽祖廟拜祭,這是一年一度的老規矩,往年是南宮景和林瑞香領著大家一起去,然後再給媽祖廟捐一筆錢。


    今年情況有變了,因為南宮景死了,林瑞香一個女子不足以為南宮家的戶主,這個任務理所當然的就落到了南宮禦的頭上。南宮禦是戶主,而他結婚了,所以林瑞香就讓南宮禦和陳玉潔帶領南宮家前往媽祖廟燒香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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