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瑞香一再的督促下,他也就是象征性的帶她出來吃過兩次飯而已,而且每次都不跟她說什麽話,即使她說話,他就眉頭皺一下,或者嗯一聲什麽的,讓她一個人也自言自語說不下去。


    她一直默默的忍受著,裝聾作啞,一副滿足現狀的樣子,可是,她畢竟是一個女人,這樣的現狀,她又怎麽可能會滿足?


    而且,她那麽那麽的愛南宮禦,幾乎愛到骨頭裏去了,現在終於嫁給了他,又怎麽甘心他的身邊,他的心裏都是別的女人?


    同樣都懷了孩子,而且夏雪瑤肚子裏的孩子未必就是南宮禦的,可他居然帶這個女人來育嬰店買嬰兒用品,還帶她來煨湯館吃飯,把她置於何地?


    昨天晚上,他迴家還比較早,一家人在泰和苑吃的晚飯,她在飯桌上說到步行街的煨湯館湯不錯,味道鮮美營養又好,林瑞香當即就說讓南宮禦帶她來吃。


    當時南宮禦說最近幾天忙沒有空,等有空了再說,她也以為他真的是忙,因為她打聽到的消息是他自結婚後就沒有去找過夏雪瑤了。


    可誰才想到,他這所謂的忙,就是陪夏雪瑤逛街,還陪她來煨湯館吃飯喝湯?隻是不到一分鍾的時間,陳玉潔的心裏已經輾轉了千百次,不過她的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著夏雪瑤也是非常禮貌的開口:“夏小姐,自你離開龍庭禦園後,我們就一個多月沒有見麵了,這次見到你


    ,發現你長胖了不少,看來你在外邊過得不錯,我家禦曾經還說過你的手工不錯呢,聽說夏小姐會編織毛衣,有空也教給我一下,我也想學會這些手工,然後幫禦編織一件。”夏雪瑤承認,論心胸論氣度,陳玉潔的確要比她高一些,她想,如果是南宮軒跟別的女人這樣坐在一起,她肯定無法做到她這樣心平氣和的地步,居然還能裝到這個地步去了,看來她不想陪著她演戲都不


    行了。


    於是,雪瑤平靜的抬起頭來,冷冷的看著陳玉潔,淡淡的開口:“南宮少夫人,承蒙你還記的夏某人,我在外邊的確過得比在龍庭禦園好一些,畢竟沒有那麽多的蒼蠅蚊子嗡嗡的叫,至於你說的手工編織嗎?我早就忘記怎麽做了,因為我已經不做手工了,再說了,做手


    工多累啊,南宮少夫人是有錢人,有錢什麽買不到啊?”


    陳玉潔聽了她不冷不熱的話一愣,然後訕訕的笑了一下:


    “嗬嗬,夏小姐真會說笑話,買的東西怎麽能和自己親手編織的東西比呢?這裏麵的寓意都不一樣。”


    “南宮少夫人身份高貴,又是有閑情逸致的人,任何東西都講究寓意什麽的,不像我們這些做女傭的,我們從來不管什麽寓意不寓意的,隻要穿在身上暖和就好了。”


    雪瑤說到這裏笑了起來,然後淡淡的說:


    “你看,你有錢講究寓意深刻,我沒錢居然還要賣身救夫,這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怎麽比啊?”南宮禦默默的坐在那裏,聽著這兩個女人話來話去的,他的眼睛自始至終的看著夏雪瑤,這個女人見到陳玉潔,居然一點點醋意都沒有,她明知道他和陳玉潔已經結婚了,而她居然還麵帶微笑的稱唿她南


    宮少夫人。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醋意,好似她自己就是個局外人而已,甚至現在居然說到她沒有錢要賣身救夫了。


    賣身救夫?


    這個詞真是像一把匕首刺進了他的胸膛,原來,在她的心裏,南宮軒始終是她的丈夫,即使他強迫他們倆離了婚,可她依然還是隻當南宮軒是她的丈夫,而他南宮禦什麽都不是。


    “你們夫妻慢慢的聊,我失陪一下,去一趟洗手間。”夏雪瑤站起來,看了站在旁邊的陳玉潔一眼,然後很自然的拿起自己的包朝洗手間方向走去。


    她相信陳玉潔跟著他們走進這煨湯館來,肯定是來找南宮禦的,她一個女傭兼情/婦坐在那裏的確是不合適。


    果然,夏雪瑤剛剛走開,陳玉潔就在夏雪瑤這個位置上坐了下來,一副委屈之極的神情,然後可憐兮兮的望著南宮禦:“禦,你說你很忙,今天要去h市的,而我們的孩子都還沒有去買東西,你居然……”


    你居然陪著你的情/婦來給她肚子裏的孩子買東西,那你把我們的孩子治愈何地?你說沒有時間,可陪她就有時間了?


    當然,這些話陳玉潔不敢當著南宮禦的麵說出來,都是在心裏說的,不過她的神色已經完全的說明了這一點。


    南宮禦原本就不喜歡聽她說這些,剛剛她一直站在這裏跟夏雪瑤說話他心裏就煩,現在又聽她這樣說,就更加的煩躁,要不是這是在公共場合,他肯定理都不理她就走開了。


    不過這裏是公共場合,他還是耐著性子解釋著:“h市那邊的會議改期了,所以今天剛好空出了時間,夏雪瑤住在海邊遠,進市區不方便,所以我就開車帶她過來了,再說了,你自己不是有專車有專用司機嗎?你隨時可以到市區來買東西啊?何況我們經


    常在一起吃飯的啊?”


    “我們是經常一起吃飯,可是,我們那個吃飯和這個吃飯怎麽能相提並論?”


    陳玉潔略微有些生氣,不過依然還是小心翼翼的說:


    “禦,我肚子裏是你的寶寶,我一個人去買東西和你跟我一起去買怎麽一樣呢?”


    “吃飯就是把肚子填飽,有什麽不能相提並論的?”


    南宮禦煩躁的說,抬眼看了眼對麵的陳玉潔,又煩躁的歎息了一聲:


    “好了好了,等哪天我有空再陪你去育嬰店買東西吧,你不才三個月嗎,還早的很呢。”


    “可是……”


    “可是什麽可是?”


    南宮禦非常不耐煩的搶斷了陳玉潔還要繼續說下去的話,然後淡淡的說:


    “好了,就這麽說定了,過幾天我陪你去買孩子的東西。”


    陳玉潔一聽這話,立刻眉開眼笑,然後過來挨著他坐下來,雙手拉著她的手臂,撒嬌般的輕喊了一聲:


    “禦,你說,我肚子裏的寶寶是男孩還女孩?”


    南宮禦微微一愣,沒想到陳玉潔會這麽問,不過他還是淡淡的說:


    “那誰知道啊,我的眼睛又看不穿你的肚皮。”


    “那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陳玉潔並不惱,好像對這個話題興趣很濃,於是又追問了一句。


    “我希望……”


    南宮禦眉頭皺了一下,陳玉潔問的這個問題他顯然沒有想過,於是沉默了一下,還是耐著性子說:


    “這有什麽好希望的,男孩女孩都一樣吧,無所謂啊。”


    他這說的是真心話,因為他沒有去在意過陳玉潔肚子裏的孩子,那也不是他期待的孩子,所以男孩女孩對他來說,還真是無所謂。


    “怎麽能無所謂呢?”


    陳玉潔顯然對他這樣的迴答非常的不滿,然後非常的不高興的說:


    “媽天天在佛堂燒香呢,祈禱能生個男孩子繼承南宮家的事業,當然要……”


    “好了,玉潔,你沒什麽事就趕緊迴去吧,我等下吃了飯還要去辦事呢。”


    南宮禦煩躁的打斷她的話,而且非常明顯的趕人了。


    陳玉潔本能的楞了片刻,好你個南宮禦,我這個正大光明的妻子坐在你身邊,你到是覺得不自在了,現在我來了,你不僅不趕那個狐狸精走,居然還趕我走?


    心裏雖然這樣不滿,不過她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容,對於南宮禦的臉色好似沒有看見一般,白皙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輕輕的摸索著:“禦,你說,我們的孩子叫什麽名字好呢?”


    “啊?”


    南宮禦幾乎是本能的啊了一聲,看見陳玉潔那一臉期待的神情,眉頭又稍微的再緊了一下,隨即冷冷的說:


    “名字不就是一個人的代號嗎?這有什麽,隨便叫一個不就行了?”


    “哎呦,禦,我們的孩子,名字怎麽能隨便叫呢?”


    陳玉潔一副非常生氣的樣子,然後故作受傷的表情:


    “媽都說了,第一個是兒子的話,是要繼承南宮家的產業的,這名字非常重要,一定要慎重又慎重,響亮又響亮。”


    南宮禦對陳玉潔一直坐在這裏非常的不滿,她現在又說到孩子的名字去了,這都是些什麽破事情,再說了,孩子的名字需要在這裏來談論嗎?


    南宮家對孩子的名字的確很慎重,而且目前林瑞香又信媽祖,估計到時候孩子的名字會去媽祖廟求一個,所以他根本就不會去考慮孩子名字的問題。


    “好了,玉潔,孩子的名字媽會考慮的,不在我們考慮的範圍內,你沒事就趕緊迴去吧,一個孕婦整天在外邊閑逛,也不怕摔跤什麽的。”


    南宮禦說這話時,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夏雪瑤那個女人去洗手間已經20分鍾了還沒有迴來,估計陳玉潔在這裏,她是不會過來坐了吧?陳玉潔聽了南宮禦的話非常的不滿,而且看著服務員端上來滿桌子的菜,她就坐在南宮禦的身邊,他居然都沒有讓她吃一口的意思,而且他自己也沒有動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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