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聽起來有些駭人聽聞,不過,在白衣大男孩眼裏,一百萬,不過就是一局遊戲的籌碼,和夏雪瑤的一件衣服一隻鞋子沒啥區別。


    夏雪瑤真的愣住在那裏了,她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許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故障了,所以站在那裏半響都沒有反應。周圍很安靜,安靜到夏雪瑤自己都能聽見自己血管裏的血液正不停的朝著那個沒有指甲的地方流竄而去的聲音,那沒有指甲的地方,剛剛被白衣大男孩用力一按,現在那血也像壞了的水龍頭裏的水一樣的


    流,一滴一滴的不停的滴在瑩白的腳背上,像白蓮花上落下了桃花,美得太過淒豔。


    好難受,反胃排山倒海的襲擊而來,她幾乎是本能的蹲下身來,那血腥味刺激著她的味覺,她剛剛極力忍住的嘔吐此時再也無法忍住,哇的一聲吐了起來。


    這一吐就沒完沒了,白衣大男孩本能的抽了一下鼻子,然後迅速的用手捂住,另外一隻手揮了一下,接著有黑衣人迅速的跑下去。夏雪瑤終於吐完,有人用大碗遞給她一碗水,她顧不得管這水是否幹淨衛生,接過來喝一口漱口,再喝一口漱口,然後仰起頭,把剩下的一大碗水都咕咕的喝了下去,好似要借助這碗冷水來讓自己的大腦


    更加的清晰一些,同時也增加一點自己的勇氣。


    地上的散發著惡心的汙穢物和血液很快的被人清掃幹淨,那濕了的白色拖把都被血液染紅了,看上去又幾分妖豔和刺眼。


    有黑衣人迅速的拿來了空氣清新劑噴灑,白衣大男孩這才把自己的鼻子和嘴巴放出來,見夏雪瑤還蹲在地上,臉上依然是似笑非笑的笑容,薄唇再次輕啟:


    “夏雪瑤小姐,你現在想好了嗎?是脫你身上的遮羞布?繼續拔指甲?還是吻我?”


    夏雪瑤心裏從未有過的難受,剛剛噴灑過空氣清新劑的空氣愈發的讓人覺得悶氣和壓抑,那些壓抑的空氣從四麵八方擁擠過來,不停的擁擠過來,把她擠成了無限的小。


    身上的遮羞布是她的底線,她不會脫,這是無容置疑的,每個人都有底線,她雖然卑微,可也有自己的底線。


    她已經拔了一個指甲了,那痛的確和用匕首刺穿心髒是一樣的,十指連心,說這話的人當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說錯。


    好吧,一個吻,就一個吻!


    夏雪瑤用手按了一下自己的胃部,因為懷孕原本就反胃,今天又流這麽多的血,她自己看著都覺得無比的血腥,所以實在忍不住就嘔吐了。


    汗水早就濕透了頭發,有幾縷頭發就緊緊的貼在臉上,她從地上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身體搖晃了兩下,還是有些不穩。


    一個吻,好吧,無所謂的,就當今天運氣不好,出門遇到惡狗了,被惡狗咬了一下,隻有不得狂犬症就算了。


    她用手扶著那大圓盤,穩定了一下自己還在搖晃的身子,然後一步一步的朝白衣大男孩坐著的沙發移過去。


    剛走到白衣大男孩的身邊,她深吸了一口氣,剛想就那樣朝白衣大男孩的嘴唇吻過去,卻被白衣大男孩用聲音給阻止了。


    “跪下!”


    白衣大男孩適時出聲,也讓夏雪瑤原本想吻他的動作僵硬在那裏,而他的眼眸裏那灼熱的欲望就那麽赤裸裸的顯露出來,連掩飾都沒有掩飾一下。


    雪瑤整個人楞在那裏,傻愣愣的望著白衣大男孩,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是讓她吻他嗎?不是一個吻一百萬嗎?這會兒怎麽就又要她跪下了?


    舉頭三尺的神靈,過路往來的菩薩,原諒她吧,她根本就沒有弄懂白衣大男孩嘴裏那高等的曖昧技巧。


    白衣大男孩看著站在那裏茫然得跟一根木頭人似的的夏雪瑤,冰冷無溫的薄唇再次扯動了一下:


    “跪下!然後像狗一樣去親吻的腳趾!”


    “腳趾?”


    夏雪瑤本能的問了一句,然後隨著白衣大男孩的視線慢慢的看下去,一種從未有過的屈辱感一下子就湧上了心頭。


    “不!”


    夏雪瑤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衝口而出,然後整個人朝後退了幾步,手指的痛已經全部消失,占據心靈的是那羞辱般的痛。


    雖然她是一個身份卑微的人,但是這並不表示她就是個私生活很隨便的人,麵對白衣大男孩如此羞辱的要求,她堅決的拒絕。


    不行,絕對不行,白衣大男孩要求她這樣的吻她百分百做不到,就算是私下裏她都做不到,更別說這公共場合了。


    世界是的人雖然身份有貴賤之分,可是不管身份高貴還是卑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哪怕是最卑微的人,她也有屬於自己的尊嚴。


    “不?”


    白衣大男孩眉頭本能的皺緊,原本似笑非笑的臉上迅速的湧上不快:


    “我在這個世界上活了22年,還從來沒有聽到過女人對我說不的這個字,現在聽夏小姐這麽說一下,我還真覺得無比的新鮮。”


    雪瑤的身體本能的朝後移,然後眼光下意識的去看了白衣大男孩的眼睛,他的眼眸裏全都是欲望。


    她以前一直覺得時間就像流水一樣流得很快,晃眼間一年就過去了,可是這會兒,她覺得時間過得無比的慢,而這一夜,又將會是怎樣的漫長?怎麽的黑暗?


    身上的痛遠遠不足心裏的痛來得劇烈,臉上的表情已經支離破碎,她都不知道自己的魂魄究竟飄零到了哪裏……


    軒,她的軒,愛她的軒,舍不得她受一點點痛的軒,如果他知道她在這裏受到這樣的侮辱和折磨,他將會是多麽的難過和痛苦。


    從來沒有這樣思念過南宮軒,這樣強烈的思念過他,想他幾乎想得發瘋了,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呐喊著:


    軒,你在哪裏?你究竟在哪裏?你的雪瑤在被人欺負被人侮辱,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如果你知道,你一定會趕過來救她是不是?你一定會的,一定會的!


    因為之前的每一次,雪瑤遭遇壞人欺負,都是你趕到她的身邊!


    可是,軒,現在,這會兒,你在哪裏你,在哪裏啊?!


    眼眶裏全都是溫熱的液體,軒說不喜歡看她流淚,軒說流淚的女人容易老,軒說女人是水做的,要把身體裏的水分好好的留著養顏。


    可他不知道,今天她不知道流了多少淚?知不知道她其實多麽的不願意流淚?


    可是,軒,如果我真的無法堅持到最後一刻,請原諒我,一定要原諒我,不是我不願意等你......


    夏雪瑤眼睛又閉上了幾秒,牙齒死死的咬著嘴唇,終於再次睜開,右手再次抓住那把老虎鉗:


    “我還是拔指甲吧。”


    “嗬嗬,拔指甲?”白衣大男孩的笑不達眼底,然後伸手把她手上的老虎鉗一把抓過來扔到一邊,眼眸裏燃燒著的欲火幾乎人人可見,他抓住雪瑤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夏雪瑤根本站不穩,整個人一下子跌進了他的懷裏,他的


    手在雪瑤的臉上輕輕的劃過,然後低語了一句:


    “可是,我舍不得……”


    雪瑤本能的掙紮了一下,無奈體力有限,根本就掙脫不開。


    夏雪瑤痛得忍不住啊了一聲,感覺到那痛到極點時又帶著一下癢癢的傳來,幾乎要把她整個人暈過去。


    “放開我!”


    雪瑤大聲的吼著,然後用力的繼續掙紮,想要盡自己最大的力量掙脫開白衣大男孩的懷抱。


    白衣大男孩並沒有放開雪瑤,他的嘴裏依然含著雪瑤沒有指甲的尾指,他的嘴角溢出絲絲的雪瑤,那是雪瑤尾指上的血,現在通過他嘴角溢出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淒美。


    夏雪瑤感覺到一陣又一陣揪心的痛,從她的手指傳過來,直達她的心底……


    由痛變涼,越來越涼,涼得整個人恍如站在冰天雪地之間……


    這世界從來就沒有什麽救世主,能救自己,還是隻有自己!


    她看見白衣大男孩正貪婪的吮吸,心一橫,也沒有多想,直接低下頭去,張開嘴巴,一下子含著他的耳朵,然後用力的咬了下去。


    “啊……”


    白衣大男孩大叫了一聲,一把推開懷裏的雪瑤,他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耳朵,耳朵已經鮮血溢滿,正順著臉際流下來。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分列兩邊的黑衣人幾乎全部傻眼了,等醒過來時想要上去幫忙,無奈自己的老大當時懷裏抱著夏雪瑤,而且那嘴裏還含著夏雪瑤的手指,他們也就不敢輕易上去打擾那樣的香豔畫麵


    。


    陳玉潔原本站在一邊看好戲的,尤其是看到夏雪瑤穿著內衣褲拔指甲,她心裏其實也覺得害怕,不過也還是有種莫名的幸災樂禍在心裏。


    而這會兒,看著夏雪瑤居然去咬白衣大男孩的耳朵,她整個人也怔住在那裏。今晚的夏雪瑤讓她大開眼界,她都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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