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香即刻拿了紙巾遞給陳玉潔,眉頭卻稍微皺了起來,雖然說對於陳玉潔這個兒媳婦,她不是特別的中意,因為她最滿意的是孟叢雲,可是,南宮禦和陳玉潔畢竟以前也是很多年以前就定下來的,而且


    陳玉潔的父親為她的兒子南宮禦付出了生命。


    所以,即使不是特別的中意,不過她還是很滿意南宮禦和陳玉潔的婚事。


    看著哭得一塌糊塗的陳玉潔,她又趕緊安慰她:“玉潔啊,這男人年輕時都有個這些壞毛病,你要去計較還真計較不完,不過你記住了,這龍庭禦園裏,你是禦兒名正言順的未婚妻,那姓夏的再怎麽囂張,她也踩不到你的頭上來,你不能先在氣勢上就輸


    了下去。”


    陳玉潔聽林瑞香這麽一說,心中柔腸百結,用紙巾擦著臉上的淚水,哽咽著說:


    “媽,禦哥哥他不迴這禦園來,我又能做什麽?他現在一門心思都在龍庭樓上的那個女人身上,心裏恐怕早就沒有了我的位置了……”


    陳玉潔說到這裏,忍不住又悲從中來,於是剛剛擦幹的臉頰又布滿了淚水。


    “好了,玉潔,過兩天我就帶你去媽祖廟,趕緊求一個好日子,你和禦兒這婚事,我看還是得早點辦了才成。”


    林瑞香看她哭得那樣,隻能這樣安慰她了。


    說到結婚的事情,陳玉潔越發的傷心起來,一邊抽泣一邊哽咽著問:


    “萬一禦又從婚禮上逃婚了呢?”


    林瑞香聽了這樣的話一愣,然後即可冷下臉來嚴厲的開口:


    “這樣的事情肯定不能再發生第二次了。”


    “可是,如果夏雪瑤纏著他讓他逃婚,他……”


    “這個……”


    林瑞香停頓了一下,然後看著一臉淚痕的陳玉潔:


    “你趕緊去梳理一下,我們去龍庭,看來不給那個女人一個下馬威,她還真當我們是病貓了。”


    “去龍庭?”陳玉潔一臉疑惑的看著方鳳儀。


    她不想去,去見夏雪瑤有什麽用?


    罵,她肯定罵不過夏雪瑤,她曾經見識過那個女人的伶牙俐齒,打,她肯定就更加打不過夏雪瑤了。


    她從小在這龍庭禦園裏嬌生慣養,除了自己隨身攜帶裝錢夾和化妝品的包,她就沒有提過更重的東西了,她的手根本沒有力氣的。


    何況,她也擔心自己倒時眼淚不爭氣,去看到她而自卑起來,然後又流淚不止的,豈不是讓夏雪瑤看輕了她?


    再說了,南宮禦曾經明著暗示過她,夏雪瑤隻是他的一個傭人,她去找一個傭人的麻煩,豈不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玉潔,你聽我的話,跟我一起去,一切有我在,就算禦兒怪罪下來,還有我在不是嗎?”


    林瑞香看陳玉潔猶豫,即刻給她打氣。


    陳玉潔一聽林瑞香這話,心裏倒是鬆了口氣,其實她早就想去龍庭那裏一趟了,可又怕南宮禦責怪,現在有林瑞香出麵,那就再好不過了。


    反正她過去就是看熱鬧的,看林瑞香怎麽整那夏雪瑤,她背地裏也聽說,那林瑞香是最不待見夏雪瑤的。


    現在既然是林瑞香帶她去龍庭,那就是再好不過了,於是陳玉潔即刻起身迅速的到洗手間洗了臉,然後快速的來到梳妝台前把自己精心的打扮一番。


    為了趕時間,她給自己的臉用冰片冷敷了一下,眼睛不再紅腫,再加上精致的化妝,看上去也就嬌俏迷人小女人姿態盡顯。


    林瑞香一邊和陳玉潔朝樓下走一邊語重心長的對她說:“玉潔啊,不是當媽的這個人要你教你耍心眼,不過這人呢也不能太過善良了,你太善良外邊的女人就會欺負到你的頭上來,現在禦兒不迴禦園來,你必須要爭,你不爭,那姓夏的不會感激你的,反而會在


    心裏瞧不起你,而且,你是南宮家的少夫人,必須要把夏雪瑤給踩在腳底下,同時也給外邊那些想要做小三的一個下馬威,讓她們知道,當小三是個什麽樣的下場。”


    陳玉潔聽了這樣的話心裏微微一動,不過並不露聲色,隻是柔柔弱弱的開口:


    “媽,萬一禦哥哥知道了,我怕他……”


    林瑞香臉色一凜:“怕什麽?你是堂堂正正的南宮少夫人,再說了,我們南宮家還有家規立在這裏在,何況禦兒說不定也就是一時半會的新鮮,當然,不過話說迴來,現在這樣的情況,你肯定不能和禦兒大吵大鬧,因為這樣


    隻會讓他覺得心煩意亂,不過呢,像你這樣慢慢的坐在家裏垂淚也是沒有用的,該有的修養和氣度我們要有,但是,該有的手段我們也不能少,再怎麽說,我們是正室……”


    說到這裏,林瑞香的情緒激動起來,恍惚又迴到了自己當年鬥小三的時期了,那時的她,要不是用盡手段,今天的南宮夫人,想必早就易主了。


    陳玉潔聽著林瑞香這樣的話,心裏安心了不少,再怎麽說,至少林瑞香是幫她的,隻有林瑞香幫她,那麽,她就不怕那個夏雪瑤。


    當然,其實她也沒有怕過夏雪瑤,隻不過表麵上示弱而已,她真正怕的是南宮禦,因為南宮禦如果不要她,那她就什麽都沒有了。


    當然,林瑞香說得對,不能一忍再忍了,而且,在夏雪瑤的麵前,她表麵上都不能示弱,她一定要把正室的架子端起來。


    雖然說夏雪瑤很可能是被南宮禦逼迫留在這裏的,但是,逼迫的又怎麽樣?


    既然你現在是南宮禦的情婦,霸占著我的男人,夏雪瑤,你就不要怪我陳玉潔心狠手辣,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偷窺?


    南宮禦隻有一個,我肯定不能讓給你!


    禦園到龍庭其實不遠,因為就在斜對麵,中間隔著幾塊綠色的草坪,和一條淺淺的溪流,溪流上是一道小小的木棧橋,看上去十分的古典。


    林瑞香帶著陳玉潔從木棧橋上走過去,也就五六分鍾的樣子就到了龍庭樓下了,陳玉潔略微有些膽怯,畢竟龍庭和禦園一樣,是不給人隨便進出的。


    可今天林瑞香在這裏,她也就大著膽子跟著走進去,大廳裏沒人,她們倆就朝二樓的梯步走上去。


    “南宮夫人,陳小姐,”


    阿英在轉角處攔住了她們,然後麵有難色的說:


    “禦爺有你吩咐,沒有他的同意,誰都不能上樓去打擾夏小姐。”


    “放肆,禦爺是我的兒子,我要上去他還敢說什麽不成?”


    林瑞香臉色瞬間變冷,厲聲嗬斥了一聲,趁阿英發愣的瞬間,伸手把阿英拉開,然後迅速的走上樓去了。


    陳玉潔趕緊跟著走上去,心裏卻咚咚的跳,阿英是個極其忠心的傭人,而且在禦園裏誰也不能使喚她,因為她隻屬南宮禦的直接管轄。


    龍庭二樓的房間門大開著,林瑞香給陳玉潔使了個眼神,然後倆人抬腳走了進去。客廳那寬大的陽台上,那吊籃裏此時坐著一個人,穿著蘋果綠的春裝,長發垂肩,並沒有用發卡橡筋之類的綁起來,隻是很自然的披散著,黑色的百褶長裙,黑色絨麵繡著丁香花的棉拖鞋,坐在那裏,吊


    籃輕輕的搖晃著,就好像是畫中人一樣。


    林瑞香本能的站在那裏,心裏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而陳玉潔也跟著停下腳步累,看著那宛如上個世紀三十年代的女子,心裏忍不住暗生嫉妒之心。


    也許是因為聽到了房間裏有腳步聲傳來,原本坐在吊籃上搖晃著閉上眼睛養神的夏雪瑤慢慢的停了下來,於是稍稍轉過頭來。


    一張幹淨的臉粉黛未施,也許是因為做吊籃搖動的緣故,白皙的臉色有絲絲的紅暈,黑珍珠的眼眸宛如天上明亮的星星,氣色極佳,當看見方鳳儀和陳玉潔時,依然還是一臉平靜波瀾不驚。


    雪瑤慵懶的從吊籃上下來,慢悠悠的走進客廳來,眉頭皺緊的看了眼茶幾上的茶水,這應該是上午喝過的了,阿英也懶,居然還留在這裏沒有收拾。


    她端起這杯茶,毫不猶豫的倒向茶具下的格子間,冷笑一聲說到:


    “過期了的東西,留著有何用?看著礙眼喝著不爽。”


    陳玉潔的臉幾乎是唰的一下子就蒼白了起來,她腳步踉蹌的朝後退了兩步才站穩,一隻手死死的抓緊沙發的流蘇,生怕自己暈了過去。


    林瑞香聽了這樣的話,心裏原本就熊熊的怒火此時更是嚓的一下被點燃了,她一個箭步跨上兩步,站在雪瑤的麵前,伸出手來,用盡力道,狠狠的就甩了她一個耳刮子:


    “你這個賤人!你嘴裏不幹不淨的在說些什麽?”


    站在茶幾前的雪瑤看著方鳳儀的巴掌揮舞過來,不過並沒有躲閃,而是硬生生的讓自己的臉接了這一巴掌。林瑞香因為是氣頭上,這一巴掌幾乎用盡了她全部的力道,夏雪瑤被她這一巴掌打得踉蹌著倒退了幾步,大腦裏好像有千萬隻蜜蜂在飛過一般嗡嗡嗡的響,嘴角溢出血來,血腥味迅速的在口腔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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