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潔有些惶恐不安的望著他,帶著淚珠兒的眼睫毛輕輕的顫抖著,泄露了她無法掩埋的心事:


    “禦,你來這裏做什麽?我們不試穿禮服了嗎?”


    “玉潔,你怎麽連羽絨服都不穿就跟出來了?不知道現在天冷又在下雨,你這麽大了,怎麽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懂得愛惜?”


    南宮禦伸出雙臂擁住她,雖然隻是責怪,不過話語裏滿滿的都是疼惜。


    陳玉潔聽了他這樣的話,心口一酸,眼淚淒然而下,小鳥依人狀的的把頭深埋在他的胸前,身體輕微的顫抖著:


    “禦……不要拋下我!”


    南宮禦聽她說得如此的酸楚可憐,心下不由得又伸出幾分疼惜和愧疚來,擁抱著她的雙臂機械似的的緊了緊:


    “放心吧,我怎麽會拋下你呢。”


    陳玉潔埋在南宮禦胸前的小臉慢慢的仰起來,梨花帶淚的臉上稍微有了絲絲的鬆溪,望著擁抱著自己的男人,他深刻的五官在自己的眼前逐漸的清明起來。


    俊美而又冷魅的容顏,冰冷無溫的臉卻如天神般迷人,她和他訂婚已經幾年了,現在即將結婚,在深愛了這麽多年之後,她不想在最後一刻還要和他因為某個女人的出現而影響了今生的幸福。


    現在,她甚至開始後悔,後悔自己不該任性一次,不該讓自己昏迷了兩年之久,她考驗了他對她的感情,同時也讓自己和他的感情有了一絲絲的裂痕。


    不知道為什麽,陳玉潔的心裏居然開始惶恐和害怕起來,現在她幾乎可以肯定,南宮禦並沒有忘記夏雪瑤這個女人。


    “禦,你真的不會拋下我是嗎?”


    陳玉潔的聲音哽咽著,極力克製的哭腔還是通過濃重的鼻音非常明顯的顯露出來。


    南宮禦隻覺得心口好像被巨大的石頭給壓住了一般,這巨石太大,大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幾乎無法開口迴答她這樣的問題,隻是用一個更深更緊的擁抱來迴應了她。


    “禦……我們還沒有試穿禮服呢,迴米蘭春天店裏去吧,艾麗婭還在等我們。”


    陳玉潔緊緊的依偎在南宮禦的懷裏,他胸懷的溫度讓她本能的貪戀著,她其實不想讓他站在這裏等那兩個人。雖然夏雪瑤和那個叫寧思遠的男人先南宮禦出來,可是現在還沒有到停車場來,想必是因為某種原因耽誤了,她憑直接,那個叫寧思遠的男人肯定是有車一族,能來米蘭春天買禮服的人,不可能是平民百


    姓。


    而那個叫寧思遠的男人,她覺得有些熟悉,好似曾經在什麽地方見過一樣,隻是記憶中的人和現在的人多少有些區別。


    “玉潔,你先迴米蘭春天店裏等我,你沒有穿羽絨服,現在下小雨有些涼,我找二弟還有些事情要說清楚。”


    南宮禦用手不著痕跡的推開她一點點,黑沉的臉色裏隱藏著某種陰霾。


    “二弟?”


    陳玉潔用疑惑的眼神望著南宮禦,用幾乎不敢相信的語氣問著:


    “你說這寧思遠,就是南宮軒?”


    “是,他是南宮軒,他的母親叫寧曉靜,他現在給自己取了個寧思遠的名字,其實就是選擇了母姓。”


    南宮禦的說這話時,臉色越發的陰暗起來。


    “可是……南宮軒不是瞎子嗎?”


    陳玉潔依然有些不敢相信南宮禦的話。


    “兩年前,我送他去了美國治療眼睛,去年就痊愈了。”


    南宮禦的聲音很冷很淡漠,顯然不想多談幫南宮軒治療眼睛的事情,接著話鋒一轉:


    “玉潔,你趕緊迴去,這裏冷,你身體不好,容易感冒的。”


    “不,我要在這裏陪你,我才不要一個人迴店裏去。”


    陳玉潔即刻用手拽緊南宮禦的衣服,仰起小臉,一副不安和憂傷的神情:


    “禦……”


    南宮禦有些為難,然後朝旁邊不遠處的車看了一眼,點點頭,脫下自己身上的風衣給陳玉潔披上:


    “穿上,下雨冷,”


    陳玉潔自己把手臂伸進衣袖裏,然後慢慢的把風衣的扣子係上,想到剛才艾麗婭說夏雪瑤和南宮軒是天生一對,她的心裏莫名的又打了個寒顫。


    迴龍庭禦園裏已經快一年的時間了,雖然龍庭禦園裏的傭人們口風很緊,可人口怎麽封也是封不住的,她依然還是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


    龍庭那棟樓現在緊閉著,除了南宮禦誰都不能進去,其實南宮禦自己也很少進去的。


    但是,她記得很清楚,南宮禦那件鐵灰色的毛衣就是從龍庭裏拿出來的,而以前的南宮少夫人夏雪瑤,就是和南宮禦住在龍庭裏的。


    原本是小雨的,不知道為何,沒有幾分鍾,就又開始下得大了起來。


    南宮禦本能的抬頭,卻看見不遠處有一把紫色的大傘撐著走了過來,而那把紫色的大雨傘下,是兩個緊緊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在細雨淅瀝的露天停車場通道上慢慢的向前走著。


    南宮禦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攥緊成拳頭,隻覺得自己心中瞬間就生出無法形容的寂寥和落寞,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做什麽,不過腳步卻本能的向前走去,迎著那一對共撐一把雨傘的人走去。


    陳玉潔穿著高跟鞋,又下雨,而且他們沒有雨傘,她身體弱,她覺得身體很冷,心也無比的冰冷,因為走路急促了一些,她的腳一不小心崴了一下,她痛得本能的低唿了一聲。


    “玉潔,你還是先迴店裏去吧,要不……”


    “不用,禦,我沒事……”


    陳玉潔不等南宮禦的話說完就即刻搶斷了他的話,她咬緊牙關忍受著剛才崴著的關節處的痛,身子冷得幾乎有些麻木,可她還是堅持的跟著南宮禦的步伐。


    寧思遠和夏雪瑤原本是先走出米蘭春天婚紗禮服店的,隻是剛走出門就發現下雨了,寧思遠提議去對麵的商場買兩把的雨傘,雪瑤看天氣昏暗陰沉,估計雨還會下大,所以也就同意了。買雨傘時雪瑤原本挑了兩把單人雨傘的,可寧思遠發現居然有情侶雨傘賣,於是就非要買情侶傘,雪瑤說那傘其實不方便,可寧思遠跟個孩子似的,堅持要買,說兩人共同撐起一把傘就好像倆人共同撐起


    一個家一樣,雪瑤覺得他說的這話有幾分道理,也就依著他了。


    寧思遠和夏雪瑤走得很慢,細雨紛飛的天地間,停車場裏非常的安靜,躲在情侶傘下的他們以為這個時候隻有他們倆人,卻不曾想到,居然有人會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視線內,而且擋住了他們前進的道路。


    情侶傘稍稍抬高了一點,四個人八隻眼睛對視著,頃刻間,每個人的心理湧上卻是各種不同的滋味。


    “二弟,真沒想到,你的眼睛好了後居然不迴龍庭禦園裏來了,我還一直以為你還在美國呢,看來你的眼疾是痊愈了啊。”南宮禦站在離南宮軒一米之遙的地方,高大挺拔的身軀肅穆的立在雨中,他冰冷而又菱角分明的五官霸道而又隱含著陰霾,那極薄的唇桀驁的掀起,漆黑深邃的眸子,目光似冰冷的利刃打在麵前還依偎在


    一起的兩個人身上。


    南宮禦的聲音很冷,宛如天山上吹過的雪風,明明現在天空下的是雨,可是,夏雪瑤幾乎有種錯覺,好像現在下的是雪,而她整個人都好似站在冰天雪地中一般。


    剛才南宮禦叫寧思遠二弟,甚至還說到了眼疾什麽的,這讓她不得不懷疑,寧思遠和南宮禦之間的關係,而且她心裏隱隱約約的有了某種不好的預感。


    “謝謝大哥的關心,我的眼疾原本就不是很大的問題,隻是以前一直沒有機會得到治療而已,”


    南宮軒的手死死的抓緊夏雪瑤的手腕,然後直接冷冷的盯著南宮禦,譏諷的說了句:


    “貌似,我的眼疾要去美國治療,並不是大哥你的一番好意,所以,我就不需要向大哥你說謝謝了。”南宮軒的語氣同樣冰冷無情,而且還一針見血的指出了當初南宮禦之所以送他去治療眼疾,完全是因為他要和夏雪瑤簽所謂的協議婚姻,而幫他治療眼疾,是夏雪瑤提出來的,甚至,那治療眼疾的錢,都


    是夏雪瑤的賣身錢。


    南宮禦的臉色一沉,然後淡淡的開口:


    “二弟眼疾好了,口才倒也就跟著好了起來,我原本還想著等二弟眼疾好了把二弟接迴龍庭禦園來住,然後給二弟一個驚喜,可沒有想到,今天二弟倒是給了我一個驚喜。”


    南宮禦這話是對南宮軒說的,不過他冰冷的目光卻是打在南宮軒身邊的夏雪瑤身上的,當他的目光定格在那緊緊的拽緊的兩隻手時,嫉妒和憤怒像雜草一樣在心裏瘋長。


    “是嗎?”


    南宮軒冷冷的應了句,然後又放肆的笑了一下,伸手把雪瑤拉進自己的懷裏摟緊,然後抬眸和南宮禦漆黑幽深冰冷的眼眸對視,涼薄的唇親啟:“多謝大哥的放手和遺棄,要不是大哥那麽絕情的把她趕出龍庭禦園,小弟恐怕也沒有今天的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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