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臉頰被淚水浸濕,穆薔薇在絕望的深淵裏痛苦的掙紮著。


    如果當初死在魔界的人是她,她又何必這樣絕望的活著!?


    她也希望,當初死的人是她……


    “在我見到你的那一刻,我……我的心裏就一直在期待,白或許並沒有離開我……”


    “住口!你以為他在魔界遭受的那些還不足以將他擊垮嗎!?他為了你,甚至用自己的心頭血同靈寶齋換取了鎮魂丹!”


    “!!!!”


    “什麽!?什麽心頭血!?”


    瞬間被五雷轟頂,穆薔薇的腦袋嗡的一聲,募的呆住了。


    心頭血……


    什麽心頭血……


    “你以為靈寶齋是什麽地方!?與他們交易必須拿出對方要的東西,他們要了少主的心頭血!你知道嗎!?”


    “……不……這不可能……不可能!!”


    “……”


    腦袋裏突然迴想起之前與白雲軒的對話,穆薔薇覺得自己不能唿吸了。


    “……對啦,臭白!那個叫做什麽汶爺的家夥,你讓他準備了什麽東西啊!?神神秘秘的,有什麽我不能知道的嗎?”


    “沒什麽,汶爺是靈寶齋的老板,我跟他買了一些東西,我們進魔界之後要用的。”


    “靈-寶-齋?那是個什麽東西!?”


    “……靈寶齋是六界寶物的聚集地,隻要是你想要的東西,你基本上都可以從那裏買到,前提是,你能拿出靈寶齋所需要的東西作為交換……”


    拿出靈寶齋所需要的東西作為交換……


    原來……他們換了你的心頭血。


    你該有多麽的痛苦啊!?


    白!!!


    你要我該怎麽辦……


    我該怎麽辦!!?


    你告訴我……


    我該怎麽辦!?


    心髒瞬間被擊碎,穆薔薇重重地跌坐到了地上。


    “……少主是耗掉自己一部分心頭血之後服下了鎮魂丹,甚至遇到了魔界幾百年都不會出現的血月之夜,最後竟然還中斷了引月之力……可這一切都還不足以將他打垮,真正擊垮他的是你!他為了將你安全送離魔界,用自己最後僅剩的力量憑空打出了時空之門,如果不是為了救你!他完全可以從奧格斯的手中逃脫的!你知道嗎!!?”


    “……”


    穆薔薇機械般抬起頭,通紅的眸一點點鎖住顏陌,白雲軒的影像慢慢映在眼眸裏,視線便開始模糊,被一層又一層的水霧給覆蓋了。


    是她……


    一切都是她!


    她是個害人的妖魔!


    “……”


    彎腰揪住了穆薔薇的衣領,顏陌狠狠地將她提到了自己的麵前。


    “你給我聽著,趕緊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這裏不是你能呆的!好好地護著自己的命,你的命是少主的!我不準你這麽糟蹋!!”


    手中的力道猛然一鬆,穆薔薇再次重重地跌到地上。


    顏陌收迴了目光,轉身離去。


    “……”


    眼淚,不停地順著穆薔薇蒼白的臉頰淌下。


    她仿佛看到了白雲軒,一如那年聖誕初遇。


    一夜,星光,夜空,陪伴她到最後。


    直到天微明,她仍是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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