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這邊,韓若樰正沉浸於自己的思緒裏,忽然聽到響起一陣敲門聲。


    她迴過神這才注意到外麵的雨勢似乎已經停止。


    這麽晚又會是誰來找她?


    “韓小姐,我家主子讓我給您送一封信。”


    那人沒有聽到韓若樰的迴應,又敲了敲門,輕聲開口。


    韓若樰聽出外麵的人是洗邑,心裏莫名一喜,慌忙打開房門。


    “你家王爺她……”


    身上披著蓑衣,雨水還在滴答滴答往下掉落,身上帶著寒氣,聽得韓若樰的聲音立刻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


    韓若樰接過來一看,發現那封信用一張牛皮紙包裹著,絲毫沒有被雨水淋濕。


    “王爺說這幾天可能沒有時間過來,還請韓小姐好好照顧自己。”


    洗邑說完此話,一個閃身便融入夜色裏。


    韓若樰輕輕合上房門走迴裏屋,把信打開,立刻便看見了來自於容初璟蒼勁有力的毛筆字。


    信中容初璟交代的很簡練,並沒有過多解釋自己這幾日遇到了什麽事情,隻是和洗邑說的一樣,告訴他最近幾日需要一直待在宮裏,不便出來見她。


    新的末尾,容初璟特意隔開了一行,著重寫了一行字:“天氣轉涼,你和小貝莫要忘了加衣。”


    莫名的,也不知道韓若樰看見這句話的時候,心裏頓時升起一股暖流。


    手指在信封上輕輕摩挲了幾遍,散發著墨香的信紙上,似乎還帶著容初璟的體溫。


    韓若樰迴頭看了一眼依舊睡的香甜的韓小貝,將信封小心翼翼的收起來,這才將蠟燭吹滅,上床摟著韓小貝休息。


    ……


    暴雨整整下了五天,這一次清晨,碧空如洗,日光照在還帶著露珠的草葉上綻放著迷人的光澤。


    簡微語深吸了院子裏清新的空氣,忽然看見韓小貝著迷迷糊糊的眼睛從房裏走了出來。


    “咦?雨停了!真是太好了!”


    韓小貝一看見遠處太陽已經生起,眼睛裏頓時發出喜悅的亮光,竟比太陽還要灼眼。


    “娘!王叔叔今天豈不是要來看我們了?”


    韓若樰未料惦記的竟然是這件事,不覺麵有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你的王叔叔最近忙的很,恐怕沒有時間來看你。”


    容初璟信裏麵說要在宮裏待上半個月的時間,現在也不過才剛剛過去五天,無論如何和也不會今天就迴來。


    聞言,韓小貝的眼睛裏頓時劃過一抹失落。


    “王叔叔究竟在忙著做什麽啊?他明明……”


    韓小貝正想說並和他約定一起,要讓自己幫他追韓若樰,現在一連好幾天都不見人影,忽然想起韓若樰就在身旁,連忙捂著嘴巴沒有再說下去。


    “他明明說什麽啊?”


    見此,韓若樰心裏閃過一抹笑意,彎下身子,雙手扶在韓小貝的肩頭上,與他眼睛平視:“你的王叔叔明明怎麽樣啊?”


    韓小貝忽然被韓若樰按著肩膀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王叔叔明明答應我要和我們一起去看雲姨,現在他不出現豈不是就是食言了?”


    韓小貝眨了眨眼睛,以為韓若樰沒有看出他的心虛,連忙又道:“算了,王叔叔一定是有其他要緊的事情要忙,我們就不和他一起去了吧?娘親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去看雲姨啊?”


    韓若樰本以為這次總算是抓到了韓小貝的一個小辮子,能夠詐出來容初璟與他之間究竟說了什麽,誰知竟然又被韓小貝給糊弄過去,頓覺一陣挫敗。


    但見他仰著小臉,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韓若樰摸了摸他頭:“你給你雲姨的禮物準備好了嗎?”


    “啊?我怎麽給忘了!”


    韓小貝一拍腦門,像是猛然想起來一樣,頓時露出焦急之色:“娘,我還沒有想好送她什麽怎麽辦?”


    “沒關係,你好好想想,無論你送什麽你雲姨都會喜歡。”


    韓若樰就知道這幾日按韓小貝心不在焉,總是想著容初璟,絕不會準備好禮物,就在她想著該如何幫韓小貝選個禮物的時候,醫館的夥計忽然急急跑了過來。


    “韓大夫,咱們醫館裏來了一個重病患者,林大夫也束手無策,您趕緊過去看看吧!”


    見夥計一臉急色,韓若樰頓時皺起了眉頭,顧不得和韓小貝多說什麽立刻跟著夥計朝前院醫館走去。


    現在醫館有林大夫和半夏他們坐堂,韓遙微的醫術一般,但半夏和林大夫的醫術卻是普通疑難雜症都難不住的。


    若是他們兩個都不能醫治,多半是遇到了什麽罕見的病症。


    “韓大夫來了!大家快讓一讓!”


    前來益生堂看病的大夫大多都聽說過韓若樰的醫術,隻是極少見她出來坐診,此時聽到有人高唿,立刻十分自覺地而給韓若樰讓出來一個位置。


    “你就是韓大夫嗎?求求你一定要治好我爹爹啊!”


    韓若樰剛走近醫館,還沒有向半夏他們詢問病人是什麽狀況,一個粉色的人影便直撲進她的懷裏,滿臉帶淚的請求她治療。


    “這位小姐您先不要著急,我看看看病人情況。”


    韓若樰見這名女子衣著華貴非富即貴,讓韓遙微將她攙扶住,四下一看,這才發現一側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身穿錦袍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緊閉著眼睛臉色發青,儼然已經昏迷過去。


    “韓大夫,這位是鼎鼎有名的牛家老爺,他可是京中有名的大善人,你還是趕緊給他瞧瞧病吧!”


    周圍有人認出這位小姐的身份,在一旁給韓若樰進行介紹。


    韓若樰初來京城還不曾對京城裏的人物有太多了解,自然也不知道這牛家老爺究竟是一個怎麽樣的大善人。


    但見牛家小姐垂淚不止,周圍之人也十分焦急,韓若樰抿了抿嘴角,直接走到牛老爺跟前檢查病情。


    “敢問牛小姐,下牛老爺可是沒有認可前兆,直接發病昏倒的?”


    牛小姐神情緊張地盯著韓若樰,聽得她的問話,連忙點頭:“韓大夫當真是神醫,我父確實是突然之昏倒,並不曾有任何前兆。”


    韓若樰眉間皺了皺,立即又道:“敢問牛老爺發病之時正在做什麽?”


    “我父今日心情不錯,去書房寫了一幅字帖,豈料他寫好之後,剛剛直起身子便暈倒在地,實在是我被給嚇壞了!”


    牛小姐此時說起來還心有餘悸。


    他們牛家雖然也是京城之中有名的富商,但牛夫人早早就撒手人寰,隻留有牛小姐一個親生女兒。


    牛老爺對牛夫人一片癡情不改,在牛夫人死後終是在沒有續弦。他一直都身體強壯從來沒有過任何疾病,現在突然發病,牛小姐實在難以接受。


    京中神醫尋了一個遍,也未曾有人將其醫治好,偶然聽到有人收起京中新開的一家叫做益生堂的醫館裏麵有一位神醫,牛小姐便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倆這裏求醫。


    韓若樰聽了牛小姐的話,又將牛老爺全身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心裏對牛老爺的病情已經有了大概的了解。


    “韓大夫,我剛才給牛老爺檢查了一遍,隻發現他氣息微弱,並未找到他昏迷的原因,是以並不敢輕易給他下藥。”


    就在此時,林大夫走到韓若樰身邊,將自己剛才對牛老爺的診查結果說了出來,麵上還帶著一絲愧疚之色。


    “林大夫不必擔心,我已經知道牛老爺得的是什麽病。”


    此言一出,醫院裏的人全都露出了驚奇之色。


    這位韓大夫沒有望聞問切,僅僅隻是問了牛小姐幾句話就知道了牛老爺得了身病,這未免也太叫人驚訝了吧!


    “韓大夫您說的都是真的?韓大夫,既然您知道我爹爹得了什麽病,那他可有醫治的可能?”


    牛小姐眼含驚喜,往韓若樰身邊又近了幾步,慌忙道:“韓大夫放心,隻要你們把我父親的病治好,不管你要多少錢我,我都願意出!”


    牛小姐眼含熱切,臉色因為激動顯得有些發紅。


    她的父親已經病了半個月,京中名醫全都瞧了一個遍,就連宮中的禦醫也都請到家裏來診治。


    每日家門口像是菜市場一樣,大夫來往不斷,就是沒有人能夠將她父親的治好,就連讓她清醒過來也沒有辦法。


    這些大夫要不然說牛老爺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要麽就是和林大夫一樣診斷不出牛老爺發病的緣由。


    可現在,這位韓大夫隻看了一眼卻說知道是什麽病,牛小姐覺得自己這麽多日燒香拜佛給父親醫治總算見到了效果。


    如果韓若樰能夠把他父親的病治好,那就是菩薩給她的派來的救恩人。


    “牛小姐先不要激動,現將牛老爺送到病房再說。”


    韓若樰大大小小各種病患已經見過了不少,如牛小姐這樣的對父親充滿孝心的卻極是少見。


    尋常富貴人家都是趾高氣昂的派幾個下人過來,請她過府看病,可這位牛小姐卻將父親直接帶到這裏來看病,更不曾有半點怠慢之態。


    雖說對方是走投無路,有些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意味,但對於韓若樰來說卻覺得對方對自己這個剛剛進入京城的一個小大夫已經頗為尊重。想到剛才醫館裏麵有人說這牛家是京中有名的大善人,韓若樰對這位牛小姐又多了幾分好感,立即讓人專門為牛家老爺騰出一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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