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和雲杳的關係現在已經惡劣到這種地步了。換身份的事被雲杳當眾揭穿,現在又把她當年生雲杳的動機說的一分不剩,她和雲杳之間根本不可能再有母子情這種東西存在。雲杳也說了以後不可能給她任何好處,那她堅持著不斷絕關係又有什麽用?就占著一個莫須有的母親名分嗎?最重要的是,她現在還背著強迫omega的罪責,如果雲杳不幫她,她和許溫可能都要受到法律的製裁,這讓當了二十年闊太太的管曉琳怎麽能忍受。思來想去,管曉琳看了看表情默然的雲杳,咬牙道:“好,我答應你!”然後不等雲杳說話就急吼吼的問:“要是我答應了斷絕關係,你是不是就能放過我們,我、許溫許清是不是都不用再被問罪了?”雲杳詫異的看她一眼,“當然不是,你想什麽呢?”管曉琳聽他這麽一說,立馬急了,“你不是說斷絕關係就可以放我們一馬嗎?”雲杳慢條斯理的吹了吹自己的手指頭,說:“你是我的親生母親,放你一馬也算是還你的生恩了,還有許溫怎麽說也是給了我一口飯吃,放他一馬算作還養恩,至於許清,頂多從襲擊聯盟元帥變成襲擊我,其他的想都不要想。”管曉琳:“你就不能放……”雲杳不等她說完就堅決道:“不能!”管曉琳聽雲杳這麽說,就又有點猶豫。她這次來,除了自己想要脫罪外,其實還受了許溫的指使。要是最後隻放了自己和許溫,許清還得受牢獄之苦,許溫可能不會罷休。想到這裏,管曉琳嘴巴微張,還想再勸勸雲杳。結果雲杳不等她說話就先開了口,“你可要想好了,襲擊我還未遂,頂天了可能就判個三五年,但要是襲擊聯盟元帥,那可是叛國罪,要處決的,你確定不同意?”一聽“處決”這兩個字,管曉琳打了個冷戰,猶豫了半晌,終於同意了,“行。”不管怎麽樣,叛國罪都太重了,不是他們能承擔的起的。何況許溫年輕的時候出了意外,沒法再有孩子了,要是許溫沒了,管曉琳不知道許溫能做出什麽事來。想來想去,還是先答應雲杳的好,畢竟斷絕關係這種事,說說罷了,到時候在媒體麵前哭一哭,想來雲杳就算再厭惡她,也不會不管她這個親媽的。想到這裏,管曉琳眼神堅定了許多,看著雲杳問:“我答應了,要怎麽做?”雲杳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心裏在打什麽小九九。不過他準備充分,不怕她到時候反悔。而且,他見管曉琳這一麵最重要的也不是明麵上的斷親,而是血緣上的斷親。對於玄學界的人來說,父母親人生養了自己,即使對自己不好,但隻要沒壞到一定程度,比如虐殺親子一類的,親緣關係是斷不掉的。或者說即使在普通人眼裏斷掉了,但在天道那裏還是連著因果。雲杳雖然是穿越過來的,但原主消失了,現在占據這具身體的人是他,那原主那份和管曉琳糾纏的親緣因果就隨著身體血脈一起落到了他的頭上。要想徹底擺脫這份因果,就得徹底斷掉親緣。好在天道認可的斷親條件雖然苛刻,但也不是牢不可破的,隻要親緣雙方都同意斬斷因果,那天道當然也不會阻攔。雲杳今天要做的,就是徹底斬斷和管曉琳的因果。如果以後管曉琳實在活不下去了,那雲杳看在她生養了原主的份上,還能給她一點幫助,讓她安享晚年。但管曉琳要是再有什麽別的奢求,斬斷了因果之後的雲杳也不會怕她,更不會因為她再背負上什麽不可控的因果。這種斷絕親緣的方法,才是雲杳真正想要的,不過管曉琳是不會知道了。隨手扯過一張符紙,雲杳拿出坤爻刷刷兩下在上麵畫了一道斬斷親緣的斷親符。然後拿出一根針合著符紙一起遞給管曉琳,“喏,在上麵滴一滴血。”管曉琳之前被雲杳收拾過幾次,現在看到雲杳拿出這種奇怪的紙條就有些發怵,但事已至此,也由不得她反悔了。管曉琳猶豫了半天,最後咬咬牙,紮破手指在那張藍底金字的紙條上滴了一滴血。雲杳滿意的看著滴了血的斷親符,給自己也來了一下,滴了一滴血上去。下一秒,斷親符金光大盛,然後化作一道金色的符文飄飄搖搖的飛上天,不見了蹤影。管曉琳看著麵前這不科學的一幕,心神恍惚的摸了摸胸口,總覺得,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在剛剛那一瞬間,從她身上徹底斷掉了。雲杳看著斷親符文飛上天空,然後過了一會兒,靈魂深處驀然一鬆,像是掙脫了什麽枷鎖似的。雲杳知道,那是天道認可了他和管曉琳斷親。以後,他和管曉琳就真真正正的沒了關係,不管管曉琳是福是禍,是死是活,都不會再跟他有半毛錢的關係。想到這裏,雲杳一身輕鬆,看管曉琳怔怔的坐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雲杳提醒她,“你可以走了。”管曉琳這才迴神,猶猶豫豫的問:“剛剛那是……?”雲杳冷淡道:“跟你沒關係,你隻要知道從今往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了就可以了。”管曉琳這才咬咬唇,不甘不願的起身往外走。臨出門的時候,雲杳突然道:“哦,對了,忘了跟你說,從你進門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在智能手環上錄了像,以後說話注意點,不要到外麵去企圖顛倒黑白哦!”不然把你臉打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