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陸景、花哨和駱淮整裝出行。


    花哨穿了一身黑紅拚接的運動裝,戴上圓邊的狩獵帽和薄口罩,隻露出一雙漂亮的明眸。


    首先,她必須去體檢,由各位專業人士來定奪她這場比賽的賠率。


    賠率越低,說明主辦方越是看重,越高則反之。


    比賽是在一艘豪華遊輪上進行的。


    這艘遊輪叫做‘財狼’,由此得名‘財狼驚奇賽’。


    每年2月舉辦,吸引了來自海外各地的大亨商人。


    很多大型的錢權交易都在這裏進行過。


    花哨由一位身材火辣的泰國小姐帶去遊輪三層的一個體檢房間。


    裏麵早已等了好幾個和她年歲差不多,膚色不同的少女。


    男生則在另外一個房間。


    花哨目測了下,這次比賽的未成年選手起碼有三十人左右。


    體檢效率很高,不到半小時花哨就出來了。


    很快,遊輪一樓的大廳滾動麵板上顯示出各個選手的賠率。


    果不其然,花哨的賠率在三十位選手中排名第二。


    花哨在心裏撇撇嘴。


    這些人還真是瞧不起她。


    反觀那個叫做加登的泰國男孩,則以最低的賠率成為場上的焦點。


    之前接機的叫做奧尼爾的外國男人,還主動和加登的監護人握手言笑。


    加登則神氣十足的站在場邊,周圍是一群討好祝賀他的同齡選手。


    這群半大孩子隱隱以他為首。


    花哨坐在看台上,遠遠的就注意到他手裏拿著一把很小的折疊刀,邊說話,邊甩著玩。


    花哨皺眉問身邊的陸景:


    “比賽場地允許帶利器?”


    陸景在椅子上調整了一個合適的姿勢,用下巴指了指大廳二樓那一排尊享獨立包廂座位:


    “坐在那裏的人,巴不得你們打起來,場麵越血腥越好。”


    “這些有錢人,就是看個獵奇。”


    “孩子本來是單純幹淨的存在,但如果手段殘忍惡毒,就可以形成巨大的視覺反差,變成一場變態的視覺盛宴。”


    駱淮狠狠的打了一個冷戰,將口罩戴到了眼睛上。


    這時,加登大概是感覺到了這邊的注視,與花哨的目光隔空相撞,頓時火花四濺。


    他對著花哨扯出一個惡劣的笑容,小刀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個殺人的姿勢。


    花哨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直到看得他氣惱的收迴自己的目光。


    然後,花哨又朝二樓看去——


    那裏是一個個單獨精致的三麵小包間。


    裏麵的主人還沒有到場,但性感漂亮的禮儀小姐早就端著精致的茶點恭敬等候了。


    整個遊輪大廳裝飾的相當奢華。


    就連一樓中間的比賽場地都是用一瓶瓶昂貴的香檳圍起來的,酒瓶之間連著金色的絲帶。


    穿著鏤空抹胸衣裙,紅唇美腿的金發主持小姐站在場地中間介紹著比賽下注規則。


    介紹完,二樓的貴客也陸陸續續到齊了。


    各色皮膚國籍,清一色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常年位高權重之人。


    金發主持小姐對著二樓妖嬈的撩了下頭發,手中的話筒一轉,竟然像是變魔術一樣變成一麵小旗,


    玉手一揮,揚聲道:


    “請各位開始下注——”


    大廳的滾動屏幕大亮,三十位選手的名字輪流登頂。


    名字後麵就是下注金額。


    駱淮拉下口罩,看到後麵一串串滾動的零,倒吸一口涼氣。


    在此之前,他一直覺得自己家庭條件不錯。


    但今日一看,這才是真正奢靡的有錢人。


    陸景笑眯眯的喝了一口侍者端上來的香檳,把一個保險箱遞給助手,


    然後看向花哨,半開玩笑道:


    “我身家性命都壓在你身上了,你要是不贏,我就隻能去你爸單位當個小公務員了。”


    花哨問:“你下了多少?”


    “400萬現金,和420的不動產。”


    他說完,花哨就見到大屏幕上自己名字後麵的金額,飆了好幾個零,引來場上一小片騷動。


    大概是在想,這個周伶到底是哪號人物,以前怎麽都沒聽說過,這麽高的賠率,誰有這麽大勇氣在她身上砸這麽多錢。


    花哨收迴目光,說:


    “2.34的賠率,就算再變化也不會低於.5,哪怕去掉手續費,也足夠你翻倍賺迴來了。”


    陸景舉起酒杯,跟她麵前的空氣碰了一下:“我就喜歡你這麽自信。”


    駱淮看到這麽多錢,已經要昏了,呐呐問:


    “這怎麽算的?”


    花哨說:“獨贏彩池pariutuel的玩法,你自己上網搜。”


    駱淮愣了一下:“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不僅如此,從到這艘遊輪開始,她不管見到什麽都神色如常,像是早就見識過,習慣了一般。


    駱淮都有些懷疑她在國外是不是來過這種紅燈場地。


    陸景趕緊塞給他一杯酒,堵住他的嘴。


    問什麽問,找罵呢。


    比賽開始前有開幕表演。


    駱淮再一次慶幸沒有帶駱棋來,不然他肯定嚇到當場給他媽打電話。


    場上的美女表演節目都是互動性的,跳著跳著就走下場,在男客人身邊扭動身軀。


    有的甚至直接坐到大腿上,紅唇欲動,媚眼如絲,把人勾得三魂丟了七魄。


    這些客人大多來頭不小,大方至極,嘩嘩的小費往小姐領口裏塞。


    駱淮甚至看到之前的金發主持小姐和二樓的一個客人纏綿悱惻,掉在地上的紅色高跟鞋裏塞滿了鈔票。


    西裝革履,氣度不凡的成功人士,醉在這溫柔鄉裏,成為飄然欲仙的裙下之臣。


    任何人進了煙花柳巷,一定會繳械投降。


    這裏是人間天堂,是腐蝕人性和道德的地方。


    聲色犬馬,物欲橫流,不過如此。


    花哨冷眼看著,見怪不怪,充滿了漠然。


    駱淮坐在一邊隻覺得渾身發涼。


    一個烏克蘭美女扭到他身邊,纖纖玉手攀上他的肩膀,在他骨節處摩挲,


    塗著豆沙紅的指甲在他的下頜骨撩過,掀起一陣酥麻。


    駱淮整個人都凝固了。


    陸景見他快要嚇死了,於是塞給美女幾張小費,把她打發走了。


    駱淮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小時後,比賽預備。


    花哨帶好護具,拉低狩獵帽,拎著弓箭走向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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