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正要關門。


    這時一隻白皙纖細,似乎一折就斷的手撐在門框上,阻止了他關上門。


    隨即,眾人就看到門口穿著鬆垮垮運動服,紮著馬尾辮,長相明豔的小姑娘對地上躺平的駱棋,淡淡道:


    “我都說了,你進去隻有躺著出來的份。”


    駱棋都顧不得被摔得五髒六腑的劇痛,瞬間漲紅了臉朝花哨喊道:


    “快去找人!”


    都什麽時候了,她還有心思跟他迴憶往事!


    趕緊搬救兵才是正理啊!


    不然他們三個今天都得折在這。


    還裏麵被打蒙的駱淮聽到要找人,吐掉嘴裏的抹布,驚恐的喊道:


    “別別別!別找人!”


    他是背著家裏借貸的,找人不就是找家長嗎,那他私自借貸的事情還不露餡了。


    他爹肯定要打斷他的腿!


    不能喊人,一定不能喊人!


    大漢冷哼一聲:


    “想找也沒機會!把這妞也給我拖進來,去外麵兩個守著門!”


    他話音剛落,花哨率先一腳把門踹上。


    眾人:“......”


    這麽主動?


    大漢哈哈一笑:“小妞怪上路的!”


    駱棋也顧不得其他,從地上爬起來,擋在花哨麵前,伸直一隻手,手掌豎起九十度,做推門狀:


    “你們別過來,她還未成年,你們要是圖謀不軌,三年起步,死刑...”


    花哨一巴掌拍掉他的手,雙手撐著他的肩膀,抬腳一個側踢,狠狠的踹在了大漢的側臉上。


    那大漢壓根沒反應過來,被她踢得臉朝一邊甩去,吐出一口唾沫。


    大漢隻覺腦中一陣嗡鳴,天旋地轉,撲通一聲栽倒在衛生間的瓷磚上。


    現場出現了片刻的死寂。


    趴在地上鼻青臉腫的駱淮最先反應過來,他張了張嘴,吐出兩個字:


    “牛逼。”


    其他大漢隨即一湧而上。


    花哨隨手抄起洗手台上的一塊清潔工用的藥皂,一把塞進了離她最近的大漢嘴裏。


    然後一邊和剩下三人周旋,一邊揚聲問傻掉的駱棋:


    “有沒有尖一點的東西?”


    駱棋“啊”了一聲。


    花哨沒好氣的說:“你啊個屁,在身上摸一摸啊!”


    最後還是駱淮從兜裏摸出一隻水性筆拋給花哨。


    花哨拔掉筆蓋,對著三名大漢的關節處各插了一筆,戳到他們的麻筋。


    三人果然應聲而倒。


    僅僅不到一刻鍾的時間,無名大漢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花哨朝兩人喊道:


    “還看什麽?跑啊。”


    駱淮麻溜的從地上爬起來,一起奪門而出。


    三人也沒直接迴餐廳,主要是駱淮太狼狽,一看就是被打的很慘。


    家長問起來就很麻煩。


    於是三人隨便在周圍找了家燒烤攤坐下。


    這裏人多,就算是那群人找過來也不太敢動手。


    就算動手,人那麽多,也好逃跑。


    駱棋去附近大藥房買了些跌打損傷的藥迴來,給駱淮塗上。


    駱淮齜牙咧嘴的問花哨:


    “妹兒,你這身手了得啊,跟誰學的?你救了哥哥一命,等哪天有空哥哥請你擼串啊。”


    花哨自動忽略他那句問話,轉而問道:


    “你借了高利貸?”


    隻有不太正規的借貸公司,才會武力催債。


    駱棋也停下上藥的手,嚴肅的看著他。


    這可是件大事。


    怪不得駱淮哥不讓伶伶去喊人,這是怕他爹現。


    駱淮連忙擺手:“不是不是。”


    花哨說:“不是也差不多,借了多少錢?”


    駱淮說:“也沒多少,就四千。”


    花哨壓根不信他的鬼話:


    “這話你最多騙騙駱棋,四千應該是你最初借的,現在利滾利,滾到四萬都有可能,不然人家不至於因為四千本金就把你賭廁所一頓爆捶。”


    又被cue(點名)到的駱棋:“......”


    他怎麽有一種周伶伶在把他當弟弟看的錯覺。


    他看起來很傻嗎?


    駱淮插科打諢道:


    “伶伶妹妹,之前也沒見你這麽兇哇,我救過你一次呢,你忘了?這次咱倆算扯平了吧?”


    花哨一愣,仔細看了看他,他被打腫的五官依稀和她記憶中的某個人重合。


    哦,原來是之前第一個找到周伶伶割腕自殺的那個遠親。


    花哨見他實在不願意開口說,也就不逼他了。


    男孩子的自尊心。


    他是真的不想在弟弟妹妹麵前露醜。


    花哨報了一串數字。


    駱淮沒反應過來:“什麽?”


    花哨:“我手機號,再出這樣的事給我打電話,我去給你收屍。”


    駱淮愣了一瞬,隨即大笑。


    他摟著駱棋哥倆好的說:


    “你之前怎麽沒跟我說,伶伶妹妹這麽有趣,那我說什麽也要去周局長家混個臉熟啊。”


    駱棋黑著臉推開他。


    他之前就沒覺得周伶伶有趣。


    隻覺得她沒教養,不懂禮貌,愛哭,愛給家裏人添麻煩。


    還有,學習很差。


    嗯,再加上今天的,很能打。


    駱淮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穿得還挺潮的,頭還是做過型的,雖然現在一團糟。


    他轉頭問花哨:“想吃冰淇淋嗎?我請你,隨便挑。”


    他指向燒烤攤前的小賣部。


    花哨打了一架,出了一身汗,正好有點熱,也不跟他客氣,隨手拿了一根巧樂茲。


    她還給駱棋也拿了一根,說:


    “我請你,駱淮哥掏錢。”


    駱淮又忍不住笑,爽快的付了幾塊錢。


    付完錢他就走了。


    他這個樣子也不好迴去麵對一大幫家長,隻能迴家躺著。


    花哨和駱棋一人一根雪糕舔著,迴去時飯局還沒結束。


    周爸爸被人圍在中間敬酒,場內鬧哄哄的一片。


    男人們高談闊論國家大事,神情激昂,


    女人們不是聊丈夫,就是比小孩。


    果然花哨路過她們時,就不知道被哪個七大姑八大姨攔住,問她這次月考考了多少名。


    花哨仔細辨認了一下,實在不知道她是哪個親戚。


    幹脆就不叫了。


    她說:“成績還沒下來。”


    雖然她作弊,所有成績取消,但這也確實是實話。


    韓新月在旁邊冷笑一聲:“你這是不好意思說,找的借口吧。”


    她說的很小聲,但周圍幾個離得近的,包括花哨都聽到了。


    花哨把最後一口巧樂茲吃完,直接把雪糕棒扔到她臉上,說:


    “你煩不煩?找抽直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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