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哨翻了一下通話記錄,大多都是她以前的同學,還有一些家裏親戚,


    尤其自己親媽甄秀琴給她打了13個來電,還發一大串微信消息。


    花哨掃了一眼,大概內容是讓她迴家一趟,順帶責備了她不接長輩電話的行為。


    不知道為什麽甄秀琴總覺得她很閑。


    似乎是覺得她年紀不大,就算公司掛在她名下,也不過是個甩手掌櫃。


    三天兩頭沒事給她打電話,一會兒說外婆病了,一會兒又說兩個舅舅出事了。


    花哨迴去過兩次,發現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之後就很少迴去了。


    她又不是真甩手掌櫃,每天忙的腳不沾地,哪有功夫操心這些芝麻大點的事。


    甄秀琴卻不願意了,覺得她是有點本事就尾巴翹天上了,電話打的更勤了。


    花哨沒理她的來電。


    迴去還能有什麽事?


    不過是看她現在算是半個公眾人物,招迴家裏向其他親戚炫耀一通。


    當天晚上,花哨在酒店收拾帶迴去給尹婧的鞋。


    有七雙,都是她讓助理在鞋展上淘的,每雙都長得很奇形怪狀,但勝在足夠吸引眼球。


    有時候“時尚”這種東西是很迷的,基本不能用平常的美醜來判定。


    收拾完,她打電話讓酒店服務員上樓把包裹寄走。


    但開門的時候,花哨注意到隔壁衛修純的房門正開著,同時從裏麵傳來響動。


    她不動聲色的將包裹遞給服務員,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輕手輕腳的進了衛修純的房間。


    一進房間,她就看到陽台上有人影,似乎是在翻圍牆。


    這人影不是別人,正是衛修純這貨。


    花哨抬了抬眉,走到陽台跟前,靠著門框也不說話,靜靜的看著他。


    衛修純一身無比專業的攀岩服,正戰戰兢兢的摸索著往花哨房間的陽台爬。


    他還挺怕死的,腰上拴的安全繩,手肘膝蓋都帶著防護套。


    這副行頭,加上大晚上的,活像個賊。


    花哨舉起手機,攝像頭對準他,“哢嚓”就是一張“罪證”。


    衛修純被背後突然傳來的哢嚓聲,和肆無忌憚的閃光燈嚇個半死,手上一滑,整個人就從兩個陽台間栽了下去,被腰上的安全繩吊在半空中。


    “誰?!”他一邊抖著嗓子氣憤的質問,一邊掙紮的往上爬。


    花哨趴在他正上方的圍牆上,行為惡劣的晃了晃安全繩。


    衛修純嚇得四肢並用的抱住安全繩,抬頭怒視,


    但見到花哨那張臉後,氣焰頓時小了一半。


    花哨笑著說:“衛大少這大晚上的,做什麽極限運動呢?”


    衛修純暗地裏咳了兩聲,說:“沈小姐那天說得話還算吧。”


    花哨抬了抬眉:“你能跨過去就共度良宵?”


    “對!算不算?”


    花哨笑眼盈盈的看著他說:“你就這麽喜歡我?”


    衛修純簡直要醉在她的笑容裏,毫不猶豫的點頭。


    “那薑夏怎麽辦?”


    “我早就不喜歡她了,你要是願意跟我,我立馬踹了她。”衛修純想也沒想的表態。


    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他要把她帶迴家,作為自己的私有物,誰也別想多看一眼。


    至於其他人,他都不在乎。


    花哨笑容不變,手卻摸向了他安全繩掛鉤,兩下接觸自鎖,


    隻聽“咚”“啊——”兩聲,衛大少直接摔在了20層的沿邊平台上。


    雖然不高,隻有兩米左右,但也把衛修純摔得夠嗆,五髒六腑都要摔出來了。


    “咳咳咳——你!”他指著陽台上的花哨說不出話。


    花哨冷冷的嗓音隔著月色傳進他耳朵裏:


    “這一下是替你女朋友給你的教訓,真不喜歡了就跟她說明白,給筆分手費大家好聚好散!別整天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也不怕撐死!”


    說完,花哨扭頭就把他陽台的門反鎖了,


    然後又拐迴自己房間把陽台門也反鎖了。


    這下哪怕他自己爬上來,也迴不了房間。


    結果就是,衛修純在外麵吹了一晚上冷風。


    他好麵子,不敢喊人,隻能死撐著。


    早上實在撐不住了,叫了自己助理給他開的門。


    但還是發了燒,流著鼻涕去輸液。


    助理見他一身狼狽,在車上搖頭說:


    “您何必啊?從沒見您為個女人這麽上心過。”


    衛修純打了個噴嚏反問:“你娶老婆不上心?”


    助理嚇了一跳:“您是認真的?”


    “你看我像開玩笑的嗎?”


    衛修純順著窗外指了指某大廈上張貼的巨大紅底鞋廣告:


    “這世界上,有趣有個性的女人都得是,但又有趣,又能賺錢,還漂亮的女人可不多。”


    “她這身本事,嫁進我們衛家足以。”


    助理點點頭:“沈小姐確實很能幹。”


    “我表哥是個傻缺,本來都快娶到手了,中途又去找宋柔,也不知道宋柔給她灌了什麽迷魂湯,腦子灌傻了,眼睛也灌瞎了。”


    “不過正好,讓他繼續瞎著。”


    說完,他又狠狠打了個噴嚏。


    沈晚晴哪裏都好,就是不溫柔,還不把他當迴事,想欺負就欺負。


    不過,他衛修純就喜歡她這點。


    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其實女人壞起來,更招人愛。


    ......


    花哨迴到上安市已經是十二月底了。


    接近年關,很多店都關門了,大街上的路人也越來越少。


    不過即便是這樣,花哨在坐高鐵的途中被鄰座的幾個小姑娘認出來是“美女總裁”。


    然後一群人圍過來請求合影,甚至還有其他車廂的人跑過來偷拍她。


    最後搞得花哨差點沒擠下車。


    好在下了車就有公司的人來接她,沒被堵在站內。


    花哨休息了一天,趁這一天把外婆接到自己房子來住。


    老人家一把年紀,受不了那麽多親戚折騰。


    接到她身邊,家裏還有保姆照看,比在甄秀琴那邊受氣好多了。


    而且名苑那邊的小別墅也裝修的差不多了,再過一段時間就能搬過去,


    那麽大的房子,她一個人住也冷清,有老人也顯得溫馨些。


    甄秀琴不願意了:


    “你把你外婆接過去,等你結婚了怎麽辦?還讓她跟著你們住?”


    “冷家是高門大戶,肯定得嫌棄你外婆,你外婆又沒啥文化,給你撐不了麵子,就算要帶,你帶我也比帶你外婆好。”


    花哨說:“你說冷默然?忘了告訴你了,我把他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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