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鈺聞言在心裏苦笑一聲,隻能作罷。


    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她太有主見了,很難接受別人的好意。


    吃完飯,宣鈺照常送她迴家。


    花哨折騰了一天也累,剛要跟宣鈺道別準備上樓,


    誰知忽然從樓道裏衝出一個手舉一條行重物的陌生男人,


    他麵目猙獰的朝著背對著她的花哨就準備揮手砸下——


    坐在駕駛位的宣鈺,瞳孔一縮,一把抓住準備關車門花哨的手,將她拉進副駕駛!


    同時男子將手裏的東西重重的砸在了宣鈺的車上,玻璃應聲而碎,發出巨大的響聲!


    花哨全身的氣息瞬間就變了。


    她側躺在副駕駛上,抬起穿著高跟鞋的腳,直接將男子大力踹翻在地,


    同時一個翻身,抄起地上的兇物,拿在手上她才看清居然是合金窗框的一邊。


    這東西相當結實,要是真砸人頭上,是要命的。


    花哨紅著眼,一腳踩著他的脖子,一手揚起窗框就往他頭上砸,致死的手勁。


    這是她當了這麽年特務的習慣。


    對於偷襲她的人,從來不給一條活路。


    宣鈺被她瞬變的氣息驚呆了,等他反應過來時,就見到她眼中殺人的血色。


    第六感告訴他,他必須要阻止,不然真的要出人命。


    誰知,千鈞一發之際,花哨停手了。


    “算了,殺了你這狗東西往還得賠錢。”


    這裏可沒有祖宗替她收拾爛攤子,她得把脾氣收一收。


    宣鈺提著的一口氣滿滿的放下來。


    但對於她這個突然收手的理由,有些心驚膽戰。


    她似乎一點也不在乎人命。


    不殺完全是因為怕花錢......


    宣鈺第一次覺得,他一點也不了解這個女孩。


    她美麗的外表下,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花哨丟掉窗框,轉頭對一臉複雜的宣鈺說:“你車上有繩子或是膠帶嗎?”


    說完,她用鞋跟狠狠碾了下準備爬起來逃走男人的脖子,沉聲道:


    “你給我老實點!再動一下我就讓你斷子絕孫!”


    男子一個激靈,果然不再動彈。


    宣鈺把一卷透明膠拿來,花哨打開手機手電筒,準備把人綁結實了送警察局。


    誰知,手電一打開,花哨看到男子的臉,剛壓下去的火氣,噌的又冒了上來。


    “是你?你們一家人真是——”


    花哨真不想用太惡毒的詞。


    但實在心理憋著一口氣,堵得難受。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王家兩個侄子中的一個。


    上次打了甄秀琴後,被抓進看守所教育了兩天,被放出來後,八成不死心,就又來找她報複。


    花哨見過他們的照片,隻是剛才光線太暗沒認出來。


    她就說她來這個世界也沒得罪什麽人,怎麽突然就有人想要她的命。


    男子雖然不敢動彈,但還是猙獰著一張臉,


    他忽然抬頭狠狠朝花哨的麵部吐了一口口水,罵了句臭表子。


    宣鈺幾乎是本能的將花哨摟進自己懷裏,這才躲過那口汙穢。


    但花哨是認虧的人嗎?


    她抬腳就用細細的鞋跟往男子的肋骨上踹。


    宣鈺也被氣個夠嗆,但他紳士習慣了,做不到花哨那樣破口大罵,也不會大大出手。


    他給自己助理打了個電話,沒分鍾就來了三四個大漢,


    架著地上的男子,拐到小巷口一頓胖揍。


    然後他調取了自己的行車記錄,剪掉後麵花哨打男子的片段,直接報警。


    當晚,王家侄子就又被送去看守所了。


    然而,再了解完整個事件的緣由後,宣鈺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


    酒駕,撞死人,天價賠償款......


    他驟然想起好友跟他說過要結婚的話。


    折騰到晚上三點,宣鈺才沉默著把她再次送迴家。


    一直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道裏,他都沒把心中的話問出口。


    宣鈺在樓下站了好久,久到花哨一直沒聽到汽車發動開走到聲音,疑惑的從自家樓下往下瞧。


    果然看到他靠在車邊上,就著夜色抽煙。


    沈家是把二三樓兩套房買下來打通的,三樓有一個小天台,


    花哨就站在小天台上,與剛好抬頭的宣鈺來了個對視。


    花哨率先開口:“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你這老在門口杵著,到時候鄰居得去我外婆家竄門說閑話了。”


    宣鈺意識到自己的不妥,坐迴車裏,將車開遠了一些。


    然後拿出手機給她發過去一條消息:“你要結婚了是嗎?”


    花哨想到他是總裁男主的朋友,知道也不意外,就迴複是。


    宣鈺深吸一口氣,寫道:


    “如果你僅僅是為了給你父親還債,所以才嫁給他的話,我希望你能多考慮一下。”


    “這世界上能幫你這個忙的男人多得是,你沒必要在冷墨然身上吊死......”


    花哨迴複道:“比如你?”


    聊天界麵一下就凝固了。


    花哨將手機放迴桌上,轉身去了浴室。


    她個人認為,宣鈺比男主看起來更靠譜一些,但他是這本的男二。


    男二都是留給讀者心疼的,不是留給女主的。


    女主隻會虐他。


    果然,花哨迴複了那句反問句後,整整兩天宣鈺都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花哨也沒時間去想他的事情。


    商標局的文件下發下來了,她終於有自己的品牌了。


    公司內部好好慶祝了一番後,就開始抓緊時間製鞋,打算在年底徹底投入市場。


    就在這樣緊張的氛圍下,沈爸要出庭接受審判了。


    讓花哨沒想到的是,準備出庭的前一個星期,總裁男主忽然給她打電話。


    對方在電話裏咬牙切齒的說:


    “你到底什麽時候來求我?”


    冷墨然真是要坐不住了!


    這都要開庭了,這個女人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難道就不擔心她爸判得重不重嗎?


    花哨莫名其妙,問求你什麽?


    冷墨然一陣語塞,半晌才擠出一句話:


    “如果不找點關係,你爸起碼要判七年以上,如果受害者家屬又不寫諒解書,那就更沒個準了。”


    花哨明白了:“你還能給他減刑?”


    總裁嗤笑一聲:“這世上沒有什麽事情是錢不能解決的。”


    走個關係,找個出名的辯護律師,


    別說減刑了,緩刑問題都不大。


    當然,這些前提是,賠償金一定要到位。


    作為全球排名前五的鑽石老總,我們的總裁大人當然不在乎這點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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