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金鳳期開車,帶著羅蘭一起去劇組:“你這次能陪我多久啊?”“我明天下午的飛機。”金鳳期悶悶不樂,掃羅蘭一眼。羅蘭失笑:“搞得像生離死別的,我再過幾天就會來看你的。”金鳳期撒嬌似的在羅蘭身上蹭了蹭。到了劇組外,兩人一前一後進去,金鳳期跺了跺鞋子上的雪,跟在化妝師身後去化妝了。陳鬆早來了,把路上買的早餐給兩人送上,笑嘻嘻地看羅蘭。“老大,昨天還愉快不?”羅蘭點點他:“你問這幹嘛?”“我可是給金哥提供了不少參考意見的,當然得看看效果。”羅蘭想起金鳳期送的那張銀行卡,吃了早餐,到影視基地裏找了家atm,密碼就寫在卡背麵,他插了卡一看,好家夥,快八位數。羅蘭算了一下,差不多是金鳳期進入娛樂圈這兩年的全部積蓄了。金鳳期不怎麽愛花錢,片酬和廣告代言收入加起來十分驚人,羅蘭都沒想到他攢出這麽多錢了。羅蘭不禁有些感動。能一下子把全部身家交到他手中,金鳳期的這份禮物雖然土,但是足夠珍貴。羅蘭問金鳳期要了身份證,打車找了銀行營業點,綁定了自己的手機號,然後買了理財。他改成自己手機號,金鳳期的手機是會有短信提醒的。金鳳期拍完戲看到了,居然也沒多問,更沒問剛才羅蘭拿他身份證幹嘛去了。羅蘭主動跟他解釋:“我把銀行卡綁定了我的手機,然後買理財了。”金鳳期無所謂地點點頭:“已經送給你了,你自己看著辦。”羅蘭問他:“不怕我把錢全虧了啊?”金鳳期失笑:“錢沒了還可以再賺啊,你就當練手。全虧了也不要緊,我可以拍電視劇拍廣告賺迴 來。”嘖嘖嘖,金鳳期這家夥不得了啊。怕是自己說喜歡聽錢扔進水裏的聲音,他都會毫不猶豫把錢往水裏丟吧?一瞬間羅蘭覺得自己像禍國妖妃,金鳳期就是頭腦發熱的昏君。金鳳期和羅蘭坐一起休息,汪夢蘇和鄭凱勤正在拍對手戲。這是一場虛構戲,徐澤故意引導辦案同僚,把殺人嫌疑嫁禍給超市員工王小山,在辦案人員的推測中,王小山是老板娘的地下情人,老板娘想要跟他更進一步,但王小山有女朋友,不答應,兩人起了爭執,王小山殺了汪夢蘇。這段對手戲就是汪夢蘇和王小山的攤牌戲。“老張昨天又打我了。”老板娘攏了攏頭發,遮住額頭的傷口。昏沉的日光燈下,王小山坐著,悶不吭聲。“這日子我過不下去了。”老板娘垂著眸子,語氣堅定:“你怎麽想的?”王小山搓了搓臉,避重就輕:“我找人揍他一頓?”“有什麽用?”老板娘提高嗓門,直視王小山:“你揍他,就能讓他以後不打我?我要的是離婚!離婚!”“離婚那哪是說離就能離的?你得多想想。”王小山不想讓話題繼續下去,倉促地站起來:“我先去卸貨。”“你站住!”老板娘快步上來,拉住王小山,姿態強勢:“你跑什麽?我現在就在問你呢!”王小山疲於應對,左支右絀。這一條過了。陳導看了會兒,拿對講機叫金鳳期上來,也演這一場。眾人都想著導演這是在放水呢,剛才鄭凱勤可是親自示範了一遍,金鳳期照著演就好。剛才那一場是虛構戲,真正和老板娘偷情的是徐澤,這一場衝突真正是發生在老板娘和徐澤之間。金鳳期脫了羽絨服,露出裏頭的襯衣,警褲。和汪夢蘇坐到日光燈下。“老張昨天又打我了。”老板娘攏了攏頭發,遮住傷口。徐澤抬頭看了她一眼,眼中是一抹了然。老板娘經常挨打,他是知道的。老板娘在他麵前提這個事是什麽意思,徐澤也能猜到——此前老板娘就暗示了幾次,想離了婚跟他好。“這日子我過不下去了。”老板娘垂著眸子,語氣堅定:“你怎麽想的?”徐澤失笑:“我找人揍他一頓?”他說話的語氣漫不經心,又帶點玩世不恭,很顯然不是在真心幫老板娘出主意。他的態度讓老板娘火大,拔高了嗓門:“有什麽用?你揍他,就能讓他以後不打我?我要的是離婚!離婚!”徐澤俊秀的臉上掛著微笑,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離婚那哪是說離就能離的?你得多想想。我迴 去了。”他轉身要走。“你站住!”老板娘追上來:“你跑什麽!我現在就在問你呢!”徐澤站在日光燈下,微微垂著頭,遮住了眼中的陰影。那一瞬間細微的眼神變化,已經泄露了徐澤的殺意。他想要擺脫這個一時風流惹下的麻煩。永遠擺脫。“卡!好!”陳潤生激動地丟下對講機,放下耳麥,毫不吝嗇誇獎:“很好!徐澤剛才那個眼神處理得很細膩,小夥子真有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