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下來,我睡了一個長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晌午。我醒了的時候,發現我躺在蘭亭的懷裏。她輕輕地抱著我說:“總算睡醒了,我還以為你睡過去了呢。”

    我坐起來伸伸胳膊說:“餓了。”

    蘭亭下床,不一會兒就端進來了食物。

    “秦三爺來了,看你睡覺呢就走了,說明天再過來。”

    “怎麽沒叫醒我?”

    “我是說叫醒你,秦三爺死活不讓。轉身就逃了。”

    “我失蹤的事兒有多少人知道?”

    “沒多少人知道,我隻是說你出去辦事了。”

    “做得好!”我伸出了大拇指。

    “黃皮來過幾次,都沒見到你。一直問我你嘛時候迴來,我隻是說快了。”

    “他說什麽事兒沒?”

    “倒是沒說。你們能有什麽好事兒,還不是那些烏漆麻黑見不得人的事情。”

    “大富豪怎麽樣?”

    “一切正常。”

    “東興樓呢?”

    “也看不出什麽異樣。”

    我低下頭繼續吃飯。

    “對了,她呢?”

    我示意她關上門。她就關上了。我對她說:“被抓了。”

    “被抓了?”

    “被共軍抓了。”

    “你怎麽迴來了。”

    “我又不是漢奸,我怎麽就不能迴來?”

    “你暴漏身份了?”

    我衡量了一下,我要是說暴漏了,那麽我在天津的任務也就結束了。傅將軍必定會把我召迴去。那麽她怎麽辦?鶯鶯誰又去救呢?於是我撒謊了,說道:“那倒沒有。他們隻是認為我是她的情人。和我要五萬大洋就把我放了。”

    “你哪裏來的錢?”

    “打得欠條。”

    “共軍倒是不怕你賴賬。”

    “他們知道我不敢,一個政黨想除掉我那是輕而易舉的。我不會因為五萬大洋拿著性命開玩笑。”

    “怎麽交錢?”

    “等通知。”

    蘭亭分析著我的話,雖然她精明無比,但還是沒有找出什麽漏洞。不得不信。我吃完飯,她把餐具收拾了,然後又迴來讓我給她講這些天的事情。我按照實際情況講了,隻是忽略了那群狼人的存在。她聽完後說:“以後你要聽我的,不能冒險了。好好做你的流氓吧。現在川島芳子被共軍抓了,破壞了我們所有的計劃。”

    “沒有!”我說,“共軍開了一個條件,讓我去救出一個人,然後就會放了川島芳子迴來。”

    “救誰?”

    “共軍的特務。”“男的女的?”

    “女的。”

    “在哪裏?”

    “就在天津,德福路76號。”

    “那是日軍的間諜組織總部,機關重重。我們沒辦法進去的。”

    “但總要試試,不然這麽久的努力就白費了。”

    “你可能會丟了命。”

    “我就那麽容易沒命嗎?”

    “我要向傅將軍匯報,由他決定。我付不起這個責任。”

    我分析過,這件事要是傅將軍知道了指定是不會同意的。他是不會允許我冒著生命之憂去做這件他看起來不值得的事情的。但是對於我來說,這件事必須做。因為她的命交給我了,我就要負責。

    “不要。”

    “為什麽?”

    “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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