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得意的時候是個很容易忘記家的動物,我也不例外。我出了門沒有迴家,直接去了夏明荷那裏。太陽剛剛從海麵上升起,把一切東西都照的像胡蘿卜一樣黃燦燦的。我伸手叫了車,車夫背著光跑過來,我看不清他的臉。就連他穿什麽顏色的衣服我也看不清。他的身體輪廓被光籠罩著,好像一個神仙。

    到了近前我才發現是老洪。這家夥問道:“傅爺,您不迴家這是去哪裏啊?”

    我一聽這話頭就不對,肯定是有問題。於是問道:“有事兒嗎?”

    “你該迴家的。”

    我知道,這小子是和蘭亭一撥的,我說啥也不能讓他知道我和夏明荷有一腿。大爺的!這叫什麽事兒!又是諜中諜。我轉過身沒說話就走了,走了幾步我又轉過身走了迴來,趴在他的耳朵邊上說:“你最好弄明白一些,這裏誰是長官!我心情不好說不準一槍崩了你!”

    說完,我拍拍他的肩膀,吹著流氓哨就走了。拐彎的時候我掃了他一眼,他還呆呆地站在那裏。這樣聽娘們兒的話的男人,估計是沒啥出息了。我其實還真的不是看不起他,誰叫他不知好歹管長官的閑事兒呢?他本該和稀泥的,真不會辦事兒。

    我走去了夏明荷的家,快到的時候,我習慣性地看夏明荷的窗戶,她正好推開窗戶,把花盆搬了出來。我一笑,剛想揮手,卻看見黃皮這個雜碎從過道裏走了出來。

    難道他倆有一腿?不可能啊!黃皮那德行的,夏明荷怎麽會看上他呢?再說了,夏明荷明明就是個處女的,那裏邊緊得能夾斷擀麵杖,這是裝不出來的。我心裏有了一絲的疑慮,但是我不喜歡胡亂的猜想。琢磨著黃皮可能是來辦事的。

    夏明荷看到了我,她朝著我揮手,然後掃了往另一邊走的黃皮一眼,她就離開了窗戶。我沒有多想,就上樓了。那個老娘們兒還是在洗衣服,我過去問:“你自己穿多少衣服啊!”

    我看向前邊,夏明荷趴著門框看著我。

    “我這是給人家洗衣服賺錢呢,黃隊長家的衣服都是我洗的,傅爺也要照顧我的生意哦!”

    “這恐怕不行,我家有傭人的。照顧你了,傭人就失業了。”我一笑說,“這樣,你幫我照顧夏明荷,我按月給你些錢吧!”

    她趕忙站起來給我鞠躬,連聲說謝謝。我問道:“你多大了?叫什麽?”

    “四十了,大家都喊我黃嫂!”

    我點點頭說:“麻煩你了黃嫂!”

    “不麻煩,您這麽說我倒是不好意思收錢了。”

    “別介!”我說,“我就是說個客氣話,也就是廢話,你就當我沒說你沒聽到就是了。您該收錢收錢,傅爺不差錢。一個月十塊大洋怎麽樣?”

    她趕忙晃手說:“用不了那麽多,太多了!”

    我看著夏明荷說:“不多,你照顧的人金貴著呢!”

    “是個好姑娘!我兒子要是在家我一定要我兒子追求他。”

    我眼睛一瞪道:“你這麽說,那你兒子還是死了得了!”

    她一聽倒是不惱怒,卻是打了自己一個嘴巴:“瞧我這張破嘴,得罪傅爺了。”

    嘿嘿!這都是錢鬧的。我走了過去,迴頭說:“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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