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寶兒放在腿上逗著她,給她講一些格林童話。她聽完一個就笑得無比開心地拍手,聽得時候卻聚精會神。太可愛了,我琢磨的是,你要是明天就長得變成十六歲大姑娘該多好啊!

    秦三爺來了,司機開著一輛黑色的轎車。秦三爺人沒進來,笑聲先傳了進來。他穿著典型的長袍馬褂,戴了一頂禮帽。進屋後坐在沙發裏,摘下禮帽遞給了傭人。然後笑著說:“怎麽樣?大富豪的生意還行吧?”

    我說:“隻要是場子不三天兩頭有殺人的就差不了。啥年月這種風月場所都是銷金窟啊!”

    “小夫人也該上學了。我是來送禮的,這輛車專門給寶兒小夫人上學的。”秦三爺低下頭對寶兒說:“寶兒小夫人喜歡不喜歡啊?”

    寶兒抬頭看著我不說話。我笑著說:“秦三爺禮物太貴重了,您送個書包什麽的就好了。再說了,我也沒時間去送,別人也不會開車。”

    秦三爺一仰頭說:“不怕!”他朝著門外喊道:“老王!”

    門外進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頭發花白了。他進來就給我們鞠躬道:“秦三爺,傅爺,小奶奶!”

    秦三爺對我說:“老王是最好的司機了,以後就歸你傅爺差遣了!”

    董玉珍這時候在一旁說:“秦三爺,這禮物真的太貴重了。”

    秦三爺說道:“不貴重,我還要指望你們家傅爺給我賺錢呢,我不來巴結不行啊!”

    蘭亭這時候走過來,靠在我的身上說:“寶兒妹妹還小,我就替寶兒妹妹謝謝秦三爺了。”

    “還是大夫人爽快!”秦三爺指著我說,“你不行,大夫人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他一晃手說:“得了,我這就走了。溜達幾步,這胳膊腿老不動都要生鏽了。”

    我出去說:“我送您!”

    我倆慢慢走在街頭,街上的人都悠閑地走著。幾個日本憲兵在街上巡邏著,秦三爺走過去後呸了一口道:“咱們民國的地盤,他們憑什麽在這裏巡邏!”

    我一笑說:“難得秦三爺還這麽有民族氣節!”

    秦三爺一笑道:“我也就是發發牢騷。”他用手一指一個女人屁股,笑著說:“嘿!這女人不錯,是我喜歡的類型!”

    我看過去,確實那女人相當的不錯,豐腴的屁股又大又圓。身材高挑,盤著頭,瓜子臉,年紀大概三十七八。我笑道:“確實不錯,秦三爺看上了?”

    秦三爺笑著晃晃手說:“不行了不行了,老了。要是年輕,我一晚上能幹八迴。”他朝我比劃了個八,嘿嘿笑了起來。

    “拉倒吧您,看您龍虎精神的,年紀也超不過五十。怎麽就老了呢?人家八十還抱兒子呢。”

    秦三爺嗨了一聲:“五十二了!老了啊!明顯的精力不行了,記憶力也很差。所以我需要你這麽個年輕有為的搭檔啊!以後還要你罩著我啊!”

    我哈哈大笑道:“你這是開玩樂啊!是秦三爺照顧我還差不多!”

    秦三爺笑著說:“我們去喝茶,我知道個茶鋪,那裏的老板娘夠味兒!我老了忙不過來,家裏還五個姨太太等著我伺候呢。我看那小騷貨指定對你的胃口,今兒你就要弄了她。秦三爺我非要好好聽聽那娘們兒是怎麽叫的!”

    這可真的是臭味相投便稱知己啊!我正憋得難受呢。這樣打了野食蘭亭指定發現不了,趕忙笑著一伸手說:“走!我被秦三爺說的都等不及了!”

    秦三爺一伸手,招來一輛黃包車,然後又叫來一輛。就聽秦三爺對車夫說:“鶯鶯茶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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