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虛無縹緲的財富


    阿琴反駁她:“不可能!我才不相信她一個字都沒有在你麵前提過,騙誰呢你?”


    阿琴圍著她轉了兩圈冷笑:“你不說沒關係,等你死了,我會把這座閣樓翻一個底朝天,再小的頭發絲,我也能找到,還怕你不告訴我嗎?”


    舍如睜大了雙眼,怒斥她:“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害得貝勒府裏雞犬不寧,搭上去那麽多人命,我以為你是想要掙大夫人的位置,沒想到你竟然是為了家產才來禍害我們府上!貝勒爺要是知道,不會饒過你這個賤人的!”


    阿琴原本就是青樓女子,本來幹的就是騙男人兜裏錢的勾當,以前也算是有名的交際花,因為長得美,手段也好,沒幾個美女能鬥得過她,她紅的那幾年,將軍,商人,革命軍和外國人的錢都掙過,自由自在,又有數不盡的錢花,後來民國成立,社會動蕩,她的路子也窄了,掙得錢也大不如以前了,算是勉強能夠混的上一口飯吃。


    貝勒看上她的時候,她也是不屑的,一個過氣的清朝後人,除了有些個閑錢揮霍以外,也基本沒什麽前景展望了。


    但是,好歹還有錢……阿琴這麽一動心思,立馬就入了貝勒府,聽說大夫人有個藏寶箱之後,每日心癢難耐,想要想盡手段得到,貝勒家的小妾們都是老實人,多的是大家閨秀,用窯子裏的手段去整容易的狠,枕邊人都是沒金錢靠譜的,都說戲子無情婊子無義,這就是她的生活。


    阿琴眯著自己的一雙桃花俾睨著她:“賤人?哈,本姑娘自從記事起,就是在窯子裏長大,賤人這個詞聽得多了,都麻木了,不過,那些說出口的人,一個個的,都死絕了。”


    她的眼神帶著殺意和寒冷,舍如渾身一抖,嚇得一個激靈,她知道麵前這個女人,不是在嚇唬她,她是真的會做那樣的事的人,舍如勉強恢複了鎮定,冷靜說道:“至少貝勒爺對你是真心愛護的,你不要對他也如此無情無義。”


    阿琴冷笑:“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但是錢嘛,確是不可多得的,你以為,我會選什麽?”


    她說著吩咐了那些下人將東西盡數搬了進來,一個月後的晚上,貝勒府遭遇了一起入室搶劫案,貝勒府三房太太舍如當晚被賊人滅了口,後來沒過多久,貝勒爺也莫名猝死……


    等我醒來的時候,再看這閣樓的一切,似乎明白了梁楚為什麽總是往閣樓裏跑了,原來她即使過了這百年以後,依然是想要這些虛無縹緲的財富。


    我站起身,在房間裏觀察了良久,沒有見到所謂的值錢的東西,也許是日子太久,畢竟經過一百年的洗禮,這裏的一切東西都已經不同了,隻剩下一個地皮是保留的曾經的痕跡,其它的,不過隻是在原來的遺址上重新修繕過的而已,那些財寶估計更加不會再顯眼的地方被人發現了,怪不得這麽多年,阿琴還是執著找大夫人的錢。


    我打開門,想透透氣,這房間裏給我的陰鬱感覺讓我每每都覺得喘不過氣了,這裏死了太多人,太多的怨死纏繞在這裏。


    我的視線轉向了樓下的那條走廊和庭院,那條白色的影子卻又來了,她站在春望的門前背對著我的方向,不知道在做什麽,上一次也是看到她在那扇門前,這次竟然還是在這裏。


    我輕聲輕腳的下了樓,一路小跑著去往她的門口,可當我到了離春望房間不遠的地方,卻看到門口的那個女鬼早已沒了蹤影。


    我走到春望的門口輕聲敲了敲門,裏麵有女人的問話聲:“是誰?”


    我咳嗽了一聲:“我是季小姐。”


    門被打開了來,春望溫和的看著我:“季小姐可有事?”


    我笑了笑:“我看到你屋裏的燈亮著,正巧我也有些夢魘,睡不著,就來和你聊聊天。”


    她讓開了一個位置讓我走了進去,一邊說:“季小姐是夢到了什麽?”


    我進屋,坐在楠木做的凳子上看著床上的那個孩子。


    糖糖側睡在床上,雖然一動不動,可是眼睛卻睜得大大的,正在一眨不眨的注視著我。


    我看了一眼糖糖,在他的注視下。我竟然有些汗毛豎起,隻覺得像是被放置在了冰天雪地裏一樣,他的眼神裏不帶任何的情緒,卻讓我能夠感受到強烈的怨恨。


    春望見我的視線一直在糖糖身上,有些訝異,立刻和我說話轉移著話題:“季小姐這兩日有沒有什麽發現或者收獲,這梁府,自動搬到了這裏,確實經常發生不妥的事情。”


    我仔細看著春望,不知道為什麽,大半夜見到她兩次,她的穿著都是整整齊齊的,沒有要睡覺的跡象,衣服也沒有換成休閑裝,白天,我也幾乎沒怎麽見到她,除了找糖糖的那次見過她一次而已。


    我迴過神,迴答她的話:“夢裏,我看到一個貝勒府的家族落沒史,應該百年前的故事,如果春望姐感興趣的話,我會告訴你。”


    春望的表情看不出什麽不自然,她默默地看著我,隱約帶著她那淡如水的笑容。


    這時候我才看到,春望的身後,站著那個女鬼。


    那個女鬼一身白衣,不是厲鬼的標誌,但是渾身上下充滿著怨氣,她的頭發是清朝的發髻樣式,雙眼充滿通紅的血絲,她和糖糖如出一轍,正在麵無表情的注視著我。


    這個女人,就是舍如。


    我從口袋中掏出了那把刀,狀似無意的繞到了春望的身後,將手中的刀子靜靜的指向了她,預備伺機而動。


    春望這時卻開口迴應著我的話:“確實是個可怕的夢魘,還好你已經醒過來了,真是幸運。”


    我沒有說話,盯著那個女鬼,慢慢的踱著步子接近著她,卻裝作看不到她的樣子。


    等我猛的把手裏的刀舉起來的時候,想要一把紮下去,舍如還沒有提前反應什麽,也許是不知道這把刀的厲害,但是一直在床上的糖糖,卻一個箭步衝了過來,狠狠地推開了我。


    我這才發現,這個孩子的力氣,大到超越他本身的年齡。


    我踉蹌的退後著,他卻像是沒有意識的站在了舍如的麵前,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看著我。


    春望有些吃驚,拉過去了糖糖的胳膊說:“糖糖,你在對客人做什麽!怎麽越來越不懂事!”


    糖糖看著母親,依舊沒有說話,眼神卻一直沒有轉走,依舊恨恨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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