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的事情有袁公在呢,文將軍你就不用操勞了,倒是這些日子你安心的養傷,早日康複,比什麽都好呢。”


    文醜因隨陳諾救人,不想身負重傷,這些日子以來都是臥病在榻,陳諾也是時有看他。他這裏跟文醜隨便說了兩句,聊了聊城外公孫瓚的動靜,讓文醜寬心養傷,便即起身從文醜這裏出來了。剛出了文醜這裏,陳諾又想到典韋還在榻上將養著呢,也就馬不停蹄的往典韋這邊趕來。說起來,典韋自那次被趙雲和趙雪兩兄妹從一山窟裏聯手救上來後,也一直臥病在榻,差點因病情嚴重緩不過來,好在典韋身子骨強壯,喂養了幾天也就漸漸脫離了危險,隻是因為傷勢頗重的緣故,仍在榻上將養著。


    他這裏一路往典韋這邊趕來,看看將到典韋門前,正欲推門而入,突然停住了腳步。


    “韋哥,你可一定要很快的好起來,青衣盼著你好過來呢。”


    喃喃細語,聽來卻是綿綿情思。陳諾猛的聽來,搖了搖頭,心裏笑道:“典韋這一傷青衣妹子就不停在他身邊照顧著,我想要獨自見見典韋都難。罷了,既然他有人照顧著,我又何必過去添亂?”陳諾想到這裏,停下的步子不進反是退了出來。臨走前,他在窗外看了一眼,隻見裏麵一張臥榻,臥榻上躺著闔眼的典韋,典韋身邊則坐著一臉憔悴的祝融青衣,祝融青衣則是時不時的用著溫巾伸手揩拭他額頭。陳諾看到這裏,便再也沒有話說,悄悄的從這邊退了出來。


    隻他剛剛退出這裏,恍然遇到趙雪。趙雪看到陳諾,也是一愣,上前在眾人麵前見了陳諾一禮,隨即笑道:“我剛才看見陳將軍從文將軍那裏出來,就直接來了典將軍這裏。怎麽,這麽一會兒功夫陳將軍你就出來啦?是典君睡著了不方便見,還是陳將軍你壓根就沒有進去?”陳諾被她一說,臉上一囧,怕她提到他不進去是因為祝融青衣的緣故,趕緊揮了揮手,叫左右人等盡皆退去,他這裏虎視了趙雪一眼,笑罵道:“好個雪兒,三天不跟你嚴明軍紀,你就上房揭瓦啦,有你這樣跟長官說話的嗎?你說這些,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怎好迴答你?哼,敢情雪兒你是皮癢癢了。”


    說著,作勢欲要撓她。趙雪連忙躲避,一麵紅著臉道:“大哥哥你倒是會欲蓋彌彰,雪兒我說的是誰,難道大哥哥你不心知肚明嗎?你還未進典將軍的大門就出來了,敢情是因為青衣妹妹吧?”陳諾瞪了她一眼,說道:“是便如何?我本來是準備見見典君的,隻是看看典君有青衣妹子照顧著,我也就放心出來啦。”


    趙雪咯咯一笑,說道:“其實大哥哥你也不必這麽做,說來自雪兒將青衣妹子和典將軍救迴,青衣妹子傷好之後就整日的衣不解帶的照顧著典將軍,就連做夢隻怕都是在關心著典將軍的傷勢,心裏念念的都是他,大哥哥你怕她纏你,這下倒是不必擔心了,起碼在典將軍好起來之前,她是沒有功夫來麻纏你呢。”


    陳諾聽來,眉頭一捺,說道:“雪兒你說什麽呢,又不正經起來。不過,聽你一聲,這倒是一件好事,我到現在雖然不知當晚典君救護青衣妹子的經過,不過看青衣妹子對他如此照顧,想來也是好的,說不定典君這次救她,反成全了他兩個。”趙雪聽來,仔細的看了陳諾一眼,嘴巴裏輕咦一身,說道:“大哥哥你真是這麽想的?”


    陳諾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其實說起來,典君若能真的跟青衣妹子好起來,那也是好事啊。想來當初在偃師時,青衣妹子也是他從賊人救迴來的,雖然紅衣也承認當時是做戲,但想來他們也是有緣的,不然紅衣做戲準備讓我上鉤何以讓典君偏巧碰見?再者,青衣妹子雖然口口聲聲說他對典君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其實她或許是因為懵懂年紀,一時迷茫沒有想明白罷了。倒是上天給了她這次機會,讓典君再次救了她一次,也讓她看清了她心裏所想,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雖然是這麽說著,但從內心裏,陳諾不知為何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憂傷。但很快,被他強製壓了下去,並沒有表露出來,也不敢往深裏去想。趙雪雖然心細,但在這一刻並沒有察覺到陳諾的這絲暴露。不過,她聽陳諾把話如此一說,以為陳諾狠心若此,從未有將祝融青衣裝進心裏,沒來由的替祝融青衣叫了聲苦。不過,她轉念一想,這也未必不是好事,也許正如陳諾所說的那樣,青衣不過是個小姑娘,在懵懂的年紀,不免要犯些懵懂的錯誤,不知心裏之所愛,等到她真正遇到那一個人的時候,她的愛才算是‘愛’吧。


    趙雪想到這裏,看了陳諾一言,點了點頭:“也許是吧。”但覺得這樣說實在是有點殘酷,正準備要安慰陳諾兩句,隻見陳諾反是一笑,伸手來,在她鼻子上一刮,笑道:“說起來,我還要感謝雪兒你的大度和包容呢。我原本想著,我這一生能有雪兒你,我於願足矣,不想最後我卻屢屢犯錯,雪兒你不但不怪我,而且還百般替我袒護,我都自覺無顏再見雪兒你呢。雪兒呀,我此生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蔡文姬一事就不說了,後來又因為典韋去了一趟徐州捉迴了糜家妹子,弄得後來又發生了東平陵那一檔子事情,陳諾事後想來也如做夢了一般,對於趙雪的歉疚之心那是更甚。糜貞突然帶著陳到迴了徐州,其實陳諾不用問也能猜到,這之後,當他見趙雪麵時,也並沒有著意隱瞞趙雪,將此事也跟趙雪說清楚了。趙雪也的確是大度之人,在糜貞那次突然迴來之後態度的大變,也已經隱隱瞧出她與陳諾之前應該是發生了什麽,心裏也已經有了準備。甚至當糜貞說要走,她還刻意挽留糜貞兩句。至於陳諾事後跟她提起這事時,她其時也已經想開了,心裏雖然隱隱有些不痛快,但還是以寬容的態度原諒了他,並沒有責備他的意思。在她看來,男子漢大丈夫,有個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想一個人獨得一個男人,那很是不現實的想法,如其嫉妒,不如放寬心。


    陳諾把這席話跟趙雪說完,趙雪當然知道他言語中隱隱所指。隻是聽到後來,情話綿綿,實在架不住,小女孩家心裏小鹿突突的亂撞,趕緊退後幾步,向陳諾一吐舌頭,說道:“好啦,大哥哥你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東扯西扯的,害得雪兒差點忘了是來看青衣妹子的。大哥哥,你這裏若是沒事了,雪兒可要去看青衣妹子了?”


    也不等陳諾同意否,直接丟下陳諾,扯起步子,向裏麵就去。陳諾看著她歡快的步子,搖了搖頭,突然祝融青衣的身影鑽入了他的腦子,趕緊是強製打住。好不容易將此事撇下,又突然想起了糜貞那丫頭,心裏沒來由的起了牽掛,不知她迴徐州後生活得可還好?


    “哎!”陳諾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這些事情還是不想罷了。如今公孫瓚圍城不走,數有攻擊,而徐州又出了陶謙和闕宣一檔子事,正不知情況怎麽樣了,哪裏還有心思去想其他,趕緊是將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拋諸於腦後,立即迴了府邸。


    趙雪這邊,大大咧咧的進來,隻見祝融青衣傻乎乎的坐在榻邊,不時的念叨著,臉上的形容也消瘦了,心裏也是一疼。她這裏走過來,一手拉住她,輕輕的與她說道:“青衣妹妹,你自個的傷都還沒有好利索,就整天沒日沒夜的過來照顧典將軍,你能吃得消麽?既然典將軍暫時脫離了危險,雖然一時未能醒轉,但青衣妹妹你也不必如此擔心,想來典將軍過些日子也能好利索過來,你這裏又是何必如此?若是典將軍醒來,你卻又病倒了,叫典將軍怎不擔心?”


    說著勸著,好不容易將祝融青衣從典韋病榻前拉到了屋外麵。趙雪看她一副病容不整,心裏也是難過,趕忙撥了撥她的劉海兒,將之理了齊整,一麵還安慰了她幾句。祝融青衣倒是乖巧,任由著她,也不發出一聲。趙雪想到自典韋他們迴來後,因為一直不得機緣,沒有問過,不知那晚所發生的事情,此時既然有機會,也就借著這個空檔兒向祝融青衣問了起來。


    “那天晚上麽?”


    祝融青衣呆愣了片刻,先還沒有想起來,及至腦袋一轉,也就立即明白了過來,當即向趙雪一點頭,說道:“是青衣糊塗了,這件事情早該跟雪姐姐你們說了,我不說隻怕雪姐姐你們到現在還一直迷糊著呢。罷了,既然有這機會,我就跟雪姐姐你說說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吧。”


    趙雪一點頭,就等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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