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寅再次打完一遍。


    幾乎把賀一鳴身上的每個地方,都擊打了五十下,累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然後,賀一鳴讓他出去休息一會兒。


    片刻後,正在調整唿吸的徐寅聽到召喚,推門而入,一看,臉上頓時浮現膜拜之色。


    賀一鳴再次愈合如初,傷勢全無。


    “感覺還能再來一次。”


    此刻的賀一鳴,感覺自己比賽亞人還猛,身體不是肉做的,如同鐵塊一樣,反複淬火鍛打,反而越來越強韌。


    徐寅卻有點扛不住了,打人也是很累的。


    尤其是打自己的主人,使用力道必須把握好,不能太輕,不能太重,不能肆意攻擊,技術要求不要太高,簡直累死個人。


    徐寅咬牙堅持。


    第三遍打完,他幾乎累得虛脫。


    賀一鳴見此,有點無語。


    活久見了,從來沒想到,挨打的人依然生龍活虎,打人的那個卻倒下的。


    忽然,賀一鳴想起了一句很有逼格的話,淡淡笑道:“唉,我還沒出手呢,你就倒下了。徐寅,你要好好練功啊。”


    徐寅一片羞赧,連連點頭。


    賀一鳴想了想,將崩雷掌傳給了徐寅。


    此掌法非常適合三流勁力高手修煉,攻擊威力不俗,徐寅要是能潛心苦練,可助他強身健魄,更快的晉升二流。


    當然,那可能是多年以後的事了。


    “武功可以傳,魂術是我的秘密,絕不能輕易泄露。”


    傳功之後,賀一鳴揮了揮手,讓徐寅迴去休息。


    又過三天。


    賀一鳴終於突破了,他的皮膚厚實的好似老牛皮,無論是拳頭還是棍杖打上去,皮膜如同湖麵一樣自然波蕩,將攻擊力化解掉。


    “普通人再難傷害到我分毫了。”


    “三流高手的勁力,我的皮膜也能化解掉大半,傷害十分輕微。”


    賀一鳴感覺到了一種質變的感覺。


    即便他站著不動讓人來打,恐怕隻有那些使用兵器的三流高手,方才能夠對他造成一定的傷害。


    但二流高手的內氣攻擊,賀一鳴的皮膜還沒有辦法抵禦和化解。


    “不到十天,皮如老牛,我完成了硬功第一重,這是別人要五年、七年甚至更久才能做到的進度。”


    除開皮膜強如老牛,賀一鳴的身體變得更加強壯,渾身肌肉隆起,肉身力量自然也有較大的增幅,幾乎是翻倍的成長,相當於之前施展暴血後的層次。


    從五分鍾猛男變成了一夜七次郎了。


    “硬功第一重相當於打基礎,也是最難的,渡過了這一階段意義重大,接下來就不需要再挨打了,依照巨靈血煞功心法修煉即可。”


    “後續的筋韌如虎,骨如硬鐵,錘煉內髒,按部就班修煉,一步一個腳印,硬功大成不再是遙不可及的空談。”


    賀一鳴有種吃得苦中苦方為強中強的感覺。


    ……


    距離冬至日還有一個半月不到。


    賀府上下彌漫著一股凝重壓抑的氣氛。


    林元常與赫連武生死決戰,越來越近了。


    如果林元常戰敗死去,賀府整體戰力驟降到二流層次,許多豺狼虎豹要流口水了。


    赤脊嶺三大匪寨,人多勢眾,但他們到現在不敢出手,其實也是在觀望。


    萬一林元常勝了赫連武,那林元常一個人就能夷平赤脊嶺。


    這時候,外出遊玩的賀亦儒,迴來了。


    還帶迴來一個人。


    賀一鳴早就聽說,賀亦儒在南山寺禮佛的時候,就在前陣子,偶遇一位老儒生,意外地發現這位老人家才情甚高,見識廣博,談吐不凡,二人一見如故,惺惺相惜。


    賀亦儒邀請他來家做客。


    父親打道迴府,賀一鳴站在門前迎接,管家李典,孫虎,也在他的身旁。


    “公子,剛得到的消息,太守府那邊有動靜了。”李典低語道。


    沉寂多日的太守府,忽然傳出一條消息:


    耿文則因為水土不服,感染了疾病,加上他愛民如子,十分勤政,日夜勞累之下,形成了痼疾,導致雙目失明,但他依然可以通過口述來處理各項事務。


    “積勞成疾?”賀一鳴哂笑輕哼,撇了撇嘴,心頭卻起了警覺。


    按理說,耿文則應該傷得極重,卻非但沒死,反而這麽快就能辦公了,有些古怪。


    還有,田家這幾日也十分安靜,除了大肆囤積糧食,幾乎沒有其他動作,但暗地裏,他們絕對在醞釀著某個致命的陰謀詭計。


    馬車停在大門前。


    賀亦儒下車,一位陌生老者跟著走出馬車。


    賀一鳴看了眼,陌生老者白發長髯,臉上皺紋深刻,身形單薄,雙目中卻隱隱有精光流動,精神矍鑠,整個人顯得格外健朗。


    賀一鳴走上前,行禮道:“孩兒恭迎父親平安歸來。”


    賀亦儒開懷笑道:“一鳴,聽李管家說,我不在這段時間,你把家裏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做得好!”


    賀一鳴連道:“孩兒不敢居功,全仰仗李管家指點,孫虎竭力輔佐。”


    李典和孫虎齊聲道:“公子體恤,吾等自當盡力。”


    賀一鳴轉向長髯老者,含笑道:“這位貴客是?”


    賀亦儒當即笑著介紹道:“這位大師乃是世外高人,道號九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為我師。”


    九木大師灑然一笑,聲如洪鍾,朗聲道:“亦儒老弟過謙了,老夫隻是一介閑雲野鶴,可當不起這般讚譽。”


    “拜見九木大師。”賀一鳴仔細看了幾眼九木大師,乖巧行禮。


    九木大師笑道:“令公子一表人才,器宇軒昂,亦儒老弟後繼有人啊!”


    賀亦儒眉開眼笑,卻擺手道:“不成器,不成器。來,裏麵請。”


    賀府大擺筵席。


    當晚,九木大師留宿賀府。


    房間裏,賀一鳴和李典隔著一張桌子相對而坐,他們手背交錯握住一支筆。


    “我要占卜九木大師是敵是友。”李典心頭默念。


    賀一鳴開啟先知之眼。


    霎時間,他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


    約莫十五秒後,賀一鳴渾身一鬆,睜開眼看向紙麵,卻是猛地愣住。


    李典也睜眼看去,表情一愕。


    紙上隻有一個黑點。


    似乎,毛筆自始至終沒有移動過。


    “此人不可占卜麽?”賀一鳴見此,眉頭擰成一個疙瘩,頭一次遇到占卜無效的情況。


    頓了頓,賀一鳴衝李典道:“重新占卜,換個題目。”


    李典沉吟道:“占卜什麽呢?”


    賀一鳴道:“占卜我父親在冬至到來前會不會死?”


    李典臉色一變。


    二人進行第二次占卜,結果,紙麵上出現一幅滲人的畫麵。


    血!


    那是一攤血!


    賀一鳴嘴唇緊繃,微微眯眼道:“再占卜一次,就占卜李管家你在冬至日到來前,會不會死。”


    李典依言照做。


    結果,紙麵上顯示的畫麵是……一顆人頭!


    那張死不瞑目的麵孔,不是別人,正是李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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