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司南嶠認真道,「放心,我不跟上去。」


    「真的?你不許騙我。」栗早再三確定,她現在是真的怕司南嶠出事。


    司南嶠伸出一根手指:「要不要拉鉤?」


    栗早:「……要。」


    司南嶠:「……」


    兩人手指虛虛勾在一起,栗早念念有詞:「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反悔的是小狗。」


    說完一看司南嶠眼睛都笑彎了,訕訕縮迴手指:「我知道很幼稚,你要笑就笑吧。」


    「很可愛。」司南嶠說。


    栗早別過臉,不敢多說。


    兩人趕迴醫院,柳凱樂已經在特殊病房樓下等著了。


    「他們沒懷疑你吧?」栗早問。


    柳凱樂搖搖頭:「司北林原本是不同意的,我說想看看南哥現在有多慘,他就同意了。」


    栗早:「……」


    有點想打人。


    兩人朝樓上走去,栗早看了司南嶠一眼,司南嶠乖乖在門口的大樹下站定。


    電梯上行,司南嶠不在,栗早才鬆了口氣。


    「南哥也在嗎?」柳凱樂問。


    栗早點點頭:「他也想看看能不能迴去自己身體。」


    「要是他能醒過來就好了。」柳凱樂說。


    說話間到了病房門口。


    栗早左右一看,足足有四五個保鏢,個個體格健碩,一看就很能打。


    看到他們,有人過來盤查,認出柳凱樂後,直接打開了門。


    房間內環境還不錯,儀器運轉的滴滴聲顯得格外孤寂,栗早一眼就被床上閉著眼睛的男人吸引了。


    他身上的古裝扮相都摘了,頭髮剃得很短,因為長期臥床,臉頰瘦削,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跟栗早日常見到的司南嶠簡直判若兩人。


    心髒像是被人攥了一把,又酸又澀,細細密密的心疼從心底蔓延而上。


    栗早眼裏耳裏瞬間什麽都看不到聽不到,輕輕走到病床前,情不自禁彎下腰,握了下司南嶠的手。


    偏涼的觸感,但實實在在,有血有肉。


    第一次,她真正觸碰到了司南嶠。


    眼淚忽然就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


    「沒事吧?」柳凱樂跟過來,有些吃驚地看著栗早。


    栗早迴過神來,發現旁邊的護工一臉八卦。


    「我沒事。」栗早勉強忍住情緒,「南哥是我偶像,就是看了他的電影,我才想要走表演這條路。之前見到他,我完全沒有真實感,現在……抱歉,沒忍住。」


    「我理解。」柳凱樂眼眶微紅,情緒似乎也很激動。


    栗早真看不出他是演的還是真的,轉頭去看房間內的擺設。


    乍一看沒什麽特別,細看卻會發現,裏麵有很多東西都不該出現。


    牆上的畫裏隱藏著一種特殊線條,連起來看像是符咒。


    屋子裏還掛了好幾麵鏡子,還放了幾樣看著像古董的擺件。


    栗早替司南嶠整理了一下被子,從他枕頭底下也摸出一麵小鏡子。


    「為什麽會把鏡子藏在枕頭下?」栗早怒道,「南哥這樣,還能照鏡子嗎?」


    「啊,那是我的。」護工衝過來道,「我早上不小心放的。」


    「這得有多不小心?」栗早看向柳凱樂,「他們要是照顧不好南哥,我們粉絲自己出錢請護工來照顧。」


    護工急忙道歉。


    「把這人換了,不,所有照顧的人全部換掉!」栗早氣憤不已,態度強勢,「不然,我就把這事鬧到網上,讓大家評評理。」


    那護工臉色很不好看,但居然沒辯解。


    栗早暗暗嘆了口氣。


    「別生氣,我跟他們說說。」柳凱樂拍拍栗早的肩。


    房間內有攝像頭,栗早已經看到了。


    留在這裏也做不了什麽,栗早替司南嶠整理好被子,不舍地跟著柳凱樂離開了。


    到了電梯裏,柳凱樂才低聲道:「你不是讓我難做嗎?」


    「他們太過分了,我沒忍住。」栗早低著頭道。


    「算了,不怪你,我也很氣憤。」柳凱樂嘆了口氣,「放心,我會想辦法塞自己人進去照顧南哥。」


    「那太好了。」栗早抬頭看著他,「謝謝柳哥。」


    柳凱樂搖搖頭:「南哥沒事吧?我看他們的布置,像是有什麽陣法。」


    栗早朝旁邊看了一眼,說:「有點不舒服,但還好,忍得住。」


    柳凱樂沒有懷疑。


    到了門外,栗早看到司南嶠還乖乖站在原地,心裏忽然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她快步走過去,跟他靠得很近。


    「蘇導說,顧莫辭已經殺青了,我想今天給妙妙辦出院手續,迴去早點把電影拍完。」栗早跟柳凱樂說。


    她的主業到底還是演員。


    柳凱樂沒意見:「我去辦手續。」


    栗早等他走了,才低聲跟司南嶠說了房間裏的情況,說著說著又忍不住氣憤起來。


    「不是早在預料中嗎?氣什麽?」司南嶠碰了碰她的臉頰。


    雖然沒碰上,但有了之前的接觸後,栗早莫名就感覺他的觸碰像是有了質感。


    「額,那個……我手機響了。」


    手機響起的太是時候了。


    栗早接起來:「你好。」


    「你連我的號碼都沒存嗎?」居然是舒冰夏。


    栗早:「……不是,沒注意看,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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