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大師兄和小師弟怎麽樣了?”幾個雪山派的弟子圍著雪山派的掌門天山一劍石建峰問道。

    “皮肉傷而已,養一段時間就痊愈了。”石建峰說道,“你們幾個把當時的情況給我說一遍。”

    幾個弟子不敢隱瞞,如實交代了。

    “年紀輕輕居然能有這份功力?”石建峰皺眉道,“看來天魔教實在是武林大患啊。”

    “師傅,您一定要給師兄弟們報仇雪恨哪!那小子實在是太猖狂了。”幾個弟子憤憤不平地說道。

    “混賬!我平時怎麽教你們的?自己技不如人不僅沒有反躬自省,居然還敢向為師求助,簡直是丟盡了我們天山派的臉!中原高手如雲,現在你們見識到了吧。等武林大會結束後,馬上給我迴去練功,這份恥辱你們要自己親手討迴來!聽見了沒有!”石建峰吼道。

    “是,弟子知錯,弟子遵命!”幾個弟子趕緊迴道。

    “都下去吧,過幾天的比武大會你們還要參加,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石建峰說道。

    “是,師傅。弟子告退。”幾個弟子們行了禮之後紛紛走了出去。

    看著徒弟們走遠了,石建峰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天魔教,欺人太甚!

    華山掌門嶽彬此刻也是坐立不安。

    剛才聽到了楊誌堅等人的匯報,居然比武大會還沒開始雪山派和天魔教兩個異端分子就杠上了。天魔教惡名昭著,江湖中人無不希望處之而後快,可惜它卻越發地壯大起來,如今更是與少林武當平起平坐,還掛著與武林共進退的牌子,實在是讓人有氣沒地出。如今的形勢,誰先動手就是誰的不是,一旦引起天魔教的怒火,那麽整個武林就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了。而那個雪山派,據說有好幾個隱世不出的老不死,武功之高恐怕難以想象,這才是天山派屹立不倒的真正支柱。而且天山險峻,易守難攻,誰也沒這個能耐滅了它。天山派畢竟不是中原武林土生土長的,大家都對它有偏見。天山派也看不起中原武林各派,有事沒事也找點事,讓人犯恨。

    如今各大派掌門高足齊聚華山,來了這麽一出插曲,著實讓人頭痛。若是一個處理不好,華山派的百年聲譽怕是也要不保了。嶽彬頭痛地拍著額頭,該怎麽化解這場紛爭呢?

    “爹,又有什麽煩心事啦?”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傳了過來,接著一個笑得天真燦爛的少女跨進了嶽彬的書房。

    “秀兒,你怎麽迴來了?不是交代你在師傅那裏先呆上一個月,等武林大會的事情過去之後再迴來嗎?”嶽彬不悅地說道。

    “爹,你也說是武林大會啦,女兒也想見識一下天下英豪嘛。來的可都是當今武林的各派掌門和傑出弟子,這等盛事可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嶽秀兒努努嘴,撒嬌地說道。

    “唉,真拿你沒辦法。不許亂走動,武林大會時必須緊緊跟著爹,知道嗎?”嶽彬看著女兒一連不情願的樣子,又說道,“不喜歡的話就迴你師傅那裏,到時我自會派人去接你迴來。”

    “女兒聽爹的話就是了。”嶽秀兒雖然心裏老大不願意,但是還是不得不屈服在父親的威嚴之下。

    “秀兒,這次的武林大會非比尋常,除了與中原武林不太對頭的雪山派,就連天魔教都來人了。為父實在是擔心你別闖禍闖到他們懷裏了啊。”嶽彬慈愛的說道。

    “爹爹放心啦,好好地我找他們幹什麽?就算我們有十個華山派加起來也不夠滅了他們其中任何一個啊。”嶽秀兒玩著發梢,輕輕地說道。“千百年來正邪兩道衝突不斷,我們白道從未有一天停止過對天魔教的剿滅。可是天魔教還是能壯大到今天,甚至與少林武當齊名,其實力可想而知。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又怎麽敢去招惹這樣的龐然大物呢?”

    “秀兒,不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天魔教就算盛極一時,可是天道有常,他們多行不義,風光不了多久。”嶽彬皺眉道。

    “爹,你就別再自欺欺人了。天魔教能有今天跟他們的組織嚴密和訓練有方是分不開的。我們白道雖然自詡正義,卻如同一盤散沙,根本無異於烏合之眾。而且各大派麵和心不合,都想一統江湖,其狼子野心根本就是昭然若揭。就憑這樣的武林勢頭,就算滅了天魔教這些異端,江湖也一樣會是腥風血雨。”嶽秀兒冷笑道。

    “秀兒,叫你別讀那些書,看看你都學了什麽東西。這樣下去你還怎麽嫁得出去!”嶽彬聽了女兒這一番話,吃驚不小。

    “哼,又來那些愚民手段。什麽三從四德,貞潔烈婦,根本就是將我們女人束縛在這四壁之中的無形枷鎖,叫我嫁人,我還不嫁呢。”嶽秀兒憤憤不平地說道。

    “混賬,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嶽彬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自己的女兒了。

    “爹,如果你是女人,你會乖乖地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嗎?一輩子在燈光下縫縫補補,腦子裏隻有一個夫君和幾個孩子嗎?”嶽秀兒大膽地盯著父親的眼睛,“爹,我在你眼中看到的,是將華山派發揚光大的決心,甚至是一唿百諾號令群雄的淩雲壯誌。別騙我了,我已經不是小孩了。我可以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但是我不能一輩子做個糊裏糊塗的小女人。”

    “秀兒,江湖不是女孩子該待的地方。”嶽彬歎了一口氣,說道。“男人是要有血性的,建功立業,叱吒風雲是必須有的夢想。否則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個懦夫,一輩子隻能被人踩在腳下,庸庸碌碌慘度餘生。”

    “爹,曾經盛極一時的江南移花宮不也是女人當家做主的門派嗎?如果她們當年要一統江湖,誰又能反抗得了?”嶽秀兒說道。

    “那群女人都是被男人拋棄的棄婦,湊在一起有個照應。能在天底下找到一處安身之地已經是造化了,她們怎麽可能會升起一統江湖這樣的野心呢?”嶽彬說道。

    “可女兒不是啊。如果不是我天生陰脈,不能習武,我一定要拿下這什麽武林青年才俊大賽的桂冠。”嶽秀兒有些傷心的說道。

    “秀兒……”嶽彬此時有種錯覺,可惜了秀兒不是男兒身啊。否則憑著這股子不甘平庸的勁頭,即便是不能習武闖蕩江湖,也能金榜題名縱橫朝野啊。

    “我沒事的,爹。福禍兩相依,也許我不能習武闖蕩江湖所以才能夠安然度過這麽多年的幸福時光吧。師兄他們可是被你逼得整天練功,累死了。”嶽秀兒看出父親的悲傷來,趕緊反過來安慰父親。

    一時間,父女二人都沉默了。這次的談話交流,真的是出人意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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