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曦仍舊兩眼發直地盯著那兩個人遠去的背影不說話。熙言更急了：“哎喲！你快點說話啊！到底怎麽了？那個女的。。。。。。你是認識還是怎樣？”
而她卻仿佛什麽都聽不到似的，兩隻手緊緊地捂住蒙在眼瞼處那張薄薄的白色紙巾，一雙空洞又茫然地眸子，透著一絲讓人琢磨不透的疑惑。熙言從來沒見她有過這樣的神情，不由地被嚇得不敢再出聲，隻好坐在那裏默默無語地看著她。
過了很久。曉曦終於打破了沉默：“熙言，你等會兒。”
熙言莫名奇妙：“我。。。我什麽等會兒？”
“給我一點時間。。。等他倆再出來的時候，我。。。我需要再好好確認一下。。。那個女孩子，到底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曉曦凝視著不遠處的那棟高層建築，吐字艱難。
熙言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然後寬厚地拍了拍她的肩，沒有說話。
兩個小時的時間，對於曉曦來說，仿佛有兩個世紀那麽漫長。即便是中國到美國那長達十三個小時的長途飛行都沒讓她覺得像現在這麽備受煎熬。好幾次，她都有一種想伸手去把車內儀表盤上的時間手動調至11：30的衝動。盡管知道這是自欺欺人的行為，但她真的不知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麽辦法能讓時間過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終於。
液晶顯示器上的數字終於在兩個人坐如針氈般的煎熬下從11：29跳到了11：30。那一刻，熙言和曉曦不約而同地做了一下深唿吸，然後熙言指指自己的右腿，示意她像之前那樣趴下。曉曦看著她，無奈地抿嘴笑了笑，溫順地伏了下去。
大約過了七八分鍾的光景，曉曦感覺到熙言的膝蓋很明顯地一抖，便欲起身往外看，卻不料被熙言緊緊按住：“別動！他們正站在前麵說話呢！”
又過了幾分鍾，熙言推了推她：“好了，現在你可以稍微坐起來一點兒，小心別讓他們發現。”
曉曦緩緩將頭抬起來，依舊將攥在手中的那張紙巾蒙住眼睛以下的部位，然後轉向窗外，看到邱臨樹和那個短發女子正麵對麵站在他的車尾處說話，不巧的是，這次又是隻能勉強看到那女子的一點點側麵。正午的陽光本來就已經很刺眼，再加上車窗的折射，更是照得曉曦兩眼發酸，難以辨認。
正在她暗自焦急的時候，女子抬起左手捋了捋額前的發絲，曉曦突然注意到她的左手手腕上戴著一根紅色的佛珠線，線上懸掛著一塊花生米般大小的玉石，遠遠地看過去，像是一顆青綠色的豌豆，在陽光的折射下，把主人原本就很白皙的手臂襯得愈發溫婉秀美。
曉曦的唿吸一下子就急促了起來，覆蓋在臉上的那張紙巾也隨著她唿吸開始有節奏的起伏不定。因為，在她十八歲生日那天，夏媽媽曾經送給她一根手工製作的玉石手鏈，那個小小的玉墜要細看之下才能看出來其實是一塊做工精致的木魚。據夏媽媽的解釋說：木魚本身的意義是指用木頭做成的魚，在古代被人們在讀誦經文時叩擊所用，因為據說魚類晝夜常醒不眠，終年如此，而如今用木頭刻成魚狀叩擊，目的在於警示眾人不可昏沉懶惰，要晝夜精勤修行佛法，直到成功為止。而媽媽把這個外婆留給她的紀念作為十八歲的成人禮物送給曉曦，自然也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將來能夠成為一個勤奮上進、用功好學的人了。
這條手鏈形影不離地跟隨了曉曦七年後，終於在她臨出國時經過媽媽的同意，轉送給了另一個女孩子，並親手替她戴在了左手的手腕上。而此時此刻，這個女子的手腕上戴著的，跟自己當年轉送的那一根幾乎一模一樣，難道。。。。。。真的就是她嗎？曉曦忽然不敢去深想。
終於。
那女子朝邱臨樹擺了擺手，似乎是在和他告別，然後便徑直轉過身，朝著她們這個方向快步走了過來。當那張臉以絕佳的角度映入她眼簾的那一瞬，曉曦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戳了一刀似的，痛得讓她幾乎要斷氣，便趕緊條件反射地騰出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試圖能減輕一點那份疼痛感。
她實在是無法相信：眼前這個身穿白色寬帶背心外加一條淺灰色寬鬆工裝褲的俏麗女子，竟然真的就是那個失蹤多年都杳無音訊卻永遠在曉陽心裏揮之不去的初戀女友——韓霏霏。而這個當初把莫名其妙的曉陽扔在眾人麵前沒有一句交代就迅速人間蒸發掉的女孩子，時隔兩年後，卻又突然現身於美國洛杉磯的大街上，而且還和自己四年來一直都無法忘懷的那個人宛如一對相戀已久的情侶般有說有笑地站在一起。。。。。。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曉曦覺得簡直就是世界上最最嘲諷的畫麵，從來以為隻有在電影電視裏才會出現的那些狗血情節，而現在，卻如此真實、如此殘酷、如此匪夷所思地在她眼皮底下生動地上演著。
“曉曦。。。。。。你還好吧？”一直在旁邊留意著她表情的熙言忍不住擔心地問。
話音剛落，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便從曉曦的眼睛裏爭先恐後地奪眶而出，瞬間就把臉上的那張紙巾浸染了一大片，然後呈透明狀緊緊地粘在了她那早已毫無血色的臉頰上。看著韓霏霏漸行漸遠的背影，以及那輛迅速調頭駛離的豐田車，抑製了一上午的曉曦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宛如一個受了很多委屈的孩子般，失聲痛哭。。。。。。
“曉曦？”熙言被這毫無征兆的場麵嚇得手足無措：“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別哭啊。。。你別哭啊。。。。。。你哭得我也好難受。。。你這到底是怎麽了啊？”
曉曦用那張紙巾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臉，一邊瘋狂地搖著頭，一邊悲慟不已地喃喃道：“我該怎麽辦。。。。。。我到底該怎麽辦？我。。。我要怎麽跟曉陽交代啊。。。。。。”
“曉陽？”熙言不禁愣住：“怎麽又扯上曉陽了呢？”
曉曦緩緩抬起一雙淚眼，無助地看著熙言的眼睛，繼續泣不成聲地說道：“那個女孩子。。。是曉陽的初戀女友。。。就是那個突然間失蹤的女孩子。。。。她現在。。。跟邱臨樹在一起。。。。你都看到了。。。你讓我迴去怎麽麵對曉陽？你讓我怎麽能裝成沒事兒人一樣去麵對他啊。。。。。。”
熙言整個人僵在那裏。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內存有點不夠用了，掐指算算，似乎也就幾天的功夫，卻好像天底下最最巧合、最最離奇、最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全都一股腦兒端到她麵前來了似的，讓她覺得有點應接不暇。先是邱臨樹以最驚人的巧合在偌大一個洛杉磯的某條大街上開車把曉曦給撞進了醫院，然後她趕去醫院照顧曉曦的時候又巧遇了周睿，同時她又發現曉曦早在她之前就已經邂逅了周睿，再然後就是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偷偷見到了邱臨樹，卻殊不知又順手扯出一個曉陽失蹤多年的初戀女友韓霏霏。。。。。。老天爺是不是瘋了？有必要把事情亂成這個樣子嗎？熙言如是想。
“熙言。。。。。。我真的很想去問問這兩個人。。。我怎麽也沒有辦法相信，他竟然會。。。會和菲菲在一起，哦，天哪，我現在腦子都亂了，我甚至懷疑他們倆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不然霏霏當年為什麽會不辭而別呢？一句解釋都沒有，一句都沒有。。。。。。”曉曦一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邊繼續哽噎著哭訴：“你看我，我至少還能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邱臨樹再怎麽樣，他至少給我發了郵件，把所有的想法都跟我交代得一清二楚，這幾年都是我自己放不下，自作自受而已。可是曉陽呢？你都不知道。。。他當時受的打擊有多大，學了那麽多年的音樂竟然說放棄就放棄，德國那麽好的音樂學院也說不去就不去了，我媽當年在電話裏一直跟我哭，說全家人怎麽勸他都沒用，然後就不聲不響跑到美國來學什麽工業設計。你說他是不是瘋了？如果霏霏當年能給他一個合理地解釋，他怎麽可能會。。。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熙言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眼圈也漸漸地泛紅。很早她就聽說過這段關於曉陽和韓霏霏的往事，也許是因為曉曦當時那故作淡然的語氣，也許是因為她所接觸的曉陽看起來總是那麽的樂觀開朗，使得她當時並沒有覺得這孩子會因此而受到多大的打擊。可是現在，在目睹了這一切以及看到曉曦如此強烈的反應時，她才漸漸體會到曉陽那份不願示人的苦澀和無奈。而此時此刻的她卻又不知道要用什麽樣的話去寬慰曉曦，更不知道要怎麽幫助曉曦解決如何去麵對曉陽的問題。
想到這裏，熙言猛然發現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簡直就像一個既愚蠢又衝動的莽夫，自作主張地把曉曦帶到懸崖邊，然後還親手將她一把推入了萬丈深淵，然後等到曉曦在下麵驚叫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要救人，結果卻發現自己手上竟然連一根可以扔下懸崖的繩子都沒有。
她突然覺得自己無能極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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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申明：
1、長篇小說《舊事如天遠》全部版權屬於作者拉拉所有；
2、電子郵件地址renaly@gmail作為版權依據；
3、在時間允許的情況下爭取每周更新四章以上，謝謝各位跟看！
而她卻仿佛什麽都聽不到似的，兩隻手緊緊地捂住蒙在眼瞼處那張薄薄的白色紙巾，一雙空洞又茫然地眸子，透著一絲讓人琢磨不透的疑惑。熙言從來沒見她有過這樣的神情，不由地被嚇得不敢再出聲，隻好坐在那裏默默無語地看著她。
過了很久。曉曦終於打破了沉默：“熙言，你等會兒。”
熙言莫名奇妙：“我。。。我什麽等會兒？”
“給我一點時間。。。等他倆再出來的時候，我。。。我需要再好好確認一下。。。那個女孩子，到底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曉曦凝視著不遠處的那棟高層建築，吐字艱難。
熙言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然後寬厚地拍了拍她的肩，沒有說話。
兩個小時的時間，對於曉曦來說，仿佛有兩個世紀那麽漫長。即便是中國到美國那長達十三個小時的長途飛行都沒讓她覺得像現在這麽備受煎熬。好幾次，她都有一種想伸手去把車內儀表盤上的時間手動調至11：30的衝動。盡管知道這是自欺欺人的行為，但她真的不知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麽辦法能讓時間過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終於。
液晶顯示器上的數字終於在兩個人坐如針氈般的煎熬下從11：29跳到了11：30。那一刻，熙言和曉曦不約而同地做了一下深唿吸，然後熙言指指自己的右腿，示意她像之前那樣趴下。曉曦看著她，無奈地抿嘴笑了笑，溫順地伏了下去。
大約過了七八分鍾的光景，曉曦感覺到熙言的膝蓋很明顯地一抖，便欲起身往外看，卻不料被熙言緊緊按住：“別動！他們正站在前麵說話呢！”
又過了幾分鍾，熙言推了推她：“好了，現在你可以稍微坐起來一點兒，小心別讓他們發現。”
曉曦緩緩將頭抬起來，依舊將攥在手中的那張紙巾蒙住眼睛以下的部位，然後轉向窗外，看到邱臨樹和那個短發女子正麵對麵站在他的車尾處說話，不巧的是，這次又是隻能勉強看到那女子的一點點側麵。正午的陽光本來就已經很刺眼，再加上車窗的折射，更是照得曉曦兩眼發酸，難以辨認。
正在她暗自焦急的時候，女子抬起左手捋了捋額前的發絲，曉曦突然注意到她的左手手腕上戴著一根紅色的佛珠線，線上懸掛著一塊花生米般大小的玉石，遠遠地看過去，像是一顆青綠色的豌豆，在陽光的折射下，把主人原本就很白皙的手臂襯得愈發溫婉秀美。
曉曦的唿吸一下子就急促了起來，覆蓋在臉上的那張紙巾也隨著她唿吸開始有節奏的起伏不定。因為，在她十八歲生日那天，夏媽媽曾經送給她一根手工製作的玉石手鏈，那個小小的玉墜要細看之下才能看出來其實是一塊做工精致的木魚。據夏媽媽的解釋說：木魚本身的意義是指用木頭做成的魚，在古代被人們在讀誦經文時叩擊所用，因為據說魚類晝夜常醒不眠，終年如此，而如今用木頭刻成魚狀叩擊，目的在於警示眾人不可昏沉懶惰，要晝夜精勤修行佛法，直到成功為止。而媽媽把這個外婆留給她的紀念作為十八歲的成人禮物送給曉曦，自然也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將來能夠成為一個勤奮上進、用功好學的人了。
這條手鏈形影不離地跟隨了曉曦七年後，終於在她臨出國時經過媽媽的同意，轉送給了另一個女孩子，並親手替她戴在了左手的手腕上。而此時此刻，這個女子的手腕上戴著的，跟自己當年轉送的那一根幾乎一模一樣，難道。。。。。。真的就是她嗎？曉曦忽然不敢去深想。
終於。
那女子朝邱臨樹擺了擺手，似乎是在和他告別，然後便徑直轉過身，朝著她們這個方向快步走了過來。當那張臉以絕佳的角度映入她眼簾的那一瞬，曉曦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戳了一刀似的，痛得讓她幾乎要斷氣，便趕緊條件反射地騰出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試圖能減輕一點那份疼痛感。
她實在是無法相信：眼前這個身穿白色寬帶背心外加一條淺灰色寬鬆工裝褲的俏麗女子，竟然真的就是那個失蹤多年都杳無音訊卻永遠在曉陽心裏揮之不去的初戀女友——韓霏霏。而這個當初把莫名其妙的曉陽扔在眾人麵前沒有一句交代就迅速人間蒸發掉的女孩子，時隔兩年後，卻又突然現身於美國洛杉磯的大街上，而且還和自己四年來一直都無法忘懷的那個人宛如一對相戀已久的情侶般有說有笑地站在一起。。。。。。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曉曦覺得簡直就是世界上最最嘲諷的畫麵，從來以為隻有在電影電視裏才會出現的那些狗血情節，而現在，卻如此真實、如此殘酷、如此匪夷所思地在她眼皮底下生動地上演著。
“曉曦。。。。。。你還好吧？”一直在旁邊留意著她表情的熙言忍不住擔心地問。
話音剛落，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便從曉曦的眼睛裏爭先恐後地奪眶而出，瞬間就把臉上的那張紙巾浸染了一大片，然後呈透明狀緊緊地粘在了她那早已毫無血色的臉頰上。看著韓霏霏漸行漸遠的背影，以及那輛迅速調頭駛離的豐田車，抑製了一上午的曉曦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宛如一個受了很多委屈的孩子般，失聲痛哭。。。。。。
“曉曦？”熙言被這毫無征兆的場麵嚇得手足無措：“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別哭啊。。。你別哭啊。。。。。。你哭得我也好難受。。。你這到底是怎麽了啊？”
曉曦用那張紙巾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臉，一邊瘋狂地搖著頭，一邊悲慟不已地喃喃道：“我該怎麽辦。。。。。。我到底該怎麽辦？我。。。我要怎麽跟曉陽交代啊。。。。。。”
“曉陽？”熙言不禁愣住：“怎麽又扯上曉陽了呢？”
曉曦緩緩抬起一雙淚眼，無助地看著熙言的眼睛，繼續泣不成聲地說道：“那個女孩子。。。是曉陽的初戀女友。。。就是那個突然間失蹤的女孩子。。。。她現在。。。跟邱臨樹在一起。。。。你都看到了。。。你讓我迴去怎麽麵對曉陽？你讓我怎麽能裝成沒事兒人一樣去麵對他啊。。。。。。”
熙言整個人僵在那裏。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內存有點不夠用了，掐指算算，似乎也就幾天的功夫，卻好像天底下最最巧合、最最離奇、最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全都一股腦兒端到她麵前來了似的，讓她覺得有點應接不暇。先是邱臨樹以最驚人的巧合在偌大一個洛杉磯的某條大街上開車把曉曦給撞進了醫院，然後她趕去醫院照顧曉曦的時候又巧遇了周睿，同時她又發現曉曦早在她之前就已經邂逅了周睿，再然後就是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偷偷見到了邱臨樹，卻殊不知又順手扯出一個曉陽失蹤多年的初戀女友韓霏霏。。。。。。老天爺是不是瘋了？有必要把事情亂成這個樣子嗎？熙言如是想。
“熙言。。。。。。我真的很想去問問這兩個人。。。我怎麽也沒有辦法相信，他竟然會。。。會和菲菲在一起，哦，天哪，我現在腦子都亂了，我甚至懷疑他們倆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不然霏霏當年為什麽會不辭而別呢？一句解釋都沒有，一句都沒有。。。。。。”曉曦一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邊繼續哽噎著哭訴：“你看我，我至少還能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邱臨樹再怎麽樣，他至少給我發了郵件，把所有的想法都跟我交代得一清二楚，這幾年都是我自己放不下，自作自受而已。可是曉陽呢？你都不知道。。。他當時受的打擊有多大，學了那麽多年的音樂竟然說放棄就放棄，德國那麽好的音樂學院也說不去就不去了，我媽當年在電話裏一直跟我哭，說全家人怎麽勸他都沒用，然後就不聲不響跑到美國來學什麽工業設計。你說他是不是瘋了？如果霏霏當年能給他一個合理地解釋，他怎麽可能會。。。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熙言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眼圈也漸漸地泛紅。很早她就聽說過這段關於曉陽和韓霏霏的往事，也許是因為曉曦當時那故作淡然的語氣，也許是因為她所接觸的曉陽看起來總是那麽的樂觀開朗，使得她當時並沒有覺得這孩子會因此而受到多大的打擊。可是現在，在目睹了這一切以及看到曉曦如此強烈的反應時，她才漸漸體會到曉陽那份不願示人的苦澀和無奈。而此時此刻的她卻又不知道要用什麽樣的話去寬慰曉曦，更不知道要怎麽幫助曉曦解決如何去麵對曉陽的問題。
想到這裏，熙言猛然發現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簡直就像一個既愚蠢又衝動的莽夫，自作主張地把曉曦帶到懸崖邊，然後還親手將她一把推入了萬丈深淵，然後等到曉曦在下麵驚叫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要救人，結果卻發現自己手上竟然連一根可以扔下懸崖的繩子都沒有。
她突然覺得自己無能極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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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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