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稍等一下,待我將家眷安頓好之後再來和宋大人一起赴會可好?”


    蕭綱淡淡的向著宋惠說道。


    “但憑殿下吩咐。”


    宋惠說道。


    隨後蕭綱便走向了徐擒,並對其說道。


    “老師,你先將靈賓他們送去刺史府吧,本王待會要去隨宋大人一起去赴會。”


    “殿下,我們初來廣州,人生地不熟的,還請殿下帶上幾個護衛才好。”


    徐擒提醒道。


    但蕭綱卻搖了搖頭歎息道。


    “老師,這廣州本就是我大梁的蠻荒之地,人們對於皇權的觀念異常的淡薄,在加上本王本就年小,若是本王再帶侍衛前去赴會的話,那麽會對本王以後統治廣州造成極大的不便呀。”


    “殿下,有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身份尊貴,又是出來這偏遠之地,若是被歹人加害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呀。”


    徐擒繼續勸道。


    “老師不必再說,本王主意已決,老師還是帶著靈賓他門去刺史府吧。”


    蕭綱堅定的說道。


    “馮將軍,我們一路風塵仆仆了這麽久,今日你先帶著將士們在城裏休息一下,待本王明日再來為將士們找尋駐紮場所,可好?”


    蕭綱對著馮憤說道。


    馮憤便是馮毅的族弟,同時也是此次跟隨著蕭綱來廣州出藩的一千名軍隊將領。


    “屬下領命。”


    馮憤領命之後便準備去向軍隊傳遞命令了。


    自從梁天子安排他來護送蕭綱出藩的那一刻開始,他馮憤便和蕭綱緊密的聯係在了一起,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局麵。


    對於他來說,他對蕭綱的這個命令也是很滿意的,雖然他們確實是軍隊沒錯,但軍隊也是人呀,這三個月一路風塵仆仆的護送著蕭綱,就算是他們是軍隊也已經是異常的疲憊了。


    “馮將軍,等等。”


    蕭綱對著馮憤喊道。


    “殿下還有何事?”


    “此次將士活動的費用本王全部由本王的私庫來出,也好讓將士們可以玩的開心一點。”


    蕭綱對著馮憤說道。


    “那屬下就替將士們多謝殿下了。”


    馮憤聽到蕭綱這話,也是異常的開心。


    見到馮憤前去和士兵們吩咐去了,蕭綱卻是幽幽一歎。


    他的私庫裏的錢其實也沒有多少,但是這支軍隊卻是他以後再廣州安身立命的根本,必須要通過牢牢的抓住自己的手中呀。


    “豫才,星宇。”


    蕭綱對著這兩人吩咐道。


    “屬下在。”


    “你們隨我前去赴一下宋大人這會吧。”


    “是”


    李渝川與董展誌齊聲喝道。


    “宋大人,我們走吧。”


    “好的,殿下。”


    .......................................


    雲華樓,番禺第一繁華的客棧。


    這宋惠在這裏為蕭綱接風洗塵,可以算的上是對他這個刺史非常的看中了。


    但事實到底是如何,蕭綱還想繼續看一下。


    宋惠帶領著蕭綱步入客棧,這時早已準備好的一眾官員齊聲賀道。


    “恭迎宋大人,刺史大人。”


    蕭綱聽著這個拜賀,心裏卻是一驚,這些官員在拜賀之時竟然不是先拜賀他這個廣州刺史,而是宋惠這個南海郡的太守。


    他們這是想要做什麽?


    蕭綱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宋惠,發現其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殿下,請吧。”


    宋惠伸出手來,對著蕭綱指引道。


    這一刻的宋惠給蕭綱的感覺,反而他宋惠倒像是這廣州真正的刺史一般,而他蕭綱隻是一名他宋惠宴請的一名身份尊貴的客人而已。


    “殿下,怎麽了?”


    宋惠看到蕭綱在發呆,對著蕭綱提醒道。【零↑九△小↓說△網】


    “沒什麽,宋大人,我們進去吧。”


    蕭綱淡淡的說道。


    見著蕭綱的這番表現,宋惠卻是在心底冷冷一笑。


    “殿下,這廣州終究是我們廣州人的廣州。”


    蕭綱與宋惠做好之後,宴會便開始了。


    這時,一名中級官員來到了蕭綱與宋惠的桌前,來向著蕭綱與宋惠敬酒。


    “宋大人,下官可是異常的仰慕於宋大人您呀,下官在這裏向宋大人一杯酒。”


    說著這位官員便向著宋惠一敬,然後一飲而盡。


    但是宋惠見著這一幕卻並沒有表現出開心,反而佯裝發怒道。


    “大膽,殿下在此,你怎敢忽略了殿下。”


    雖然宋惠表現出了發怒的狀態,但卻一點也沒有想懲罰這名官員的意味。


    “是是是,是下官錯了,請宋大人和殿下見諒。”


    這名官員很明顯就是宋惠安排的托,因為他嘴上說著抱歉,卻是一點抱歉的意味都沒有,但宋惠見著這一幕出了佯裝發怒的嗬斥了幾句之外,就再也沒有對這官員做任何的懲罰了。


    這可是對蕭綱活脫脫的打臉呀,其他的官員可還看著這裏呢。


    而宋惠安排這一幕的用意也很明顯,就是想在諸位廣州官員的麵前告訴他們誰才是這廣州真正的主人。


    “錯了?你還知道錯了?”


    蕭綱寒聲的說道。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他蕭綱也沒有後退的餘地了,除非他想當個徒有虛名的刺史。


    “恩?”


    “恩?”


    見著蕭綱這一幕,在場的諸位官員的內心都驚異了一下。


    “宋太守,本王問你,身為臣下卻目無君上到底該當何罪?”


    蕭綱厲聲的對著宋惠問道。


    此時的蕭綱異常的生氣,都直唿宋惠為宋太守了


    “殿下,這,他也是無心的,還請殿下不要介意。”


    宋惠趕忙勸道。


    “宋太守,本王隻是問你目無君上到底該當何罪。”


    蕭綱厲聲的對著宋惠問道。


    你宋惠派這個小蝦米來當眾打我的臉是吧?那我就直接給你打迴去。


    宋惠所用的是陰謀,而蕭綱用的確實徹徹底底的陽謀。


    用大義來壓這宋惠,隻要宋惠不想叛國,那麽在表麵上他都不得不遵守大梁的規則。


    “迴殿下,按律當.....”


    宋惠說到這裏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迴殿下,似此等目無君上之人,就是將其當場斬殺也不為過。”


    這時,李渝川出來幫助蕭綱說道。


    “好,既如此,豫才。”


    蕭綱厲聲喝道。


    “屬下在。”


    “給我將這個目無君上之人給我拖出去斬了。”


    “是”


    接到命令,董展誌便直接向著這名官員走去,一把將這名官員捉住,然後拖著出去。


    “不,殿下饒命呀,宋大人,求你救救下官吧,宋大人。”


    這名官員大聲的喊道。


    可惜蕭綱身為假節鉞的刺史,不要說有理由,就算是沒理由,將這名官員殺了也就殺了,就算梁天子也無法用這一點指責蕭綱。


    “殿下,他隻是無心的,還請殿下看在不知者不怪的份上饒了他吧。”


    宋惠幫忙著求請著的說道,蕭綱用大義壓他,就算是他也無法直接救這名官員,但他卻不得不救,不然的話,他宋惠的聲望可是會受到巨大的打擊的。


    “怎麽,宋太守,難道你還想為此等目無君上之人開脫嗎?”


    “殿下,並非如此,隻是此人並未見過殿下,若有所怠慢了殿下的地方,也是不知者無罪呀,還請殿下能夠有一顆容忍的寬恕之心,就饒了這人一次吧。”


    這宋惠一直在強調這名官員並不知道蕭綱,而且還不軟不硬的迴了蕭綱一句。


    故意說蕭綱是一個擁有寬恕之心的賢王,若是蕭綱不肯放過此人的話,那麽說明蕭綱其實是一個殘暴的王爺。


    但蕭綱怎麽會被這些虛名所累。


    “宋太守不必再說,本王主意已決。”


    過了沒有多久,董展誌拿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迴來了,隨手將人頭仍在大廳之上。


    “殿下,屬下幸不辱命。”


    一眾廣州官員見著此幕,無不倒吸了一口冷氣,剛剛董展誌出去的時候那官員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待董展誌迴來之時就隻有一個人頭了。


    “豫才,不錯,迴來吧。”


    蕭綱點了點頭,表示對董展誌的滿意。


    宋惠見著此幕也是氣炸了,他意思到自己小看了身前這位年小的殿下了,不要看這位殿下的年紀小是小,但是卻頗有一番決斷,並不是那種紈絝的皇室子弟。


    “宋太守,你以為本王這事做的到底如何?”


    這時的蕭綱轉過頭來向著宋惠逼問道。


    “殿下做的無錯,雖然此人並不知道殿下但做錯了就是做錯了,皇權不容褻瀆。”宋惠答道。


    聽到宋惠竟然服軟了,蕭綱的瞳孔不禁一縮,他本來說這話就是想故意刺激一下這宋惠,若是這宋惠敢於當場與他蕭綱翻臉,那他蕭綱也就敢於當場將這宋惠斬殺於此。


    身為假節鉞的刺史,可以不上報朝廷,直接殺掉兩千石的太守。


    而這宋惠能夠再此場麵之下還能夠隱忍下來,說明這宋惠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而他蕭綱顯然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將這宋惠殺害,畢竟他初到此地,羽翼未豐,也是不想太過於刺激本土勢力,那樣的話對於他統治廣州就會有更多的不利之處。


    “宋太守果然是我大梁的忠臣呀。”


    蕭綱繼續嘲諷的說道。


    “殿下謬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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