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謹辰拔通了楚懷瑜的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


    平時響幾聲就接了,今天竟然直到電話自動掛斷都沒有接他的電話,這讓男人覺得格外不正常。


    以為她可能在忙,沒時間接電話,便又打了一次。


    因為職業的原因,他還是比較能理解她的,誰手上沒個有事兒的時候啊?


    如果那個人二十四小時都在等你電話的話,那她未免也太閑了。


    許文淑坐在那裏,靜靜的看著他的臉色由晴漸漸轉陰。


    以前他和她戀愛的時候又何嚐不是如此?


    哪怕對方因為有事沒接到自己的電話,便急得不行,恨不得立刻就鑽到電話另一端去,看看他到底在做些什麽。


    那個時候,每次她給慕謹辰打電話,都懷著期待的心情,反倒是他,極少給自己打電話,即便是打電話過來,也都是匆匆說幾句,把重點說完之後就掛電話。


    幾曾見他這般著急過?


    電話一直不通,慕謹辰皺眉,稍稍遲疑了一下,便拿起分機給護士站打電話,“楚懷瑜呢?”


    那邊人的跟他說“不在,早就出去了,好像是有什麽人來找她,可能有事情吧,到現在都沒迴來。”


    對方說的不是很清楚,但慕謹辰聽明白了一件事:楚懷瑜之前就出去了!有人來找她!現在她不在!


    就算出去了,也不可能不接他的電話,難道是手機沒帶?


    男人沉吟了一會兒,“麻煩你請羅伊依來接電話。”


    對方答應了,叫了羅伊依過來。


    羅伊依抓起電話“喂”了一聲,“請問您是哪位?找我什麽事?”


    這是工作電話,找她就一定是工作上的事,準沒好事兒!


    羅伊依憋著一肚子火,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那端的慕謹辰聽到她聲音之後,懶得廢話,直接就問:“我們家懷瑜呢?”


    自打跟楚懷瑜的關係確立以後,這人就開始各種宣示對她的占有欲,連稱唿都變成了“我們家懷瑜”。


    他自己不覺得有什麽不好,一旁的許文淑臉色徹底拉了下來。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初戀是男人心頭最難以忘卻的,即便他們將來結婚生子了,也會給初戀在心底留一個位置。


    可是今天…


    她突然覺得這話狠狠打了她一記耳光。


    明明她才是慕謹辰的初戀,可是看他對楚懷瑜的態度,明明是已經把她徹底丟開了。


    曾經,哪怕是她和慕謹辰最親密的時刻,他也沒有這樣喚過自己,更加沒有這麽刻意打電話請求能不能跟別人一道出去吃飯。


    女人啊,就是愛比較,拿著自己和別人比較,到頭來…


    傷的還是自己的心!


    許文淑花了好長時間才壓抑住自己的心痛,雙眼默默的盯著男人打電話的手指,祈禱自己的計劃能順利進行下去。


    羅伊依隻覺得納悶。


    “你們家懷瑜這得問你自己啊?我又沒把她拴在我身上!”


    羅伊依的迴答讓人哭笑不得,慕謹辰也意識到自己說話語氣上可能有些嗆,便放柔了聲音,“聽說懷瑜出去了,你知道她見誰嗎?”


    知道這丫頭跟懷瑜是好朋友,什麽事兒都站在懷瑜的立場考慮,所以,他不怪她,之前他沒跟許文淑說清楚的時候,是真的委曲懷瑜了,羅伊依替懷瑜抱不平,也是情有可原。


    他態度和藹,羅伊依自然也是乖乖說實話,“剛才有人來找她,聽說是她的親戚什麽的,後來還打電話迴來科室請假,然後就走了。”


    關於那個請假電話,當時還是她接的。


    打電話過來的並不是楚懷瑜本人,但是能聽到楚懷瑜的聲音,對方說要楚懷瑜家裏出了急事,讓她替懷瑜請幾天假,具體幾天對方並沒有說,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慕謹辰聽了之後,眉心皺的更緊了。


    楚懷瑜家裏的親戚過來了,來的那麽匆忙,直接就把她帶走了,還要請幾天假期…


    難道是她的家裏出了什麽急事?


    男人看一眼仍舊坐在對麵的許文淑,冰冷的眼神裏看不出絲毫感**彩,男人薄唇微抿,很快就對她道:“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的家裏好像出了點事,我必須要去她老家看一看,所以,很抱歉,分手飯不能跟你一起吃了。”


    “不過…”


    “分手這件事我還是要徹徹底底的跟你說清楚。”


    說到這裏,為了顯示他對這個分手儀式的鄭重,男人還站了起來,深深朝著許文淑鞠了一個躬,彎成九十度的那種。


    待到他直起腰來,便對著她道:“許小姐,從八年前你不告而別留下我一個人的那一刻起,我就和你分手了,我的青春空白了八年,便是我對你和這份感情最後的補償。”


    說完之後,他坐迴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裏拿出一張支票來,“如果許小姐對我的分手儀式不滿意的話,是否需要我給你一筆錢賠償您的青春損失?”


    許文淑既然那麽愛錢,又怎麽會輕易說分手?


    大概還是想著錢的吧…


    為了能徹底和這個女人不再有任何瓜葛,他把空白支票推到了她跟前,“數額許小姐隨便填。”


    “但是,有一件事我希望許小姐能明白:你跟我早就分手了,我們誰也不欠誰!”


    說完之後,男人便重新坐迴老板椅上,開始解白大褂扣子。


    他很擔心懷瑜,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準備下午去她的老家走一趟。


    支票就在眼前,沒有數字,那樣的誘惑人心。


    許文淑看著那張空白支票,心如刀絞。


    她對慕謹辰的感情那可是真真切切的,如果她拿了這張支票的話,就是在褻瀆對他的感情。


    那樣熱烈的愛過他,又怎麽願意讓錢來買斷這段感情?


    可是…


    慕謹辰這樣的做法讓她難過極了,就好似有一把刀,生生把你的心髒劈成了兩瓣,鮮血濺了一地,卻無人問津。


    瞬間就讓她哭了出來。


    “謹辰,我曾那樣深的愛過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如果不是你父親逼著我離開你,我又怎麽會無聲無息的走掉?這八年來,你以為痛苦的隻有你一個人嗎?!”


    “你有想過我過著怎樣的生活嗎?”


    現在他有了新歡,就不要她了,他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把她的一顆真心撕碎了,然後還扔在地上踩。


    慕謹辰已經脫下了白大褂,換好了便裝。


    他是真的沒有時間聽許文淑哭訴些什麽,把桌上的東西歸置好,拿了車鑰匙,直接走向辦公室的門,“許小姐,我真的沒時間聽你在這裏哭,如果假設你對往日舊情還有那麽一點點尊重的話,請你不要再來找我!”


    “你總說是我父親逼得你離開了我,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大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我,隻要你真的愛我,我相信他能接受我的存在!”


    真的在許文淑身上消耗的時間太多了,再不走的話,他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楚懷瑜老家。


    許文淑哪裏願意放他走,直接衝到門邊,身體倚在門上,就這麽擋著,不讓他走。


    “慕謹辰,如果今天你一定要走出這道門,除非…我死!”


    她已經豁出去了,就拿自己的命堵楚懷瑜的命!


    所謂醫者父母心,她就不相信慕謹辰會眼睜睜看著她死。


    別說是八年前他們曾經有過一段舊情了,哪怕是一個陌生人在慕謹辰跟前尋死覓活,他也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這一把豪賭,她把自己的命也押上去,若是賭贏了,就讓楚懷瑜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


    剛剛立了春,但凡太陽稍稍好一些,天氣就會暖和許多。


    路兩旁的臘梅跟春梅花都競相開放,使得春天的氣息愈發的濃烈起來。


    然而…


    下午兩點鍾一過,太陽就變得沒有那麽惹人喜愛了,氣溫便開始下降。


    楚懷瑜出來的時候很匆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會被這幫穿著迷彩的人帶走,所以,也沒有穿外套,等到溫度下降的時候,她便明顯感覺到了冷意。


    軍用吉普車裏沒有開空調,溫度跟外邊差不多,楚懷瑜隻能緊緊抱著自己。


    車上其中一個皮膚黑黑的人看她瑟瑟發抖,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外套遞給了她,“穿著吧…”


    “這…”楚懷瑜極是不好意思,要知道,天氣這麽冷,人家把衣服脫給她穿了,他可就沒有衣服穿了呀,“你把衣服給我穿,你不冷嗎?”


    那皮膚黑黑的士兵卻是朝著她一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我不冷!天天都有抗凍訓練,這點兒…小意思!”


    “倒是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細皮嫩肉的,不經凍,趕緊穿上吧!”


    楚懷瑜是真的冷壞了,再加上那個士兵笑的很是真誠,她便接過來穿上了,朝著他甜甜的說了一聲“謝謝你”。


    那個皮膚黑黑的士兵大概沒怎麽見過女孩子,所以笑的很靦腆,臉蛋都紅了起來,另外一個士兵便開始起哄。


    “吼吼…”


    這一下,那士兵臉更紅了。


    “吵什麽吵!?都給我安靜!”很快就有一個人頭從前排伸過來,盯著他們看了一遍,正是之前那個說楚懷瑜是“間諜”的人。“你們要是再跟她說話,把你們也按同犯處置!”


    “是!”


    這一下,車裏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那皮膚黑黑的士兵低著頭,不敢再看楚懷瑜了。


    楚懷瑜能說什麽?


    不過…


    她相信一件事:清者自清!


    沒做過的事,誰也冤枉不了她!


    -----------


    軍用吉普大概開了兩個多小時之後,速度便慢慢降了下來。


    又拐了一個彎,便停了下來。


    楚懷瑜被人從車裏推出來,便被帶著一直往前走。


    能感受得出來,這裏是一處軍事基地,規模很大,應該是很厲害的那種。


    那些軍綠色的帳篷和迷彩服很是紮眼,讓她有一種迴到大學時期參加軍訓的感覺。


    隻不過…


    這一次和軍訓不同,她是被人押著過來的。


    期間,她問過身邊的人好幾個問題,卻沒有一個人迴答她。


    最後,那些人把她扔進一間單人房裏,便都退了出去,鎖上門離開。


    楚懷瑜敲門,大聲喊叫。


    “有沒有人啊?”


    “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迴事?”


    卻沒有一個人理會她,迴應她的,隻有冰冷的迴聲。


    ----------


    陸臻臻這幾天一直在偵察慕謹辰的上下班線路,包括從櫻花別墅到醫院的線路,她都踩過好幾次點兒。


    可惜的是…


    一次也沒有遇上慕謹辰。


    再不就是被慕家的保鏢發覺,直接把她送迴陸家。


    盡管慕家的保鏢什麽都沒有說,但是陸家父母看這架勢就知道:女兒是被人家保鏢給押送迴來的!


    為了個男人,她竟然連家和臉都不要了,這怎麽能行?!


    一定阻止女兒這麽瘋狂的舉動!


    陸夫人現在就跟那狗皮膏藥似的,天天貼在陸臻臻身上,哪怕是她要去上廁所,陸夫人都跟著。


    能怎麽樣呢?


    總不能因為女兒那點心思就毀了跟慕家的關係吧?


    再說了,倘若失去慕家這個幫手,而把它變成敵人的話,後果不是陸家能承擔得起的!


    為了這個家和老公的事業,陸夫人卯足了勁兒貼著自己的女兒,生怕她再跑出去惹一點兒禍端。


    這才使得慕謹辰安靜了一個禮拜。


    但是…


    還是被陸臻臻給逃脫了!


    成功從母親身邊逃走的陸臻臻朝著家的方向吐了一下舌頭,給自己換了一套裝扮,打扮成老太太的模樣,去了第一醫院。


    慕謹辰,這次,我看你有什麽辦法拒絕我!


    ----------


    許文淑要尋死覓活,慕謹辰一點兒攔著的意思都沒有,就跟看戲似的站在那裏,看著她胡鬧。


    在他看來,無論是生還是死,那都是許文淑自己的選擇,和他毫無關係。


    兩個人已經清清楚楚的說了分手,再不會有任何羈絆,他又怎麽可以允許自己心軟?


    再說了,許文淑隻是說說而已,誰知道她到底要不要死?


    經常有女人拿著“死”當幌子來要挾男人,以達到她們的目的,誰知道許文淑是不是也來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


    所以,他並沒有過多理會許文淑,而是一味的想著要走出這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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