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從窗子裏射進來。


    和著鳥兒的輕聲吟叫,這個早晨也顯得特別令人心醉。


    細碎溫柔的陽光落在他的臉上,亦落在她的手上。


    意識到男人醒來的那一刻,吳月的手頓住,就這麽傻怔怔的忘了收迴自己的手。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麽會有這樣的舉動。


    看到他眉心皺起來的時候,她真的想替他撫平。


    這人不睜開眼睛的時候還好,他一睜開眼睛便讓人覺得壓抑。


    整個房間裏的氣壓驟降,讓人有一種唿吸不過來的感覺,而吳月的手就堪堪停在半空中,一臉的不知所措。


    隻能這麽傻傻的看著他。


    沈木這人常年混跡江湖,很少有特別讓他信任的人,尤其是女人,之所以換女人如衣服,不過是覺得那些女人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這人雖然是hei道中人,可講原則的緊,在他看來,那些女人恨不得脫光了衣服貼上來的,都是不知羞恥的人,反倒是吳月這樣的性子,讓他覺得這個女人和其他女人是不一樣的。


    男人嘛,就喜歡挑戰困難和不可能,吳月越是不喜歡他,他就越對這個女人上癮。


    有些東西,真的不是說戒就能戒掉的。


    男人睜開眼睛後的第一反應就是立刻坐了起來,常年生活在黑暗裏,他練就了一身本領,但凡稍有風吹草動,他反應很快。


    大概意識到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了,男人又重新躺下來,黑灼灼的眸子一直緊緊盯著吳月的臉,“剛才你…想做什麽?”


    其實,剛才從她的眼底,他看到了自己最想看到的那一抹溫柔。


    這樣溫柔相待的她真的不多見,隻不過,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加上常期以來養成的生活習慣,才讓他有了這樣的反應。


    她是不是…覺得自己反應太大了?


    便又把手臂伸到她頸下,握住了她的肩膀。


    “那個…”


    他從來沒有向任何一個女人解釋過自己的行為,在那些女人跟前,他都是我行我素,從來不管她們怎麽想。


    可是這一次,他真的很想讓她知道,這是他的本能反應,並不是不喜歡她或者討厭她。


    “吳月,我這人一直生活在陰暗裏,所以****夜夜提防著有人會來殺我,所以剛才我的反應…”


    不等他說完,吳月便明白了他想要說什麽。


    “我沒有生氣,真的沒有…”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關於沈木的身世和背景,她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知道這些年他過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現在想一想,才明白一個道理:像他這樣的人,他不殺別人別人就會殺他!


    誰都希望活著,可如果要活下去的條件是殺掉別人,也許…


    她也會像沈木一樣去殺人吧…


    沈木終於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樣靜靜的擁著她的時光實在太難得,真的不想就這麽放她走,便又一次把她壓在了身下。


    “吳月,昨天晚上為什麽不讓我送你去醫院?”


    有些東西,他其實心裏明白,可女人的心思那麽難猜,他還是想聽一聽她怎麽說,畢竟,在她心裏,那個姓魏的才是最重要的人,


    他和吳月睡了兩年多,可從來沒看她像在乎魏焱那樣在乎一個人。


    但她剛才那動作裏的溫柔,還有那樣的眼神,卻是他最想要的。


    是不是在她的心裏,也有她的一席之地?


    有人說過:女人和男人上床,是因為愛那個男人。


    昨天晚上她的主動,是不是恰好說明這一點?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麽…


    這後半段他簡直不敢想,那樣的消息於他而言,實在是太太太讓他高興了。


    他從來就不是個感性的人,可是這一刻,他真的想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裏,好好疼愛一番。


    “昨天晚上?”


    吳月哪裏會如實迴答他?


    那樣未免顯得她太不自愛了些,再說了,昨天晚上不是有人給她下藥了麽?


    “我不記得了…”


    她一臉天真的眼神,就這麽大咧咧的望著他,那意思:我就耍無賴了,你能把我怎麽滴?


    二十五六歲的女人,正值需要的時候,昨天晚上她需要了,覺得沈木這個器大活好的***還不錯,所以用一用,不行嗎?


    沈木眉尖微挑,淡淡一笑,接著一個挺身進入,“既然不記得了,我就幫你迴憶一下…”


    不待吳月推他,男人便已經動了起來。


    “想起來沒有?”


    體內像是有無數條細細麻麻的小蟲子在爬,每過一次便讓她對這男人屈服一分。


    卻又嘴硬的不想承認。


    “沒有!反正我一直把你當****有你這麽個器大活好夠持久的***也不錯!”


    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這是為什麽,昨天晚上知道自己被下藥,而身邊的男人是他的那一刻,她心底沒有半分驚慌,反而還隱隱有些慶幸是他。


    男人突然就笑開來,“器大活好夠持久?”


    “嗯,我把這個當作是對我的表揚!”


    話音落下,他便開始動,“我會讓你更喜歡的!”


    ――――――――――


    溫馨已經恢複正常工作,朝九晚五,平時大寶和小寶就交給慕家二老和兩個育兒嫂帶。


    當然,慕述辰如今已經不工作了,便開始學著做家庭煮夫。


    用他的話說就是:老婆,你男人失業了,以後我就靠你養了,你可不能不管我!


    整天一副小媳婦的模樣。


    弄得溫馨哭笑不得。


    話是這麽說,但慕述辰也有他自己的想法,離開娛樂圈之後,他便開始做投資,偶爾也做做基金和理財,錢賺的雖然不如唱歌的時候多,足夠一家開銷還綽綽有餘,因此,他也就不拋頭露麵了,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家帶孩子,做家務。


    正兒八經的當起了家庭婦男。


    慕謹辰和慕希辰有時候也會打趣他,但他從來都是一笑了之,“小爺我樂意!你們想有這機會還做不了呢!”


    眼看著太陽就要下山了,男人在廚房裏忙活的差不多了之後就給溫馨打電話:“老婆啊,你下班沒有?我現在出發來接你?”


    電話那端的溫馨卻是一副慘淡模樣,“老公,我們這幢樓停電了,什麽都看不見。”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溫馨因為手上還有一點小事沒處理完,所以,就晚下班了幾分鍾。


    哪知道,突然就停電了。


    電梯停運,所有的燈都失去了光芒,整個辦公室裏一片漆黑,她隻能無助的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盼望著電早一點來,燈早一點亮起來。


    夕陽一點點沉下去,眼看著天就要黑透了,因為沒有燈的緣故,辦公室裏的光線愈發的暗,她隻能靠手機微弱的光亮勉強支撐著。


    慕述辰一聽,立時就開始解圍裙,“老婆,你別怕,我這就來接你!”


    雖然說停電這事兒不大,可那是他女人,他的老婆,自個兒的老婆自個不疼誰來疼?


    再說了,她一個人在那黑漆漆的屋子裏,他也不放心呐!


    大城市很少停電,即便是停電,也隻有那麽幾分鍾時間,所以溫馨並不擔心,反而還在安慰他:“你不用擔心我,照顧好孩子們,說不定電一會兒就來了呢,不會停電太久的…”


    慕述辰到底還是沒有聽她的話,吩咐兩個育兒嫂照看著孩子,他自己則是駕著車直接奔去了溫馨的辦公室。


    七十六樓,男人就這麽扶著台階一步步爬上去。


    當他氣喘籲籲拿著蠟燭出現在溫馨辦公室的時候,她突然就掉下了眼淚。


    撲到他懷裏,粉拳砸著他的胸口,“你怎麽這麽討厭?剛才我還很堅強呢,結果你一來我就忍不住哭了…”


    從一樓爬到七十六樓,在她最無助的時候陪在他身邊,這樣的老公到哪裏去找?


    慕述辰氣還沒有喘勻,一手拿著蠟燭,一手抱著她,“誰叫你是我老婆呢!”


    一個男人愛你的表現就是:在你需要他的時候,他果斷的出現在了你麵前。


    ―――――――――――


    又是幾番雲、雨。


    吳月躺在沈木的臂彎裏,閉著眼睛,連動一下的欲、望都沒有。


    真的是太累了。


    不得不說,這人除了器大活好之外還持久力特別強,完事兒之後,她是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了,連事後澡都是他給她洗的。


    如此一來,時間已經到了上午的十一點。


    男人叫她起來吃早餐,吳月掙紮了一下,還是聽話的下了床,洗漱完之後坐到了餐桌前。


    “昨天晚上的那個賭還算嗎?”


    不管怎麽樣,她來找他的目的是讓他救魏焱,總不能讓她眼睜睜看著魏焱去死吧?


    之前還心情很好的沈木突然就放下了手裏的吐司麵包。


    漆黑如墨的眸子望定她的眼,“那個魏焱對你很重要嗎?”


    關於這個問題,他必須要問清楚,在她的心底,到底是那個姓魏的重要,還是他重要?!


    但凡在她心裏有一點點他的位置,他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救魏焱!


    吳月點了點頭,勇敢的迴望著他:“是的!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


    幾年前,如果不是魏焱跳下水救她,隻怕吳月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死掉了,魏焱對她的這份恩情,她一直記在心裏,不敢遺忘。


    如今,魏焱病成這樣,她怎麽能不聞不問?


    沈木所有的希望都成了空…


    他先前放在桌上的手漸漸握起來,緊緊掐著自己的掌心。


    這才是她來的真正目的吧?之前所有的溫柔都是假的吧?


    之所以對他有那麽一絲溫柔,不過是因為他能幫她救魏焱而已…


    嗬嗬…


    他沈木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這麽的委曲自己,可真是有病!


    可他、媽、的不知道為什麽,明知道這個女人能要自己的命,他竟然還心甘情願的給!


    連吃早餐的欲、望都沒有了,直接起身離去。


    吳月麵包剛咬了一口,看他這樣的反應,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頗是無奈的看著他離開,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整天陰晴不定的,誰知道你在想些什麽?”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的陰晴不定,才讓我這麽怕你!”


    還沒有走遠的沈木聽到她這話時,迴了一下頭。


    皺起眉頭,就這麽站在窗外她看不見的地方望著她。


    心甘情願這個詞,多麽的卑微啊!


    ―――――――――――


    魏焱被魏晴這麽一氣之後,病情加重,如果不是查房的護士發現他暈過去了,搶救及時的話,隻怕這一次他真的就死了。


    張開眼睛之後,看到母親焦急的麵容,他空洞的眼神觀望了好久才有所反應,“媽,月月呢?”


    魏母本以為兒子就這樣離開自己了,看到他睜開眼睛時,激動的不能自己,急忙讓人給吳月打電話。


    接到魏母電話的時候,吳月已經吃過了早餐,正坐在遮陽傘下看著遠處揮杆打高爾夫球的男人。


    秋風習習,綠草如茵,一身休閑裝扮的男人站在那裏,臨風而立,像是西方神話裏的阿波羅神,除了美麗之外還有一種高貴的貴族氣質。


    怪不得這麽多女人喜歡他!


    他揮杆的動作很帥,吳月看得有些癡,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這人的脾氣真是怪,她吃飯的時候,他莫名其妙的就走出去了,等她吃完之後,他又了迴來,說帶她去打高爾夫。


    被他一壓榨,她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好不好?


    哪有精力打高爾夫球?


    所以,沈木安排了她坐在邊上看。


    在吳月看來,這樣的運動很是無聊,看幾分鍾就會讓人犯困,可不知道為什麽,沈木打球的時候特別帥氣,看的她一點想睡覺的意思都沒有。


    男人說了,等他打完球就送吳月迴去,至於魏焱換腎的事,她不需要擔心,他會解決好一切。


    他都這麽說了,她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橫豎都隻能相信他不是?


    再說了,憑他沈木的實力,需要騙她麽?


    魏母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過來的,看到是魏母的電話時,她不敢懈怠,立刻就接起了電話。


    “伯母您先別著急,我馬上就迴來!”


    已經打完最後一杆的沈木走過來的時候,恰好聽到她說話的內容,臉頓時就沉了下來。


    看吧…


    在她眼裏,魏家人永遠比他重要,剛才那句話,不過是她覺得愧疚才說的!


    很快,男人就斂去了所有情緒,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出事了?我送你迴去。”


    哪知道,吳月一伸手就拉住了他的袖子。


    “沈木,魏焱出事了,很嚴重,醫生說,一個禮拜之內再不換腎,他就會死…”


    她像是無助的孩子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捏著他的衣角,眼睛裏有淚光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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