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包廂裏的氣壓驟降。


    壓抑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夏川深知先生的性子,隻巴不得離吳月遠遠的才好,哪有工夫在這裏看熱鬧?


    看到吳月坐下來以後,他立刻逃也似的走了。


    包廂門又一次被關起來,偌大的房間裏,六個女人再加上一個男人,很詭異的一副畫麵。


    吳月是局促不安的,她坐在那裏,甚至都不敢正眼看沈木一眼,隻是拚命的低頭絞著自己的手指。


    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這是為什麽,每次見到沈木她都莫名的緊張,而且緊張的要命,心跳出奇的快。


    其實,很多時候她把自己見到沈木就心慌歸結為怕,可是她忘了,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見到他的時候,也會心慌意亂,心跳加速。


    其他幾個女孩見這架勢,大都看出了點不尋常的味道出來。


    難怪老板從來不潛規則她們,她們不敢說是整個a市酒吧裏最漂亮的姑娘,但至少是這間酒吧裏排得上號的,可是在老板眼裏,他根本沒有正眼看過她們。


    最初的時候,她們還以為老板是gay,現在才看出點門道來。


    原來:老板早就有喜歡的姑娘了,隻不過,人家姑娘不喜歡他…


    幾個姑娘都是八麵玲瓏的人物,瞧這架勢,分明就是老板對人家舊情難了,想用她們來刺激這位小姐呢!


    聰明人是不需要明說的,下一秒,其中一個便大著膽子坐到了沈木的大腿上,一隻手還不安分的在他大腿間摸來摸去。


    “先生,一個人喝悶酒多沒意思啊,不妨讓我們姐妹們給您換個花樣來如何?”


    沈木不說話,就這麽安靜的坐著,嘴角微微揚起,愈發讓人覺得這男人好看。


    他不說話,不就是默認麽?


    於是乎,幾個姑娘便更加大膽的玩了起來,另外一個姑娘坐到了他另一條腿上,不停的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其他的則是把酒抿到嘴裏,吻上了沈木的唇,把嘴裏的酒喂到他嘴裏。


    那些女孩子們本來穿的就少,不少人還把xiong部湊到了沈木的唇邊,整個包廂裏彌漫著靡亂奢亂的畫麵。


    吳月一直忍著,畢竟她有求於沈木,所以拚盡了全身所有力氣壓抑著自己,可是當她看到那些女孩子對沈木做出來的動作時,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


    拿起一杯酒,直接朝著沈木的臉潑了過去。


    “沈先生,現在我能跟您好好談一談了嗎?”


    酒濺得四處都是,沈木昂貴的襯衫上洇開一朵又一朵淺紅色的花,順帶著也濺到了其他姑娘們的身上。


    其中有一個頓時就坐不住了,直接站起來指著吳月的鼻子大罵:“會潑酒了不起啊?我們這裏能潑你酒的姑娘多了去了,可是…”


    “我們不跟你一般見識,因為你是沈先生的女人,我們原諒你這一次任性,下次,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其他姑娘也跟著隨聲附和,“就是就是,身為女人,一點兒女人應該有的溫柔體貼都沒有,難怪不招人喜歡!我要是沈先生啊,也不喜歡你這麽沒禮貌的!”


    姑娘們一邊嗆著吳月,一邊低頭去擦身上的酒漬。


    大家都不是傻子,單是從老板看這女人的眼神裏就能看出來:他喜歡人家。


    要不然,怎麽會安排她們這些炮灰過來?


    既然老板請大家幫他演戲,那自然是要演的逼真一些嘍…


    姑娘們你一言我一語,沒給吳月留半點麵子,說話語氣都特別嗆,弄得吳月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她隻想著讓沈木趕緊跟自己談,因而忽略了這些姑娘,潑酒的時候隻顧一時快活,卻殃及池魚,禍害到了別人,聽著姑娘們很不友善的語氣,她隻能悶聲忍著。


    沈木是其中最淡定的一個人,酒潑過來的時候,他甚至連躲閃的動作都沒有,就這麽眯起眼睛看著她,仿佛要看到她的心兒裏去一般。


    姑娘們七手八腳的幫他擦身上的酒漬,而他卻是姿態慵懶的給自己點了一支雪茄,慢慢悠悠的抽著,隔著淡青色的煙霧看向吳月的方向。


    “吳月,上次見麵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再出現在我跟前的時候,就意味著你無條件接受我的條款,你…”


    “真的想好了麽?”


    早就知道她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救魏焱的機會,卻沒想到她竟然這麽執著,為了那個魏焱,她連自己都可以出賣!


    好啊!好的狠!


    他真的發自內心的嫉妒魏焱,雖然他沒有錢,沒有大房子,也沒有香屋寶馬,卻擁有吳月這麽堅定的一份愛。


    再看他沈木,唿風喚雨,幾乎是無所不能,可是在吳月跟前,或許,他連魏焱的一個指頭都比不上吧…


    他有些煩躁的朝姑娘們擺了擺手,她們都明白他的意思,立刻退下,離開了包廂,臨走的時候還替他關好了門。


    那些姑娘們一走,吳月才覺得心頭上的那股子怨戾淡去不少,不知道為什麽,隻要看到沈木和別的女人親近,她就發火,連自己都控製不住自己的臭脾氣。


    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也沒什麽可矯情的了,深吸一口氣之後,大大方方的往前邁了一步,用力點頭,“是!我想好了!隻要你能救魏焱,無論讓我做什麽都行!”


    她欠魏焱一條命,這是她欠他的,既然他得了這個病,那她就用這處方式報答他,沈木不是喜歡睡她麽?那就讓他睡好了,像他那樣的男人,總有一天會厭倦她的。


    “你…”沈木氣得接不上話來,被雪茄嗆得直咳嗽。


    他怎能不氣?


    這明明是他的女人,睡了兩年多,她卻告訴他: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我心裏愛著的人一直是魏焱!


    多麽嘲諷啊!


    他沈木盡心盡力的嗬護這個女人,她對他卻始終沒有半點感情。


    嗬嗬…


    隻能通過這種方式把她留在自己身邊,真是可憐又可悲。


    吳月沒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抽煙竟然也有嗆著的時候,看他咳的厲害,生怕他咳壞了,畢竟話還沒有說完呢,便趕緊給他倒了一杯水遞過來。


    沈木想也沒想,直接送到嘴邊,一口氣給喝光了。


    那一刻,吳月看著他那樣的動作,心頭猛的一顫。


    陸紫丹說過一句話:看一個男人信不信任你,就看他的一些小動作,如果你倒水給他喝,他甚至不看冷熱直接就喝,說明他特別相信你。


    此時此刻的吳月是震驚的,她像是偷窺到了沈木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睜大了眼睛緊緊盯著他,心頭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驚訝。


    他相信她,信任她,這些,代表什麽呢?


    其實,有些東西已經唿之欲出,可她偏就不願意往深處想,還一再的告誡自己:吳月,你千萬不要多想,他之所以毫不猶豫的喝完你給他的水,是因為他在咳嗽,他需要水。


    一杯水下肚,沈木這會兒已經不咳了,他慢悠悠的把杯子放迴到身前的茶幾上,用一種特別幽深的眼神看著吳月。


    這個女人內心深處,還是有那麽一點在乎他的吧?


    要不然,她怎麽會主動給自己倒水?等著他咳死豈不是更好?


    她不說話,低著頭站在那裏,一副溫柔乖巧的模樣,他心頭上的那股子無名火也就淡了不少。


    “好!我答應你救那個姓魏的,你也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吳月用力合了合眼,指甲狠狠掐著自己的掌心,饒是這樣的疼痛亦抵不過心口上的疼痛,明知道前麵是條不歸路,她還是果斷的點了頭。


    “一言為定!”


    她整個人倒映在黑暗裏,默默的就這麽乖巧的站在那裏,看不清楚她的臉,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沈木有一種特別心疼她的感覺。


    就像是生生折斷了她的翅膀似的。


    心有不忍。


    或許,這個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遠比他想像中的還要重要吧。


    明知道救魏焱隻能摘下一個他的腎,可為了讓她留在自己身邊,他竟然心甘情願的去救那個魏焱。


    喉頭似有千萬把鋼刀滾過,男人卻絲毫不理會這些,啞著嗓子朝她道:“陪我賭一局吧,我贏的話,不救姓魏的,你贏的話,我無償救他!”


    ――――――――――


    酒吧有地下賭場。


    很快,沈木就換了一件襯衫,帶著吳月去了賭場。


    他是這裏的老大,任誰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所以,當他帶著吳月出現在賭場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攔路,全部分開列成兩排,歡迎他們的到來。


    侍應生更是殷勤的為吳月送上點心和飲料。


    男人帶著她在一個稍小一些的賭桌前坐下來,他在東,她在西,這麽麵對麵的坐著。


    發牌官搞不清楚老板這葫蘆裏賣得什麽藥,一臉疑惑的看著老板。


    吳月吃了幾塊點心之後,底氣足了很多,看著坐在賭桌前的沈木,深著臉道:“這不公平!我從來沒賭過,你經常賭,誰知道你會不會作弊?”


    坦白說,這個賭局設不設於沈木來說,意義不大。


    但是,讓他這樣救魏焱,他心有不甘。


    幹脆,就讓上天來決定吧!


    所以,他才設了這麽一個賭局,老天爺,如果你真的想我把自己的腎捐一個給那小子,就讓她贏吧…


    驗牌、切牌、發牌,沈木通通沒有看發牌官的眼,也就意味著:這場賭局由天而定,他不決定自己的命運。


    沒有她的這段日子裏,做什麽事都提不起興致來,連吃飯喝酒都變成了索然無味的事,倘若以後都要過這樣的日子,他寧可自己死了。


    捐腎的過程中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如果他死在了手術台上,至少,留給她的是一段美好的人生。


    相信她特別想過沒有他的生活吧?


    -―――――――


    賭局的最終結局是吳月贏了,那一刻,她高興的像是個孩子,又蹦又跳。


    “沈木,今天這麽多人都看到這場賭局了,你不能耍賴!”


    他還能說什麽?


    上天已經替他把一切都決定好了,那就這麽來吧。


    反正他這條命十七年前就應該被閻王收走了。


    男人沒有說什麽,從牌桌上站起來,巡視一圈,最終把視線落在了吳月臉上。


    “願賭服輸,既然是我輸了,那麽我再送你一個禮物。”


    不等吳月開口,他便拉住了吳月的手,直接離開了賭場。


    他的手心很涼,不像平時的觸感,那一刻,吳月真的有些擔心他,抬起手來就去摸他的頭,“你手很涼,生病了麽?”


    當她的手放到男人額頭上的那一刻,他難得的露出了笑容,他一笑,直叫吳月看傻了眼,把這漫天的繁星都比了下去。


    “你笑起來真好看…”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他卻都聽見了,笑的便愈發的好看,連眼睛都眯了起來,像是天上的月牙兒。


    很快,他就恢複了平時的清冷模樣,牽著她的手繼續前行。


    直到這一刻,沈木終於下了決心,既然他的腎和魏焱的配型成功,他給他就是,隻要她開心。


    對於男人來說,少一個腎意味著什麽?


    他比誰都清楚,既然他不能給她她想要的生活,那就讓她迴到魏焱身邊去吧…


    “吳月,我想送你的禮物是…”


    男人指了指停在酒吧外的一輛跑車,“開著這輛車,去找他,再也不要迴來!”


    吳月是懵怔的。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沈木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不是說隻要她留在他身邊,他就無條件的幫助魏焱嗎?


    趕她走是為什麽?


    “為什麽?”


    她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相信,甚至懷疑的耳朵出了毛病。


    其實,她現在的狀態很不好。


    不知道怎麽迴事,她身體一陣陣發軟,腳下酸軟無力,如果不是沈木扶著她,隻怕她早就倒下去了。


    另外,小腹處一股又一股的熱流湧出來,甚至nei褲上都帶了濕意,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麽了,隻是特別渴望被他這樣抱著。


    “沒有為什麽。”男人環著她,把這當成是最後的擁抱。


    如果可以,真的希望這一刻永遠停止在這裏。


    夜風清冷,五彩的霓虹散落出來的光芒打在他臉上,讓吳月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今天的他和以往很不一樣,甚至連他的眼睛都是哀傷的。


    “沈木,你是不是病了?”


    隻這一個動作便將她全身的力氣都抽幹了,額頭上全是汗珠,當身體接觸到他微涼的指尖時,莫名舒坦。


    便下意識的往她身上靠,“我走不動,身上沒力氣。”


    沈木大驚,急忙把她抱到路燈下,借著燈光看她,“你剛才在酒吧裏吃什麽了?”


    其實,剛才在賭桌上的時候,她就有一種不適感,但她沒有多想,這會兒聽沈木問,急忙答道:“酒,我喝酒了…”


    男人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你中藥了!誰給你下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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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大家的支持,二卻會寫好每一個故事的,愛你們,集體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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