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徐益善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沒有過多的反應。


    在他看來,能讓姍姍來看徐知山,已經是他最大的寬窄了。


    男人彎腰放下姍姍,指指徐知山的方向,“姍姍,叫爺爺。”


    姍姍還吃著先前徐益善給她的糖果,聽爸爸這麽說,很聽話的把棒棒糖從嘴裏拿出來,跑到徐知山病床邊上,水烏溜溜的大眼睛望著骨瘦嶙峋的老人,左看右看。


    怯生生的問他:“你是我爺爺嗎?”


    孩子一出聲,那軟軟qq的童音立刻就讓徐知山坐不住了。


    掙紮著從病床上坐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孩子,眼角有淚光浮過。


    徐知山再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有一個這麽大的孫女。


    他以為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孫子或者孫女了。


    益善非多多不娶,而多多又離開了a市,他的病已經到了無藥可醫的地步,還剩下多少日子?


    多活一天都是賺來的。


    姍姍長的很像徐益善,粉粉糯糯的小丫頭穿著時下最可愛的蓬蓬裙,往那裏一站,精致的像是洋娃娃一般,叫人打心眼兒裏喜歡。


    徐知山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盯著姍姍足足望了有一分多鍾,才艱難開口:“我是啊!”


    說著,便伸出手來去摸孩子的頭發,“你叫什麽名字?”


    “姍姍。”見眼前的老人沒有不喜歡自己,姍姍下意識的往病床邊湊了湊,離他更近一些。


    徐知山突然之間就掉了眼淚,“姍姍…”


    “善善…”


    “益善,這孩子真的是你的?”


    徐益善不說話,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來,頗是不滿的瞪了一眼徐知山,“不然父親認為呢?”


    他這是生氣了!


    徐知山看著兒子沉下來的俊顏,急忙道:“益善,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多想,我隻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孩子長的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說不是我們徐家的種我都不相信!”


    “我隻是太興奮了,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徐益善聽了,沒再同他計較。


    嘴角微微向上翹起來,視線落在粉嫩嫩的小女娃身上。


    “姍姍,叫爺爺。”


    孩子眨巴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又看了看徐知山,最終還是叫了他一聲:“爺爺。”


    “哎!”徐知山答應的又急又快,當下便掙紮著坐起來,直接把姍姍抱上了病床,放在他懷裏。


    “姍姍真乖!”


    “爺爺好喜歡你。”


    到了他這把年紀,最大的心願就是含飴弄孫。


    如今,他知道自己沒多少日子以後,心愈發的平靜。


    這會兒見到自己的孫女,整個臉上都有了光澤。


    一遍又一遍的呢喃著孩子的名字,“姍姍…姍姍…真是好名字!”


    對於這個被利益蒙蔽了心智的父親,徐益善縱然再有氣,見到他這麽喜歡姍姍的那一刻,也動搖了。


    思量許久,還是把多多懷孕的事告訴了他。


    “多多肚子裏還懷著一個。”


    短短的一小時之內,徐知山收獲了兩份驚喜,整個人就好似傻了一般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徐益善怕他嚇到姍姍,忙叫他,“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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