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巴特摸了摸手上的戒指道,“那他實驗室裏留下的東西……”“全部搬來教廷的倉庫。”教皇笑道,“畢竟殺吸血鬼還是要花費不少金幣的。”林肅的實驗室會有多麽珍貴簡直是用腳趾都能夠想到的。吝嗇鬼。巴特在心中暗罵,嘴上卻笑著道:“您說的對。”……之前塞爾特不知道疾行了多久,馬車又行了幾日,終於在一處鮮花盛開的地方停了下來。滿花圃的白色薔薇花在月光下冷清的很,可是當塞爾特下車,從其中摘下一朵放在鼻尖嗅聞時,竟好像給那所有純白的花朵染上了豔色一樣。月光很亮,配上白色的花朵甚至有幾分刺目的感覺,林肅下車看到了那隱藏在花叢之後的城堡,華麗又魅惑的,十分符合這個高貴血族的審美。塞爾特走進了城堡,不用他的吩咐,林肅便後續跟上,一身白色的禮服,配上金色的發,他行走在白色的花叢間的時候,真的純淨到了極點。塞爾特餘光瞥到了這一幕,本來微笑的唇微微抿起,他討厭一切聖潔的東西,尤其是那些所謂的天使,那樣的純淨隻會讓他想要破壞。塞爾特捏碎了手裏的白色花瓣,伸手攔住了林肅的去路,迴首道:“我要進食。”林肅看著從城堡中迎出的血族們笑道:“我會為您服務,但是要在這裏麽?”他的脾性好像有些陰晴不定,但歸根結底是嚐到了挫敗的滋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拿自己怎麽辦,作為日後可能親密接觸的人,偶爾的破綻還是要有的。塞爾特當然也看到了那些血族的存在,而男人好像有些在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他當做食物,那還真是……好極了。“對,沒錯,就在這裏。”塞爾特的手指摸上了林肅的脖頸,頗有幾分躍躍欲試的感覺。冰涼的手指帶著細膩,劃過喉結的時候會引來些身體不自覺的顫栗,這點微不可查的顫栗明顯讓眼前的血族有些興奮,也讓那雙紫羅蘭色的雙眸在月光下變成了紅色。他的唇湊了上來,真的像是勾引惹人的魅魔一樣靠近,毫不留情的咬破了林肅的頸側。月光下的這一幕有些唯美,夾雜著欲望,薔薇花飛舞的時候,像是一場感天動地的愛情。“不管嚐了多少次,你的血液都是最讓血族上癮的。”塞爾特鬆開了牙齒,舔了舔那裏殘存的血跡。他很少會咬人的脖子,但是麵對這個人總覺得有些忍不住,想要破壞他的平靜,想要讓他露出食物該有的情緒出來。“感謝您的誇獎。”林肅後退一步捂住了脖子,“我是您的食物,我應該住在哪裏?”上癮就對了。血族渴望的東西無非兩樣,一樣是力量,一樣是至淳的血液。而這兩樣他都有,隻需要靜靜的等待魚兒上鉤就行。畢竟像現在這樣可以暢飲他的血液的時間可是不多的,從他這裏取走了極為珍貴的東西,當然是十倍百倍的還迴來的。他似乎情緒有些不悅,塞爾特卻覺得極其的愉悅,那種看著這人變色的感覺甚至可以跟喝到這樣甘美的血液相提並論。“管家,這是我最為珍貴的食物,為他安排最華麗的牢籠,我要精心飼養著他。”塞爾特勾起了唇,露出了那漂亮的尖牙,帶著幾分的誌得意滿從原地消失不見。管家走到了林肅的麵前,抬手行禮道:“請跟我來。”在這座城堡中,主人最為珍貴的食物可比他們的價值要高,至少在主人沒有失去興趣之前,沒有血族可以輕易得罪他們。林肅的房間很華麗,昂貴的天鵝地毯,水晶的杯盞,還附帶著陽台,隻是這裏沒有電,房間內隻有點燃的燭台,那樣暖色的光芒讓房間內有一種繁華瑰麗的感覺。“您先住在這裏,衣服會在這兩日送過來,有什麽需求盡管說,隻要不逃,主人會對您很好的。”管家笑著說道。他雖然對人類並怎麽看在眼裏,但是有這樣懂事的獵物還是很省心的。“好的,多謝,我需要一套畫具,可以請您幫我準備麽?”林肅問道。“當然。”管家行禮道,“明天早上您將看到它們,祝您好眠。”他轉身離開,林肅關上了房門,走上了陽台。這裏的每一處燈光都亮著,很明顯在這個人類熟睡的夜晚正是血族清醒的時段,月色下的花田格外的柔和,清麗無雙。血族喜歡種花,是因為花朵的味道能夠掩蓋住血腥的味道,畢竟腐臭後的血液就跟腐爛的食物一樣,讓人聞之作嘔。花叢之下會埋著那些被丟棄了的食物的屍體,埋葬的屍體越多,花便越是紅豔,直到整個花叢都被染成紅色的妖姬。血族會在無聊的時候陷入沉睡,然後又在某一個節點醒來,長久的時間會讓他們將之前遺忘,或許也是因為那些記憶不夠重要,並不需要停留多久,重新醒來的他們相當於一個全新的開始。目前來講,塞爾特應該是沒有殺掉過人類的,那種傲慢的性情,拿食物出氣,確實不符合血族行事的格調,所以一部分血族才會格外厭惡濫殺成性的吸血鬼。拉上了厚重的窗簾,將一切聲音和光芒都隔絕在了外麵的世界,林肅洗漱睡覺,幾天的行程都在馬車上度過,不得不說連他都對自己有些嫌棄。還真是應了之前的那句話,三天不洗頭,七天不洗澡。整個洗漱一番,林肅直接睡下了,其安逸程度好像這裏不是一座牢籠,而是一個安樂窩一樣。塞爾特從遠處的地方直接落在了陽台上,聽著裏麵平穩的唿吸聲捏了一下下巴。看來他不僅僅要讓食物不那麽平靜,還得讓他的心向著他,否則怎麽能夠對始祖易哲萊造成衝擊呢。林肅第二日醒來果然看到了擺在房間內的畫具,至於什麽時候有血族進來的,知道也隻當做不知道就好了。穿上了新送來的衣服,搬上畫具,在這個白日極為安靜的城堡中,林肅下了樓,在樹下的一處陰涼處支開了畫具。陽光下的白色花田被陽光侵染,看起來像是金色的一樣,林肅調了油墨,開始在畫布上勾畫。很長時間沒有用這種東西,初時有些手生,但是手感仍在,不過一時片刻便熟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