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服從者


    三更半夜去火葬場,縱然有個同伴一起,小助理的心還是毛毛的。


    但他知道,沈留白從來不會無的放矢,既然她電話裏建議他們去,那應該發現了什麽奇怪的線索。


    兩人開車到了位於城郊的火葬場,這裏位置偏遠,平時接受的大多數附近村鎮的殯葬業務,某些村人還保持著土葬的習慣,所以比起市內的殯葬服務點來說,這裏無論設備還是環境都很簡陋。


    白笠想不通,為什麽孫藝馨的身後事會在這裏處理,畢竟無論從社會地位還是經濟實力上說,孫藝馨和這個小火葬場都十分不搭。


    不過,倒是給他和唐跡遠提供了便利。


    一包好煙和幾張鈔票敲開了停屍間的大門,看門的老頭看也不看同行的二人,壓低了聲音叮囑道。


    “你們找到就是這個女的吧,記得看完之後把人給推迴去,明天一早還得遺體告別呢,可不能放在外麵壞了。”


    “走的時候走後門,把門掩上就成,我巡夜的時候自己會鎖。”


    “你們也別待太久,這地方隨時可能送人進來,到時候看到你們就不好交代了。”


    說著,老頭轉身走出了停屍間。


    送走了老頭,小助理終於有心情打量眼前這麵積不大的停屍間。黑洞洞的一間房,沒有窗,照明全靠頭頂一盞不太亮的白熾燈,試不試還閃兩下,白慘慘的光看著讓人心裏發毛。


    “時間不多,先看屍體吧。”


    唐跡遠淡淡的說道,伸手打開強光手電。


    孫藝馨的屍體應該是處理過了,灰青色的臉上表情還算安詳,隻是脖頸的位置稍微有些不太自然。


    她的相貌和孫藝涵真的很像,至少在除去了濃妝豔抹的修飾後,和小助理印象中的孫藝涵差不多,兩人的五官、體態、身形、皮膚狀態都差別不大。


    這麽看,到真像是雙胞胎了。


    “脖子斷了,下手幹淨利落。”


    唐跡遠在死者的脖子上照了照,壓低了聲音對小助理說道。


    白笠的視線卻定格在女人裸露的肩膀上。


    他現在終於明白沈留白為什麽會讓他們看屍體了。


    就在孫藝馨的左肩上,有一個小巧的紋身,那是白笠再熟悉不過的圖案,即便是在燈光昏暗的停屍間內也能第一時間就辨認得出來!


    ——手蒙明瞳。


    孫藝馨是個服從者!


    這一瞬間,白笠的心沉底沉入了冰川海底。


    他不自覺的打著哆嗦,感覺渾身發冷,視線定格在那個青色的紋身上再也不能動彈。


    孫藝馨是個服從者,那麽誰是她的施加者?不是說服從者大都具有優秀的體能和超強的行動力麽?那她又是怎麽死的?


    “白笠,你怎麽了?很冷?”


    唐跡遠一迴頭就看到小助理在不停的哆嗦。他毫不猶豫的脫下自己的外套罩住他,然而這帶著體溫的衣服卻並不能讓小助理的情況好轉。


    他抓住了唐跡遠的手,手心黏膩冰冷,顫抖著指向死者的肩膀處。


    覺察到他的不對,唐跡遠立刻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他也看到了那個標記,忍不住皺起了眉。


    “她也有這個?”


    唐老板對火車上趙姐的標記記憶猶新,現在看到一個一樣的,頓時心中有了譜。


    “這就是那什麽研究所的成員?”


    他拿著強光手電朝屍體的價肩膀上照了照,然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感覺和之前看到的不一樣啊。”


    “之前那個……應該是趙姐自己刻在身上的,這個……才是正品。”


    白笠咽了口唾沫,喃喃的說道。


    “所以沈留白讓我們來,看得就是這個標記?”


    高大俊朗的男人摸了摸下巴,所有所思的看了身邊的助理一眼。


    “所以她也知道那個研究所的存在?”


    事到如今,小助理想否認也沒用了。


    他點了點頭,有些含混的說道。


    “算是吧,我以前和她說起過。”


    但唐跡遠卻不想這樣輕易的放過他。


    “之前你在火車上給她打電話,就是因為要和她商量這個標記的事吧?這應該算是秘密,你們兩個之前不認識,為什麽會想告訴她?”


    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鑽,梗的小助理迴答不上來,隻能默默的低頭不語。


    唐跡遠看了他好一會兒,確定他沒有主動迴答的意思,這才有些不甘心的轉換了話題。


    “不想說就算了,現在咱們來聊聊那個研究所吧,我記得你曾經說過,這種標誌一般都是成對出現,既然孫藝馨有,那是不是意味著有一個人有和她相對應的?”


    白笠點了點頭。


    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身邊發現服從者。之前雖然在去h共和國的列車上遇見過,但那真心隻是一個巧合的偶遇,如果不是臨時出差,他可能一輩子和那些人都扯不上幹係。


    但這一次卻不一樣。


    孫藝馨不但距離他所在的圈子不遠,而且還很可能還是他們委托案件中的密切相關人,出現的時間又剛好在h共和國之行不久,這就不能不讓他警惕了。


    他想到了孫藝涵,這姑娘的確有幾分施加者的意思,但她的功夫不到家,看著不像特別出色的人物。


    可她們兩姐妹都在福利院生活過,又有留學的經曆,她雙生姐姐是服從者,她會和那個研究所沒關係嗎?


    他不確定,但也沒有證據排除這種可能。


    “唐少……你覺得……三年前積臣科技的泄密案,和這個孫藝馨有關係嗎?”


    沉默了良久,小助理的聲音終於在這個格外安靜空間中響起。


    唐跡遠沉吟了片刻。


    “如果問題出在常笑東,那麽常和孫很可能有關,孫如果是那什麽研究所的人,那麽常笑東的背叛和那個研究所也許有什麽聯係。”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標記是有兩種的,代表了不同的身份。”


    聽他這麽說,小助理很幹脆的點了點頭。


    “是的,有兩種,手蒙住眼睛和手托起眼睛,孫藝馨這一種代表服從者,是要聽命於施加者的指揮的。”


    所以問題來了。


    既然孫藝馨是個服從者,那意味著她不具備充分影響別人的能力,她怎麽又能控製得聊常笑東呢?


    難道真的隻是一個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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