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還算個什麽貴族!”男人的雙眼血紅,嗓子因為過於用力的長久怒吼、已經顯得嘶啞;


    “我是法雷斯王國的人啊!他要玩的、可是咱們法雷斯王國的女人!


    你居然聽那個野蠻人的!


    你根本就算不上貴族、你就是一條狗、一條被科瑞族人嚇破了膽子的野狗!”


    “把他拖出去……然後,殺了他。”貴族把頭偏向了一邊;


    他內心的榮耀已經被怒吼聲擊得粉碎;這會兒,他甚至不敢麵對那男人憎惡的目光。


    “希望你們早日變成魔獸腸子裏的一泡屎!”男人一邊被拖出去,一邊還奮力怒罵著;


    不僅僅是貴族,木棚中的其他人也都低下了頭——他在辱罵的人是誰?


    是偏心眼的貴族,還是保持沉默的民眾?


    貴族為了保全大局,民眾為了自我保護,他們所做的都無可指責;但這會兒,真正應該被誅殺的惡徒卻得意地咧開了嘴——


    “酋長,我想親自殺了那個家夥!”黑痣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對於他而言,這條腿受傷了、之後好長一段時間行動都會不便;這股怨氣應該排解一下。


    “去吧。”酋長全然不在意,“動作麻利點兒,好好養傷。”


    “嘿嘿,是!”黑痣說著,接過了同伴遞過來的鐵劍——


    就是剛才吉米被奪走的那把。


    “這種地方,為什麽會有人帶著鐵劍?是哪個閑沒事的冒險者嗎?”貴族陰沉的臉打量著四周;


    為了保證安全,科瑞族的武器已經都被收繳了上去;


    冒險者們基本也都將裝備放在了倉庫——畢竟幹活的時候背著那些東西也挺沉的。


    “那把鐵劍,好像是在一個人那裏拿到的……”有好事的科瑞族人、向著吉米原本休息的地方打量了一下;


    但這會兒那已經成了一個空位。


    “那個人去哪兒了?”貴族走到了吉米的工友的身邊問道;


    滿是怒火的他、就好像是燒開了水的鐵鍋——這股子氣,要找個倒黴的家夥出一下!


    “不,不知道啊……我,我沒留意旁邊的人……”工友嚇得渾身發抖;


    他這會兒意識到,吉米為什麽當時要選擇走人了。


    “哼……”貴族長哼了一聲,憤而走遠——看來,隻能找下一個招惹自己的倒黴蛋了。


    ……


    吉米離開木棚後並沒有走遠;他躲在木棚的附近,悄然關注著那邊的情況;


    他看見,之前那個可憐的男人一邊怒罵著,一邊被人拖著走出去;


    那科瑞族人則手裏麵拎著那把鐵劍——但卻沒有第一時間殺死那個男人。


    黑痣讓同伴們將他製服,然後對其拳打腳踢、再用劍刺向他的四肢;


    顯然他是通過這種方式來獲得報複的快感。


    男人的辱罵聲越來越低了;由於失血過多,他的力氣也小了不少。


    “我說,你是不是閑著沒事幹啊?”跟著走出來的酋長在旁邊都看不下去了,’


    “趕緊完事,早點睡覺!明天還得幹活呢,嘖!”


    當然,那酋長已經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了——他膩得更快一些。


    “好嘞!”黑痣笑著點了點頭,宛如玩膩了獵物後一巴掌將老鼠拍死的貓一樣、將鐵劍刺穿了男人的胸膛;


    那可憐人發出最後一聲悶哼後,就再也沒了聲息。


    “把他的腦袋砍下來,然後明天到處巡視一下。”酋長絲毫不在乎自己身邊的貴族的看法,


    “然後好好宣傳宣傳!對科瑞族人心懷不軌,就是這個現場!”


    自始至終,貴族都在旁邊看著,也沒有半點兒的反應。


    吉米意識到,指望貴族是沒有半點兒用的;在黑龍的威壓下,沒人能夠給法雷斯人撐腰。


    同時,他內心對於黑痣的恨意,也不是趁著半夜、在後者頭上澆一碗屎能夠消解的了。


    等到貴族和酋長都離開後,吉米輕手利腳地向著更遠處的木棚走去;


    至少這段裏麵,自己得離那人遠點兒了……


    ……


    第二天清晨時分。


    用過早餐後,伴隨著開工的鑼聲,所有勞工再次迴到了原本的崗位上。


    監工們有了新的工作;他們把昨天那個可憐的男人的頭顱插在了一根長槍上,然後繞著堡壘內圈展示;


    當然,理由肯定也不是“非禮姑娘、被人所傷”——


    “幹活的,你們都聽好了——該惡徒,膽敢謀害科瑞族人——”


    “破壞雙方和平,罪無可恕,故處以極刑——”


    完全都是一些從科瑞族角度出發的言辭;


    不知情的人聽著,就好像是那男人真的兇神惡煞、罪大惡極一樣。


    而知情的人,隻能把心中的憤怒和不甘強行壓下去——畢竟,活著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嘿,兄弟,你昨天晚上跑哪兒去了?”


    在昨天下工的區域,吉米和昨天的工友再一次相遇了;


    “天啊,那個貴族真的照過來了!你沒看見他那張臉,陰得好像要把人給手撕了一樣……”這會兒想起那貴族的神態,工友還是忍不住打顫;


    “我就知道之後會有麻煩啊……”吉米的嗓音略微有些嘶啞,這讓工友不由得有些擔心:“我昨天晚上找了一個靠外邊的木棚睡了,稍微……有點兒冷。”


    “著涼了?這要是感冒的話可就難受了!”工友打量著吉米,


    “看好周圍!科瑞族的家夥們來的時候,記得裝出認真的樣!


    要不,他們肯定會以為你不好好幹活!”


    “咳,感冒倒是沒多難受,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吉米長長歎了一聲;


    “哪能有啥辦法?忍著唄。”工友無奈地搖著頭,“這堡壘裏就這樣了!人家才是老大!”


    “這是何等的屈辱,偌大個法雷斯王國,居然……”吉米越想越感覺憋屈。


    “忍著點兒吧,想點兒好事!”工友繼續勸著,“比如,你看這城牆馬上就快修完了!


    等全都修好之後,咱們也不用每天都在這裏幹活了!”


    然後呢?那些科瑞族的家夥們估計也都閑下來了吧?


    那幫人一旦沒事幹,就肯定會去找樂子,再然後……那個男人的悲劇還會再次上演。


    尤其是哪個黑痣……他從今往後肯定會變本加厲;


    一定得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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