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倫爵士舉起他那柄鋼劍——即使隔著好遠,上麵的光華也能夠讓艾雷看見——怒吼著向禿瓢衝了過去。


    那吼聲實在是不小,艾雷都能聽得見,而且還破音了。


    禿瓢一記斜挑就隔開了他的攻擊;巨大的力道讓博倫爵士的身形都有些不穩。


    隨即,禿瓢一劍向著博倫爵士的腰間砍——準確地說,是拍——了過去。


    他用的似乎是劍脊——距離太遠,艾雷看不清;


    但艾雷很清楚的是,博倫爵士直接就被這一劍拍翻在了地上。


    雖然劍刃斬不開金屬鎧甲,但力道依然能夠傳過去。


    博倫爵士的身軀略顯肥胖,從地麵上爬起並不容易;他努力地奮力揮舞著四肢,好不容易才重新站了起來。


    奇怪的是,禿瓢並沒有趁著他掙紮的這一會兒發起攻擊。


    這家夥……艾雷的怒火又湧了上來:又是一個想要玩弄獵物的科瑞族嗎?


    這些人……該死!


    等到博倫爵士好不容易站起來,禿瓢才重新對他發起攻擊;


    雙方交手,依舊是一個迴合,博倫爵士就又被拍在了地上。


    博倫爵士依舊沒有放棄;他繼續掙紮著起身,然後拿起被掉在地上的鐵劍,再一次怒吼著向禿瓢發起攻擊。


    艾雷感覺自己的內心再一次被震撼了——博倫爵士雖然看起來愚蠢又傲慢,可在麵臨強敵的時候,他卻依舊如此勇敢……!


    禿瓢這次沒有把他拍翻在地;


    他先是一劍向著博倫爵士的手腕砍去,讓後者的劍從手中脫出;


    博倫爵士失去了他的劍也沒有停下來;他赤手空拳地向著禿瓢撞了過去!


    禿瓢棄劍不用,抽出了身上的匕首;他輕鬆地閃開了博倫爵士的攻擊,然後將匕首從後者的麵罩刺了進去。


    這次,博倫爵士不會再站起來了。


    雖然作為指揮官,他一點兒都不稱職;


    但作為一名騎士、一名貴族,他實在是無愧於這兩個稱號。


    “真是個傻帽。”謹慎小姐在一旁不屑地“哼”了一聲,“那個禿瓢肯定是科瑞族的隊長,強得很;他要是不駐紮在這裏,起碼能夠砍死三個不長腦子的科瑞族。”


    “是啊。”艾雷點了點頭,英勇歸英勇,這人確實不配當指揮官。


    這下子,整個防線就徹底失去指揮了……


    每個人都將各自為戰;駐守在這裏的兩千多人如果不能及時合圍的話,被這些科瑞族各個擊破也不是不可能的。


    情況不妙啊。


    兩人看著科瑞族闖進一個個民居中;當他們再出來的時候,他們的刀刃上都沾染著鮮血。


    不是每個人都有同伴可以叫醒自己的;也不是每個人都在白天睡過覺。


    熬了一夜之後,這會兒正是人心理準備最為薄弱的時刻。


    “冷靜點,艾雷。”謹慎小姐叮囑道,“貿然殺出去,隻有死路一條。”


    “我清楚得很。”艾雷的目光落在了那個禿瓢的身上,“話說,你的焰刃術打過人嗎?”


    “沒有。”這個問題讓謹慎小姐感覺有些不舒服——她一直以來感覺魔法就應該是對付魔獸的。


    “要是打在人身上,能一下子幹掉不?”艾雷指了指剛從院子裏麵走出來的禿瓢。


    “這個距離太遠了,根本打不中。”謹慎小姐目測了一下距離,“至於威力如何……隻要他身上沒有抗魔的裝備,應該會直接……熟了。”


    “那就等他過來了再說!怎麽樣,想想辦法給他一下!”艾雷激動得很,“這個家夥的人頭應該很值錢的吧?”


    “那是當然;而且,保護這座城池應該也算是我的義務了。”謹慎小姐說著開始預先在平台上設置法陣——這可以讓她一會兒更快地釋放出魔法,“希望那個人會往這邊來吧。”


    “要是不來的話就不好辦了……啊,已經有人往這邊走了,隱蔽一下!”


    之前侵入白岩北村的科瑞族,這會兒已經接近兩人所處的民居了;


    讓艾雷比較滿意的是,這些人並不怎麽往房頂上看;他們的視線停留民居的門、窗那裏。


    對付這種家夥,沒必要堂堂正正地正麵對敵。


    艾雷看見,一個科瑞族壯漢正向著兩人的民居靠近;


    他悄悄地從爬上了平台的矮牆,然後跳了下去,在那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之前砍掉了他的腦袋。


    鮮血迸了艾雷一身,但艾雷沒時間去管那些了;他快步返迴到民居中——謹慎小姐爬下梯子給他打開了門,隨即兩人鎖好門再次爬上了平台。


    反正暫時也不走,沒必要這麽著急割取首級;一個人頭放在平台上也怪瘮人的。


    不得不說,這平台位置還相當安全;周圍都是站不住人的薄瓦,屋簷較長、人沒辦法從牆麵爬上來,矮牆可以防住弓箭,即使是謹慎小姐都可以拿著法杖守住梯子。


    除非放火燒屋,不然再強壯的科瑞族人也無可奈何。


    首先要保證安全,然後再談殺敵。


    “你沒摔傷吧?”謹慎小姐感覺這個屋子的高度還是應該小心下的。


    “沒有沒有~”艾雷以前經常從樹枝上直接跳下去,這種高度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這種方法或許能夠殺掉一兩個人,但肯定沒辦法長久。”謹慎小姐說道,“當死在這附近的人多了之後,其他人就會開始注意這邊的情況了。”


    “說得也是,不過我感覺多殺幾個才能把那個禿瓢引過來。”艾雷說著看了看禿瓢的動向,“嗯,正在往咱們這邊走。”


    “如果說能夠幹掉他的話,這支隊伍應該會陷入恐懼和混亂之中。”謹慎小姐說道,“你看,經常有人跑到他的身邊匯報情況,而他也會給予相應的指示。”


    “我可不想和這個禿瓢正麵對敵。”禿瓢離得更近一些之後,艾雷吸了口涼氣:“你看他身上的肌肉!就算我動用了強化符文的力量,估計也比不上他!”


    強化符文是依照使用者的水平進行強化的;艾雷本身的力量就算不上大,因此增幅之後的力量也相對比較有限。


    “而且人家在速度和技巧上肯定也都比你熟練。”謹慎小姐說道,“你能夠意識到危險,實在是太好了。”


    “可要是到了不得不上的時候,我還是得出手幹掉他。”艾雷繼續打量著戰場上的形勢,“我有信心——各種各樣層麵上的信心。”


    在夢境裏麵,這裏並不是自己的葬身之所;那麽,自己的戰術就絕對能夠成功。


    應該是這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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