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周末,何清的出差任務完成了,本來在安城的行程就隻剩下吃喝玩樂。


    可惜樂極生悲,周六一早,她在洗澡的時候突然仰麵滑了一跤,頓時頭眼昏花,疼得她喊也喊不出來,動也動不了。


    等到沈瑟發現不對勁找過來的時候,發現她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很是駭人。


    沈瑟差點被嚇暈過去,好在她很快鎮定下來,沒敢搬動何清,隻焦急地喊了幾聲。


    何清聽見動靜慢慢地恢複了一些意識,她的眼前出現了一絲微光,後來光圈慢慢擴大,再然後就看到了著急擔憂的沈瑟的臉。


    她想扯著嘴唇笑笑,後來發現這個動作難度太大就放棄了。


    沈瑟見她有反應了也稍稍鬆了口氣,她安慰著:“別害怕啊清清,我這就去打120,馬上送你去醫院!”


    說完她就要往外奔,而何清拚著最後一口氣對她嘶喊著:“衣服……給我穿上衣服……”


    救護車來的時候,何清已經恢複了清明,幸虧摔的時候她的胳膊下意識地撐了一下,不然非得弄出個腦震蕩不可,隻是腰和腿還是不能動,估計傷到了骨頭。


    雖然還躺在地上不能動彈,但她的情緒還算穩定,反正疼也疼過勁兒了。


    可一旁的沈瑟卻輕鬆不起來,看著何清傷成這樣,她難受得直掉眼淚。


    何清見狀也不好意思了,本來就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結果把沈瑟嚇個夠嗆。


    “你別哭了,我沒事兒,真沒事兒。”


    沈瑟還是淚眼婆娑:“你別說話了,保存點體力吧。”


    醫生進來給何清檢查了一下,初步斷定說有可能骨折,簡單固定後,何清被抬上了擔架,又被送上了救護車。


    這種情況沈瑟自然是要跟著去的,她也一同上了車。


    一路上救護車行駛的很順利,來到醫院,何清被送到了急救室,沈瑟便先去交費辦手續。


    半個多小時後,醫生走出來告訴她,傷者的小腿和腰椎有輕微的骨折,不過並不嚴重,另外再做個腦部檢查,在醫院觀察兩晚,沒有腦震蕩的症狀就可以迴去靜養了。


    沈瑟終於放下了心,她陪著何清去做了檢查,然後又轉到了普通病房。


    一切安頓下來之後,她想了想,還是得把何清受傷的事告知一些人。


    第一個人是費洛德,程紹仲走的時候說過,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去找費律師,他會幫著解決。


    如今這樣的情況她自己不是應付不了,隻不過程紹仲不在,她總得找個人說說才能安心。


    可費洛德沒接電話,估計是有事在忙。


    在找出下一個號碼前,她看向何清,問道:“需要把這件事告訴侯檢嗎?”


    何清躺在病床上,聞言睜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喃喃道:“幹嘛要告訴他啊……”


    “好,那就不打給他了。”


    “額……我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是沒辦法按時迴南城了,直接爽他的約,也不好吧……”


    沈瑟忍著笑,假裝看不出她的心思。


    她把號碼撥了出去,卻沒有自己接聽,而是放在了何清的耳邊。


    這件事,還是由當事人自己說比較合適。


    這次電話接通的很及時,那邊很快傳來侯易銘遲疑的聲音:“沈律師?”


    何清咬著嘴唇,努力不表現出心裏的酸澀:“是我。”


    侯易銘愣了一下,看到號碼的時候他就已經很詫異,如今聽到何清的聲音更是不平靜了。


    “哦,是你啊,有什麽事嗎?”


    何清有些說不出口了,她很想騙自己,很想忽略掉一切的外在,隻專注於自己的情感。


    隻可惜,她不是個高明的騙子,她誰都騙不過。


    她用眼神示意沈瑟,不想再繼續接電話了。


    沈瑟隻好拿起手機,對那邊的人說:“你好,侯檢,我是沈瑟。”


    侯易銘是個聰明人,他自然能察覺到不對勁:“沈律師,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嗯,何清她在安城這邊出了點意外,受了傷,怕你擔心,這才想通知你一聲。”


    侯易銘一聽立即站起身,語氣焦急了起來:“她受傷了?嚴重嗎?”


    沈瑟看向何清,後者閉上了眼睛,好像是累了,可沈瑟知道,她不會睡,她隻是心裏有點疙瘩不敢麵對。


    真是可惜啊,要是她能再勇敢一點,就能親耳聽到這個男人對她的關切了。


    “不是很嚴重,但是還需要留院觀察。”


    “哦,那就好……”侯易銘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隻是到最後,他又多問了一句:“能把醫院的地址告訴我嗎?”


    收了線,沈瑟坐到了床邊,輕聲說:“我知道你沒睡。”


    何清的睫毛顫了顫。


    “我已經把醫院的地址告訴侯檢了,之後會怎麽樣我也不知道,可我想告訴你的是,他遠比你想象中的更關心你。”


    何清沒有迴答,她始終闔著眼睛,嘴唇也緊緊抿著。


    沈瑟知道她的心結一時半會兒解不開,何清平日裏看著大大咧咧、樂觀爽快,可對待感情卻是極敏感細膩的,很多事情要等到她自己想清楚才行。


    她輕歎了聲,整理了一下被子,然後就拿著水瓶出去打水了。


    等到病房的門被關上,何清才慢慢睜開眼睛。


    她其實知道自個兒不該這樣別扭,之前她也設想過這樣的場景,本來以為自己可以處理的很好了,隻是一聽到侯易銘的聲音她就控製不住了。


    而對沈瑟,她也有些歉疚,她知道這些跟沈瑟一點關係都沒有,相反,後者還一直撮合她和侯易銘,顯然是真心希望他們能幸福。


    何清越想越後悔,等到沈瑟迴來,自己一定要跟她好好道歉。


    可不知道為什麽,隻是去打一瓶水的沈瑟始終沒有再迴來。


    直到過了半個多小時,還是沒見著她的蹤影,何清終於著急了,找來了護士,說她的朋友不曉得去哪裏了,能不能幫忙找一找。


    與此同時,昏迷中的沈瑟正躺在七人座的麵包車上,手腳被捆著,身體隨著汽車的行駛不斷顛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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